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追兵们都被似乎没有落后的假象所蒙蔽,两眼紧紧地盯着唾手可得的财富和女俘,她们的斗篷在他们眼前飞舞,上面鲜艳的色彩和绣金晃花了他们的眼,迷糊了他们的心智。
“随便抓到一个,就可以大大地乐一乐了”他们这样想到,“一件上等呢子斗篷,其价值不会低于一条挂毯的好多男爵夫人还没有这样的斗篷哩,拿到了就发财了胜过抢一车开光猪肉”
“那头巾是绸子的,一定是卡拉曼货”
色欲、贪婪、酒精和无比的雄性自负催促着他们紧紧追赶。
这些追兵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头上,一只鹰在盘旋。
他们更没有注意到,面前的道路开阔又平坦,一个坑也没有。
他们已经长驱直入,一路呼啸着冲进了图尔内斯特教区的范围。
第205无法无天
“玩弄阴谋诡计一次也就够了吧,”片刻之前,骑士弗朗西斯在充作临时指挥所的台子上对其他人说,“我们应该堂堂正正地和敌人战斗”
他是跟随着主教来的,罗怡本来想让主教待在安全的城市里,但是主教说什么都要来。
“城市里就安全了么”主教对她说,“上次,您年幼的儿子甚至在神圣的大教堂里就遭到了刺客的谋杀”
这是无法反驳的,显而易见,主教身处在可靠的本土军团之中远比在龙蛇混杂的图尔内斯特城更加安全,而主教还为他的出征预备了一个理由,“有我在,他们的胆气也会壮一些。”的确,纽斯特里亚的军队是习惯于带着教士作战的倘若主教和修道院长们没有亲自参加战斗的话,而且他的声望也可以加强士兵们的信心,所以他终于还是来了。
弗朗西斯也跟着一起来了,杰生欢迎他的胳膊和钢锤加入,却不欢迎他的脑袋也跟着一起加入。
他不高兴地说,“是啊,堂堂正正地战斗,你是说,和敌人正面对着冲么”
“难道不是骑士对骑士,胳膊对胳膊,公平,合理,这才是战斗的正确方式。”骑士觉得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让几个女人去充当诱饵,一群杂兵埋伏在这里,这也算战斗么”
“骑士对骑士,堂堂正正,公平,正义,”杰生轻蔑地哼道,“得了吧。你要是有本事,可以脱了铠甲。扔了钢锤,四肢着地跟狮子去指甲对指甲。牙齿对牙齿啊”以为他是只读言情小说的小女生,愚蠢到看不出所谓的“堂堂正正的正面战斗”是最有利于弗朗西斯这种重骑兵的战斗方式么
他一边喷,一边极其敏捷地挪动身形,飞快地躲到了男爵夫人的裙子后面。
如果骑士要跟他来一场“堂堂正正”,不说别的,他的胳膊还够不着骑士腰带以上的部位呢
身高,是参谋长永远的痛,不说别的男人,就连娇小的男爵夫人和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都比他高。这着实让杰生憋屈。而妈蛋这骑士居然还能长这么高,慈悲的天主干嘛不把他们两个匀一匀呢想到自己的小胳膊短腿,上个指挥台费了老鼻子劲还要靠妹妹拽,再看着骑士不但高,并且优美的身材,和不但修长,并且有力的四肢,想到他别说上指挥台,就是上马都不用踩镫。可以直接跳上去,参谋长就高兴不起来,逮着个机会就开喷。
当然,他喷的时候。是在男爵夫人和主教都在身边,可以随时充当他的保护人的时候。
他的这番算计没有白费,主教是时候地开了口。“这是男爵夫人的军队,应该由她指挥。我们是预备队,等他们需要我们了再上阵也不迟啊。”
罗怡暗自松了口气。这两个人要是争夺起指挥权来绝对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他们一直在用阴谋诡计啊。”弗朗西斯觉得有些不爽,至于这些不爽里面有多少是因为杰生那阴谋套阴谋的作战方式,有多少是因为他难得地上了一次战场却不能松松筋骨,闪亮的钢锤饥渴难耐,那就不好说了。
“经上说,没有主的意志,连一只飞鸟也不会陷到网罗里,”怎样把阴谋诡计讲得冠冕堂皇,顺便还抹黑一把对手,主教是轻车熟路的,“主没有谴责布网罗的人,经上又说,信主的人,主救他们,使得他们越过网罗,不被抓到。倘若巴格伯爵不像我们逮到的那几个穷凶极恶的恶棍,而是对那几个手无寸铁的妇女有慈爱之心,对我还有一丝敬重,他就会放她们回来,因此也不会陷到网罗里了,不是么”
“就是”杰生在男爵夫人的裙子后面叫道。
可见他选择的时机和位置确实很好,因为这会儿连主教都想揍他了,这家伙的这张嘴真是太欠了无奈他躲在男爵夫人的裙子后面,而罗怡是不太喜欢动手打人的,“嗷”
罗怡踩了他一脚,“安静,听可敬的主教讲话”
之前从来没听你在主教前头加可敬这个词儿,参谋长泪汪汪地想。
他的脚被踩得好痛呀。
刚刚用脚后跟镇压了参谋长脚趾头的独裁大魔王根本不在乎参谋长的眼泪,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大敌当前,自己人内部是绝对不能出乱子的为此,她不惜铁腕恩,是用脚后跟镇压了矮个参谋长的嘲讽,至于武力值明显比她高太多的骑士呃,还是交给主教去忽悠吧不会看人下菜碟的独裁者不是好的独裁者。
站在战阵中央的乔恩听到后方的指挥台上传来了一阵噪杂,他忍住好奇没有回头去观看,没有得到指挥官的命令在战场上转头,这是条令严格禁止的。
条令当他还没有入伍的时候,就已经深深领教了这个词的力量在图尔内斯特教区,条令无处不在,虽然那些朝圣的阔佬可能感觉不到,但是每一个在此处工作的工人都知道从领饭排队到粪便处理,从道路通行到幼儿教育,从吐痰到和女孩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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