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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 九爪猫 2377 字 2023-10-11

田萁微笑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为何要去彭城。”

李茂道:“海州大乱后米价翻了三倍,前次托人买了些低价粮,眼下却已不可维持,清海军在淄青属外镇军,粮草供应全靠自己,我意去彭城筹一批粮草,免得回程路上短缺。”

田萁目光炯炯道:“贵部不过区区八百人,能耗费多少粮草你去徐州必是另有缘故,你不说我也不问,你若愿说,我不胜荣幸。”

李茂暗赞田萁精明,答道:“筹措粮草是真,此外还有一批私货要运到桥贩卖。”

田萁点点头,不再多问。大军出征,抄掠地方已成陋规,所得之物发往黑市贩卖,桥地接南北,交通便利,黑市极多,李茂的话田萁信。

有田萁帮忙,李茂押着一百五十辆粮车,插着天雄军的军旗,浩浩荡荡开赴徐州境内,那五十车私盐就夹杂其中。徐泗节度使张建封对清海军十分不待见,却不敢得罪魏博军,李茂说要去桥和粜,他不仅派牙军开路,还特意关照地方给予方便。

有徐泗牙军开路,车上插着魏博军的旗号,李茂一路畅行无阻。

桥地处南北交通要害,是江淮财赋运往两京的必经之地,朝廷在徐州建设军镇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保护这条南北交通大动脉。

李茂找到接头人,如约交割了货物,至于他们把盐运到哪,运去做什么,李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兴冲冲从桥回到彭城,却得知田萁已于一天前启程北上,行前连句话也没留下,李茂愣怔了半晌,心里忽像失去了一件顶顶重要的东西,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落落的。

青墨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讥笑道:“见不着,就想,见着了,又什么都不说,唉,正所谓相见时难别亦难呐。”

和粜:驻军就地向商人购置粮草。

第070章城局使和医学院

经过一年的紧张施工,孤山镇已初见雏形,高大厚实的城墙和完善的城防体系给人以相当的安全感。从海州回到成武县,李茂染了一场风寒,服了几剂苦涩的汤药下肚,不见好转,身体愈发虚弱的厉害,人虚弱的时候特别需要安全感,总想找个安全的角落躲起来,这高大厚实的城墙给了他很大的安慰。

孤山镇是座军镇,军镇是军事据点,其主要作用就是驻军,因此军院占据了全城的上风上水和近三分之一的面积,监军院的地理风水也不错,只是面积要小的多,再次是城局。

因为身体虚弱,李茂对安稳两个字看的异常重,他力排众议,将城局设在了据说风水不太好,但地理位置看起来十分稳当的城西南隅,占据了整整一个坊,这个坊的名称也因此改成了城局坊。

军院管军马,监军院监督刑赏,城局管理军城的民政,从理论上说城局隶属军院,但因职掌不成,二者又常并立单设。各地军镇都设有城局,定位不同,实际拥有的权力也不尽相同,其次城局使的个人野心抱负也是决定城局的权力大小的重要因素。

那段时间李茂身体虚弱,特别孤独,特别需要安全感,因此一改平素的贤良恭俭让,在孤山镇的权力划分上,展现出来咄咄逼人的态势。

他的这种变化在有心人看来,则又是另一番滋味,赵和德是清海军元勋,资历甚老。却因出身问题一直被大众所排斥,久而久之就在清海军中自成一系,他这一系力量不强,野心不大,脚跟却站的极牢,历来是各派拉拢的对象。

从海州归来的李茂,身上已被打上了深深的赵记烙印,这从赵和德推举他为城局使和当了城局使后诸多令人费解的举动和咄咄逼人的态势都可略窥一斑。

或是因为赵和德的缘故,于化隆决定给李茂这位新任城局使一个面子,破天荒地授权他自行组建城防营,并将城防营划归城局名下。

城防营有弹压街道,纠察奸伪,协理城内治安,警卫四门等职责,权力甚大,多数军镇都设有这一机构并挂于军院名下,偶尔有挂在城局名下的,也以军人担纲,直接听命于军镇最高长官。

李茂听到这个消息愣怔了一下,问身边服侍汤药的青墨:“我没听错吧,由我组建城防营,这个我真没听错”

青墨将于化隆的手令拿过来,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念了一遍,又把手令放在李茂手上,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人说,尹、张、赵、贺四部人马都想染指城防营,明争暗斗,闹的很过分,眼看着就要翻脸,于将军说李茂华在东海城下为咱们清海军挣了面子,有功不酬,何以服众他有领军之才,又有管理民政的经历,城局这一摊子交给他,我放心。就这样,这份好事就落在了咱们头上。”

李茂道:“道听途说,不足为凭。”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信了七八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现在他的身上都被打上了赵和德系的烙印,清海军内山头林立,派系庞杂,无山无派,下场只能是被排挤。

“这趟浑水,我本来是不准备趟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茂对自己说,这是他的真心话。风寒引发高烧,头热的像个火炉,十几付汤药下去,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还有日趋加重的趋势。

“人这一辈子匆匆忙忙也就几十年,争权夺利,有什么意思。若是有可能,还是平平安安过点小日子划算。”

李茂迷迷糊糊地念叨着,昏昏沉沉地睡去。

到了十二月中旬,李茂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日趋恶化,人已陷入了深度昏迷中。于化隆来看望过他后,便暗嘱身边人准备后事。

这后事包括一场体面的葬礼,还有城局使的后备人选。正当一切准备就绪时,芩娘在张栓的陪同下到了孤山镇,随行的还有一位海外神医封修。

神医相貌清奇,额头前凸,若蓄一部齐胸的白须,再拄一副龙头拐杖,可以假扮寿星,他不仅相貌清奇,脾气更是大的吓人,看谁都是一张臭脸,似人家欠了他八百吊钱。不过神医的确神,他的医术堪称出神入化。

一剂汤药下去,李茂就从深度昏迷中清醒过来,当场就认出了跪在前哭的泪人似的芩娘,李茂艰难地探出手,碰了碰她的脸,说:“我还没死。”

服了第二剂汤药后,李茂已能坐在上与前来探望的同僚谈笑风生了。

三剂汤药用完,李茂完全恢复正常。

身体依然还是虚弱,却是耳聪目明,完全就是一个没事人。

神医封修在李茂服下第一剂汤药后便飘然离去,依他的性子,诊断过李茂的病情,开过方子后就要离去,是芩娘流着泪将他挽留住。

李茂清醒之后,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把这位神医扣下,可惜晚了一步。芩娘闻听李茂要扣留神医,少有地跟李茂红了脸。李茂自觉没理,只好赔笑解释道:“我这不是恩将仇报,而是这位神医实在是太神,若能留住此人,将来可挽回多少将士的性命”

芩娘道:“这个念头,劝你就此打消,他是世外高人,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会在这红尘俗世逗留。”李茂爱怜地抚摸着芩娘哭的通红的眼睛,调笑道:“吾妻用了什么办法感动了神仙下凡救治为夫。”明知李茂是在说笑,但这话听在芩娘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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