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是,小生屡试不中,心灰意冷,如今飘泊天涯,四海为家。这正要去扬州游玩。”邓翠道:“倒也闲云野鹤,自由自在。”
荀紫扭头对船家喊道:“船伯伯,再加一人。”船家点头称是,她又向邓翠道:“翠姊姊,这下好啦,有人陪你掉书袋了。”说罢与陈灵灵、荀青抿了嘴笑,邓翠红着脸那手指点了点她脑袋道:“臭丫头,闭嘴”
马匹被安置在二号船,众人上了一号船,见船舱宽敞舒适,陈邕四处打量道:“还从未乘过这么大的船。你看那船身,木料厚实,坚固异常,再大的风浪也不怕啦。”林举道:“若用此船运兵打仗,定能开拓疆土,驰骋海外,说不定扶桑国也将被并入我大宋版图。”曹羽道:“林兄志向高远,令人佩服,只不过,如今我大宋自家寸土都难保,又怎能远征海外呢”林举叹了一声道:“是啊。”盯着远处水面,若有所思。
众人等了约半个时辰,船仍未起锚,陈灵灵来来回回出去看了数次,终于忍不住道:“船家,半个时辰已过,还在等甚么”船家道:“让诸位久等,实在抱歉,只是杨公子未到,不得走。”陈灵灵道:“杨公子他是何方神圣凭甚么让我每干等”
船老大道:“也难怪,姑娘是外乡人,自然不知咱江阴地面上大名鼎鼎的古道热肠杨旻杨公子。这里许多乡亲都受过杨公子恩惠,就拿小的来说,两年前若不是杨公子相救,小的就被一伙强盗扔到乌江里喂鱼啦。杨公子要小的效劳,小的备感荣幸,莫说让小的等半个时辰,就是等到明日,小的也是要等的。”陈灵灵道:“哼,你只需告诉我他是谁便是,还罗里啰嗦一大堆。”甩手进了船舱。
陈思逸道:“灵儿,你就不能安生一会”陈灵灵道:“这姓杨的也不知是哪路的大爷,竟让一船人等他这么久。”正说着,忽听船家声音中满含欣喜喊道:“杨公子,你来啦。”
众人向舱外看去,见两条汉子抬了个两侧装有轮子的轿椅,上面坐了位年轻公子,戴攒顶头巾,身着花绣团领紫衫,浓眉方唇,面无血色,也不下轿椅,自顾坐着与船家打招呼,旁边还跟着位抱琴的童子。
陈灵灵哼了一声道:“这位杨公子倒好大架子。”陈思逸低声喝道:“灵儿,住口”陈灵灵偷偷做了个鬼脸。
须臾,杨旻被抬上船来,轿夫解下两侧轿干,放在甲板边上,施礼后退去,这二人原是船上伙计。杨旻双手推动轮子,轿椅呀呀作响进了船舱,来到众人面前,抱拳道:“在下有事耽搁,来晚了些,让诸位久等,实在过意不去。”陈灵灵心道:“原来此人腿脚不灵,我还以为他架子大呢”众人纷纷起身,抱拳回礼道:“不妨事,不必客气。”
船刚离岸,就听外头传来清脆声音道:“船家,稍等。”杨旻闻之,脸色微变。众人觉着船身一震,又听外面有人惊呼,晓得有人跃上了船,脚步声轻响,一位衣装讲究、眉清目秀的公子哥走了进来,手持一把短剑,剑鞘绿莹莹的,不知用什么皮制成,也不与众人打招呼,拣一个角落坐下,一双凤眼时不时看看杨旻,目光中似乎爱恨交织。
杨旻故作不见,和众人攀话闲谈,得知其中一位竟是“洪州四杰”中的陈二侠,杨旻神采飞扬,钦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原来这杨旻不久前遭仇家暗算,伤了腰部,以至难以行走,多方求医,均不见好,听说江湖名医“人间阎王”胡若林现在扬州,便慕名前去拜访。
陈思逸道:“胡若林医术高超,自不必说,其堂兄胡宜之也很是了得,照少侠这么说,此刻,胡若林定是在胡宜之家做客,得这二人相助,少侠定会康复如常。说起来,这二人都是我知交好友,可惜已多年未见,若能就此相聚,也是一大快事。”
胡若林和胡宜之都是医道天才,只不过胡若林好武,年轻时更是争强好胜,隔三岔五被人打伤,伤了能自医则自医,极少求助他人,医好了再去与人比拼,久而久之,不但武功愈发高强,还练得一手高明医术,治疗内伤外伤堪称一绝。
可这人性格也是出了名的怪癖,陌生人不医,怕医好了对己不利;武功低微者不医,因为他所要报酬不是银钱,而是武功,武功低微,在他面前跟无钱看病是一个道理。有人说他铁石心肠,医德尽失,他却道:“我若见病就医,见伤就治,以我医术之高明,那我家岂不是要日日夜夜门庭若市我胡某人岂不是要被活活累死倒不如立下铁石规矩,省却许多麻烦。”
第三十八章。共济同船
陈思逸、曹羽、杨旻等一群人说说笑笑,言谈甚欢,不觉间到了五里浦,天色向晚,泊船暂驻。这码头不大,稀稀拉拉泊着四五艘船,码头边上一家酒楼和几栋房屋,除此之外,一片田野。
船家招呼众人去酒楼吃酒,杨旻想独自留在船上,吃些干粮,那角落中的公子依旧一声不出,也无下船之意。众人出了船舱,见酒楼前拴了十几匹健马,正在那里吃草料,旁边一杆酒旗幌子正迎着风飒飒作响,檐下两只大灯笼忽明忽暗,走近了,方看到门头牌匾上写着“临江楼”三字。
进了酒楼,见楼上楼下已坐满了人,两个跑堂的忙得晕头转向,船家向柜台后的那人热情打招呼道:“王掌柜,多日不见,今日生意为何这般好”王掌柜道:“哟,李大哥,来吃酒么托你的福啊,今日不知为何,突然来了许多客人,忙不过来啦。”船家道:“可还有好坐头么”王掌柜道:“哎呀,实在对不住,客满了,一时也腾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陈思逸道:“正好,买了酒菜到船上去吃,省得杨公子寂寞。”于是,教店小二将酒菜搬进船舱,摆在一张小方桌上,船家自与伙计们拿了些到舱外去吃。
陈灵灵看那位公子百无聊赖,便去邀请他,那公子不愿,却愣是被陈灵灵强拉了过来。众人有坐的、也有站的,围在一处,那公子别处不去,偏偏站在杨旻身旁,令杨旻好生不自在。陈思逸待众人眼前的酒杯斟满后,举杯道:“诸位,尘世茫茫,相聚是缘,为了这个缘字,干了这杯。”众人均道了声“好”,一饮而尽。
众人吃着,聊起酒楼所见,陈思逸道:“这些人大都是江湖中人,不知为了何事,在这荒郊野外群聚。”杨旻问道:“可知是哪里人”陈思逸道:“听口音,多是周围同道中人。”杨旻“唔”了一声,略有所思,默默喝酒叨菜。
曹羽道:“依二伯看,这些人是何来路”陈思逸紧皱眉头道:“说不出。”陈邕道:“哼,管他什么来路,若是杀人抢劫,就把他们料理了。”陈思逸道:“若是干伤天害理之事,咱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只不过在未弄清楚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
用过晚饭,聊了一会江湖上的掌故,陈思逸道:“夜景甚美,咱们去舱外走走。”杨旻道:“在下腿脚不便,就不去了。”那年青公子道:“夜景有甚么稀罕,在下看得多了,你们自便吧。”
gu903();杨旻看了那公子两眼,对童子道:“平儿,咱们出去,如此良辰美景,正好抚琴。”说着推起椅子“吱呀呀咕噜噜”与琴童出了船舱。那年青公子道:“哼,反正吃饱了也没事,出去走走也好。”跟在杨旻身后,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