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众人心中雪亮,眼前这位,无疑就是那玉面飞龙孟玉成了。
陈邕心道:“曹大哥得罪了他,他这是要拿我们撒气。”
陈灵灵、荀紫心中却道:“哼,只敢用这下三赖手段对付我们,有本事光明正大去寻曹大哥呀”
邓翠、荀青心想:“此人武功如此之高,恐怕公子非他对手,但愿公子安然无恙。不知他会如何整治我每”
覃渊心想:“他既然不直接动手杀了我每,那我们性命多半无碍。他是想要挟曹大哥屈服于己还是想警示曹大哥”
众人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如拎小鸡一般提了起来,或扛到肩上,或夹在腋下,这些人跟着孟玉成向城北疾驰,陈邕等人看到眼前景物快速后移,不禁暗赞这些人武功之高。
很快,一行人到达城门口,有两人提着灯笼,守着辆马车和几匹马,望见孟玉成等人,连忙过来恭迎。
陈灵灵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马车,远看就如一栋小小房屋,由四匹健马拉着。孟玉成道:“把四位姑娘放进马车,其余二位你每带着。”
须臾,安放妥当,孟玉成也上了马车,道了声:“走吧。”
那马车便“吱吱呀呀”向北驶去。
车内猛的一亮,众女瞥见一位峭眉粉面、头戴皂纱四角簇花幞头、身着大红地绣花团领袍的男子坐在车厢头部一张虎皮交椅之上,两侧各一盏细巧宫纱灯,里头烛火一闪一闪,锦绣四围,兰香洋溢,车厢两侧各摆了两椅一几,椅上铺设貂绒,尽管家什众多,依旧不嫌局促。
那男子道:“在下孟玉成,多有得罪。”
“嗤嗤”十几声,四女觉着身上数处穴位一痛,顿时手脚自由、口舌能动,只不过浑身力乏。
孟玉成面带微笑,微微抬手道:“四位姑娘请坐,我这车内,有酒无茶,诸位姑娘喝酒么”伸手从后面拿出一个酒壶来,见陈灵灵等都不应声,又道:“招待不周,委屈诸位姑娘。”又摸出一个盅儿,自斟一杯,仰首而尽。
陈灵灵觉得这马车走得快且平稳,自己长这么大,从未做过如此舒适豪华的马车,越发觉得这孟玉成之非凡。
孟玉成兀自道:“诸位觉着,我用这法子将诸位请来,有失正大光明,是吧”
荀紫道:“哼,偷偷摸摸,没得丢中原四公子脸面”
孟玉成也不生气,哈哈一笑道:“我孟某做行事,但求兴之所至,名誉脸面于我,都是虚文。”又向陈灵灵道:“陈姑娘,你是不是在想我孟某无胆去找曹公子,只好拿了你们来撒气”
陈灵灵诧异道:“你如何晓得我姓陈”
孟玉成道:“我不但知道你姓陈,还知道这位是紫姑娘、这位是青姑娘、这位是翠姑娘。”说着,端着酒壶分别向紫、青、翠三人指了指,又喝了一杯酒道:“你每一行十一位,衣服容貌,举手投足,教人一瞧便知非一般人,更何况其中还有那名满江湖的陈二前辈孟某因公务所需,在扬州城内处处安插了眼线,着他们打听搜罗奇珍异宝,顺便注意来往过客,所以,扬州城内风吹草动均逃不过孟某的眼睛。”
荀青道:“杨公子婚礼,你也送了贺仪,只是为了显显名头么”
孟玉成道:“兴诸位古道热肠,就不兴我孟玉成仗义帮衬么仅此而已。”
邓翠道:“公子窥视,我每竟浑然不觉,足见高明。”
孟玉成道:“过奖,翠姑娘,你剑法高超,师承何人”
邓翠道:“我家公子。”
孟玉成又饮了一杯酒道:“好,好,好,只有这般对手,方能令我称心如意,当浮一大白。”
又去斟酒,只倒出半杯,酒壶空了,他如变戏法一般,背手又拿出一壶来。
荀紫心想,他身后必定有什么藏酒的机关。
四女见孟玉成面色和善,说话柔声细气,一边东拉西扯聊天,一边不住价自斟自酌,看样子确无歹意,渐渐放下心来。
孟玉成又道:“孟某自出江湖,未逢敌手,正如曲高而和寡,日子久了,难免落寞。一听得世奇说曹公子武功了得,在下这双手就痒得厉害,有心与他争个输赢,不过,孟某自做官以后,凡事喜欢讲个意味,我若二话不说,便找上门去与他拳来剑往,那还有什么意味故而冒昧将诸位请来,一则让这事多几分曲折变数,二则激一激曹公子,好让他拿出真本事来与我一较高下。”
荀青道:“换句话说,便是扰乱公子心神,好让你立于不败之地。”
孟玉成道:“你们听听,话若要这么说,是不是少了许多意味”
马车奔走甚疾,车内却不如何颠簸,众人心中甚奇。走了许久,马车停住,外头黄世刚道:“公子,该上船了。”
众人下了马车,见天已大明,四周氤氲一片,右手边一座大湖,虽无太湖之宽广寥廓,薄雾笼罩之下却也浩瀚缥缈,千顷碧波粼粼,映着旭日万道霞光。路边一株大槐树,槐树旁一艘巨大奢华画舫,依着块大石停泊,旁边还有两艘大船,多半是运马用的,众船夫正慌忙下来,迎接众人。陈灵灵道:“这是什么地方”
孟玉成道:“高邮新开湖。”
白世奇恰好策马赶到,孟玉成道:“世奇,做得好。”
白世奇下马抱拳颔首道:“公子过奖。”
孟玉成道:“区区宝藏算不得甚么,你替我寻了位难得的对手,也是大功一件。”
白世奇道:“多谢公子。”
孟玉成见陈、覃二人还在横趴在马上,向黄世刚道:“这二位的穴道还未解开么”
世刚道:“公子说笑了,公子点的穴道,在下怎能解得开”
孟玉成摸出几粒蚕豆,分别向二人一挥,几声轻响过后,就听陈邕喊道:“姓孟的,你竟然暗算我们,来你我明刀明枪地比个高下。”
他一挣扎,从马上跌了下来,仰面摔在地上。他二人穴道封闭久了,骤然解开,气血仍一时不得通畅,手脚暂不听使唤。
孟玉成道:“陈二公子,对不住,世刚、世杰,劳驾将二位公子扶上船去。”
陈邕见他说话客气,火气虽消了不少,可心底依旧不服,鼻孔中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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