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衣裳、礼节还是发饰,都模仿的一板一眼,十分认真,反观张琦倒越来越像个野人。
洪木木向李茂表达了用武力统一分散在剑、利、阆、龙四州境内洪洞蛮的设想。
李茂问道:“就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吗非要使用武力,你们毕竟是同宗同族,向前推算几百年或者还是一家。”
洪木木激动地说道:“我族太野蛮,太愚昧,头人们又太自私,若是顺其自然,几百年上千年也无法文明开化,还要无休止的落后下去,使用武力,流血,这是迫不得已的。”说完她又忧伤地说道:“马上就是生火节了,又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的人死于祭台。”
张琦怕李茂听不懂,忙解释说生火节是洪洞蛮的传统节日,每三年一次,届时用活人充当祭品,捆于木制的祭台上,浇上豆油活活烧死,以此取悦火神,获得它的护佑。
这种现象在野人部落里是普遍存在的,但洪木木无疑是将灾难性的后果扩大了,每三年一次,每个部落烧死一些重病缠身、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所造成的人道灾难虽不可忽视,但对部落整体生存并不构成重大威胁。
“长痛不如短痛,我要一劳永逸地解决它。”
洪木木目光坚定,说的铿锵有力,像一个坚定的战士,话说完后,她笑了,又露出了少女的娇羞和腼腆,她低下头说:
“要打胜仗,我们还需要弓弩,箭矢,皮甲,盾牌,还有还有张”
秦墨道:“还要张都督一旁协助你对不对,你想要就说嘛,你不说茂哥怎知你想要。你想要的东西,茂哥也没理由不给你。对吧,茂哥,这些东西权当是送给他俩成亲的贺礼吧。”张琦抗声道:“哥,不要胡说,当着人面呢。”
洪木木却低头,满脸羞红,一句话都不说。
李茂最终还是同意了洪木木所请,他知道自己难以说服她,也阻止不了她。帮她,她多一层胜算。不帮她,她多一点困难,如此而已。
反过来想,她说的也没错,长痛不如短痛,在文明与野蛮的对决中,应该旗帜鲜明地站在文明进步的一方。落后的东西你不扫除他,他不会自动消失。
李茂提了个要求,要洪木木和张琦随他到长安去,面见圣上,领受官职,洪木木的做法既是在拯救落后的族群,也是大唐官府推行文明开化的手段,两者是一个事务的两个面,非但不会互相干扰,反而能互相促进。
第414章进退之道
李纯喝问刘辟为何造反,刘辟辩称自己是被五院军所胁迫,李纯怒斥其无耻,将一家老幼堪当刑罚者一律处以极刑。刘辟本人被腰斩。
李茂因功封侯,朝中有大臣向天子举荐其接替刘澭出任保义军节度使。陇右经略使、秦州刺史刘澭半年前因功升任保义军节度使,不到三个月病逝,保义军节度使一直空悬无人接替。
陇右自安史之乱后失陷于吐蕃,秦州此后也被吐蕃侵占,刘澭这个保义军节度使并无辖地,与李茂的辽东经略使、辽城州刺史情况相似。只是挂名的节度使,因为实惠不多,有实力者多看不上眼,由此空悬。
保义军理所原在陇州,后迁移至凤翔,李茂奏请将理所移至长安县,遭拒绝,作为折中方案,李纯同意将理所迁移至奉天。
奉天是李先奕的地盘,李茂虽也是寄人篱下,究竟都是一家人,还不十分尴尬。
刘澭虽无地盘,兵马却有四千,是全盘接受这四千人,还是遣散后自行招募,或者像当初安东军改右威远军使那样,来个移花接木,改旗易帜。
李茂一时打不定主意,恰在此时,章武由河中来,章武是杜黄裳的得意门生,此番来必有指教,李茂约其后园相会。
章武道:“保义军是个坑,将军千万不要往里跳。”
李茂道:“大家令我兼掌安东、威远、龙骧、保义四军,做保义军节度使,无非是为了京西剿匪方便,这有何不可。”
章武笑而不言,杜黄裳是个老狐狸,李茂相信他看的比自己远,眉头一皱,便又问道:“我有何脱身之计”
章武不答反问:“刘悟将军此番南下,立下大功,岂可没有封赏”
李茂了然,遂上奏,力荐刘悟为保义军节度使。又放出风声说李茂与李先奕私交甚笃,二人若同处一城,难保不会结党营私,云云。
此后不久,禁中传出消息,李纯欲以刘悟为右金吾卫将军,充保义军节度使。
刘悟由右威远军副使一跃而成节度使,无疑是大大跃升了一步。刘悟暗喜,刘从谏更是大喜过望,四处为他父亲上位奔走造势。
这中间出了一桩事,对刘悟十分有利。镇海节度使李琦骄横跋扈,仗着德宗皇帝的宠信,在润州横行无忌。新帝登基后,其冷眼旁观,欲谋求兼任浙东观察使,吞并整个吴地。后见西川被新朝有惊无险地平定,心中惶恐不安,听从谋士建议,上表请入朝,以此试探李纯对自己的底线。
李纯接受宰相贾耽建议,同意李琦入朝,拜工部尚书,派李元素为镇海军节度使,李元素还在南下的路上,李琦忽然又反悔,声称镇海军内部不稳,滞留润州不动身。
李纯接报,召大臣议论,众议顺从李琦所请,令其仍掌镇海。御史大夫武元衡却有不同意见,武元衡的意见是新朝初立,李琦想入朝便入朝,不想入朝便不入朝,如此反复无常。朝廷若姑息不究,无疑是给其他藩镇树立了一个坏榜样。武元横建议朝廷应着眼长远,做一个通盘规划,李纯对武元横的话很感兴趣,召其延英殿独对。
武元横详细阐明了自己心中的设想,主题就是以武力讨平镇海,不使分裂的流毒侵害江南半壁。
李纯心中却有些担心,随后又召见了李茂和林英问计,李茂对江南的情况不熟,但经历了西川之事后,他发现那些骄横跋扈的藩镇并非不可战胜,尤其像镇海这样的藩镇,根基很浅,节度使一时疯狂说要造反,几个头脑发热或不大灵光的部属附和着闹腾,看似热闹,实际不堪一击,朝廷只要亮明态度,予以讨伐,反叛联盟瞬间冰消瓦解,一败涂地。
李茂建议朝廷先下诏拜李琦高官,以示恩惠,其若不从,便失道义,朝廷立即下诏讨伐,使左近藩镇一起出兵,造成其四面楚歌的窘境,也使四面藩镇绝了与敌私下媾和的可能,再由朝中遣一员大将,领禁军出征,禁军人数不必多,只需亮明朝廷的态度即可。
李茂判断这一套组合拳打下去,镇海半年内可以平定。
李纯听完,笑骂道:“纸上谈兵,朕叫你来是问问江南的情况,你一问三不知,反倒替宰相谋划起来,你这算不算越俎代庖。”
李茂道:“陛下问臣如何应对江南,臣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岂敢稍有隐瞒。”
李纯又问:“命你出征,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