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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看见,赶紧磕了一个头说:“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应该多嘴多舌乱管主子的事。”

琼花这样说还是没有说到重点上去,眼看她跪了一个晚上,眼底的青黑眼中,樊良瑾也没了继续处置她的心思:“既然已经知道错了,那就起来吧。”

琼花一喜,对着樊良瑾磕了三个头才颤悠悠的站起来,她跪了一个晚上,膝盖这会儿不用看也知道青的一塌糊涂,她没有方箐那样的好命,被罚跪在佛堂,还有蒲团垫在膝盖下面。

等樊良瑾出去以后,与琼花玩的好的丫鬟过去扶着琼花,琼花双腿已经没什么知觉,为了自己不丢丑一直强忍着站着,现在有人扶她,她身上大半力气压在那个丫鬟身上,颤悠悠的往自己的房间里面挪。

所以芷云才会说樊良瑾变了很多的原因,放在以前,樊良瑾是绝对不会处罚琼花,还会同意琼花的话,按照樊良瑾以往的性子,在琼花放声大哭的时候,樊良瑾就会后退一步,担心丢脸,饶了琼花,这次也没有。

樊良瑾不答反问:“我这个样子,难道不好吗”

芷云说:“姑娘这个样子当然是好的。”

“那不就行了。”两人慢慢的往前走了两步,她望着墙角那簇簇迎春花,“以前我性子太好了,所以所有人都骑到我的头上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就连那些丫鬟婆子都看不起我,要看着她们的脸色过活。连带着伺候我的人都要跟着受委屈,连我身边的丫鬟都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芷云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接话,樊良瑾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地方。樊良瑾是寄人篱下,她住的地方是方家的地盘,樊良瑾就算有足够的丫鬟使唤,也不可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全都安排樊家的丫鬟,所以她身边留下的樊家丫鬟不多,只有寥寥几人。

这些年,樊良瑾为了不让人抓住把柄被人说三道四,对旁人总是颇多谦让,连带着手底下跟她一起过来的樊家丫鬟也没什么脸面,除了芷云以外,方家随便一个丫鬟都可以不把樊家丫鬟放在眼里,主子没用,连带着下人也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小院里只有主仆二人站在一起,其他丫鬟都各忙各的事,或者远远地站着等着樊良瑾的吩咐。芷云听他这话心有感慨说:“姑娘能这样想,奴婢很开心。”

樊良瑾回头,伸手抓住芷云的手说:“芷云,这些年委屈你了。”

做奴婢的,哪里会有委屈这两个字,她赶紧说:“奴婢是姑娘的丫鬟,哪里来的委屈,姑娘想多了。”

“不,我没有想多。”现在的芷云长得像个花骨朵一样的好看,常妈妈儿子媳妇都没了,只有芷云这么一个亲孙女在身边。从小芷云就跟在她身边伺候,常妈妈在她耳边念叨的最多的是姑娘做的永远都是对的,就算是做错了她也是对的。常妈妈给她灌输的最多的就是以樊良瑾为中心,其他人全都往后站的思想。

所以上辈子到了最后一刻,哪怕她听信旁人之言将芷云伤的体无完肤,芷云还是处处为她着想,一切奉行以她为中心。

她牵过芷云的手,现在她的手还是那样的细嫩,不像后来,被她整治的那么粗糙。

“芷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我只想好好地补偿你,补偿上辈子的亏欠。

樊良瑾忽然这样说,芷云有点摸不着头脑:“姑娘,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是啊,你只是个下人而已。”她心想,日后她一定要给芷云找一个好夫婿,让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辈子。

晒了一会儿的太阳,樊良瑾双颊渐显红润,她眉目柔和,软绵绵的。方家的人都说樊良瑾与樊良冰两人不愧是姐妹,眉目之间长得实在是太过相似,只有真正熟悉她们的人知道,其实她们并不相同,樊良冰是按照嫡出大姑娘培养长大,是方氏亲手教出来的,做的每一件事,行的每一步路都是按照严格的规矩来走的。

方氏去世的早,樊良瑾那时候还年幼,方氏没能教她什么就去世了,最后樊良瑾什么都不会,只有常妈妈时常在她耳边念叨几句,告诉她做人做事的道理。

可惜樊良瑾寄人篱下,常妈妈有心将她当成正经的嫡出姑娘培养也受到了地方范围的限制,施展不开,只能将樊良瑾养成一个温和谦顺的性子,偏偏樊良瑾谦顺的过了头,被人欺压到了头上。

、试探

正午,厨房送来了饭菜,因为樊良瑾正在病重,饭菜多是清淡口味,只几个简单的小炒,再加上一个汤,芷云服侍樊良瑾慢慢用饭。想起昨日樊良瑾坚硬的态度,芷云想了想,试着对樊良瑾说:“姑娘,你现在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整日都是用些清淡的饭菜也怪难受的,不如奴婢下去吩咐小丫头去厨房,今晚给姑娘弄份肉汤。”

旁边服侍的蔷花听芷云这话,微微愣神,看她一眼,不明白芷云好端端的说这话做什么,樊良瑾平日里最怕麻烦,什么事都是得过且过差不多就好了,对吃什么也没什么特殊的要求,厨房上什么就上什么,她也不会多言一句。

以往樊良瑾但凡生病,厨房都是做足了一个月的素净菜色给樊良瑾,就算是樊良瑾的病彻底的好了也照样不误。而方家其他的主子都是病好了过两天直接上肉菜,这样的差距樊良瑾早就知道,因为身份原因,她一直都不会说什么,下面丫鬟不高兴想要找厨房算账都被樊良瑾拦住不让去,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说起过这样的话,樊良瑾一生病就吃一个月的素净菜色已经成了惯例。

芷云跟在樊良瑾身边伺候,对这点也是知道的,今日怎么好端端的说起了这些呢。难道姑娘真的变了不成,要是这样的话,她这个做丫鬟的肯定也会高兴地,毕竟做丫鬟的谁也不想要有一个怯弱的主子。

樊良瑾慢慢吃饭,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等饭吃完了她,她放下手中筷子,才说:“也好,你看着吩咐下去好了。”

芷云得到准确答复,眼底亮光一闪,点头说:“是,姑娘。”

蔷花讶异的看樊良瑾,着实没想到樊良瑾竟然真的听了芷云的话,难道这一摔把姑娘给摔醒了,明白一直再这样怯弱下去别人会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不禁细细的琢磨起来,按照樊良瑾以往的性子,她在醒来的那一刻肯定会问七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得知方箐被罚跪佛堂,她醒了以后才被放出来,她肯定会不顾身体虚弱的去看她,可是这次她没有。

方箐那边的丫鬟特地往这边跑了一趟,说方箐被罚跪佛堂三天,直到她醒了才被放出来,连膝盖都是青的肿了起来,这一番话说完,樊良瑾没有一点动容的意思,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她知道了就再也没有下文。

开始她也不在意,以为是樊良瑾生了方箐的气,毕竟泥人还有三分土气,都是娇生娇养的姑娘,就算是表姑娘也没有必要去受别人的气。

明明是方箐的错,凭什么樊良瑾去见她,樊良瑾一但踏出了这一步,就成了樊良瑾的错误,别人就更不会把樊良瑾放在眼里。方箐的丫鬟说了一通,樊良瑾只说了她知道了以后就没有下文,丫鬟等了一会儿不见樊良瑾再说话,只得不甘不愿的回去。

芷云也明白这点,想要劝樊良瑾两句,可樊良瑾什么都没说她也不好说话惹得人家厌烦,只等把心里的事给压下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一直过去这么多天,也不见樊良瑾要去方箐那边的意思,她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事都没有。

蔷花心里想的是,樊良瑾是打算把自己身体养好了再去方箐那边,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她有一种感觉,樊良瑾肯定不会去方箐那边给方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