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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 九爪猫 2369 字 2023-10-11

这段期间,魏州城内发生了一件挺折腾人的事,节府都押衙兼衙内军兵马使蒋士则要过他的三十六岁寿辰,他重修了宅邸,大操大办,光请帖就撒了上千张,魏州城内稍微有点头脸的人统统请到。

蒋士则现在是节度使面前的大红人,田怀谏以“蒋叔”呼之,地位特殊,地方官府和驻军自然是一路绿灯,全力配合这场寿典。驻守魏州的牙军大将田丛丛甚至还专门派了五百士卒到他府上帮忙,这五百士卒披红挂彩,干的都是杂役的活。

转眼到了月末,徐夫人田萁带着田怀谏给李茂的亲笔信,押着魏帅的一点心意,启程往幽州去了。

那位幽州来使则于十天前离开魏州,回去打个前站。

魏州城内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热闹中略有些凌乱,看起来天下太平。

转眼到了次月初六,蒋士则在装饰一新的宅邸举办寿宴,这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天蓝的让人心醉,魏州名流华盖云集蒋府,一时风头无两。

田兴一早就接到了蒋士则的请帖,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参加什么寿宴。

蒋士则说白了只是田家的一个家奴,靠着三分油滑、两分黑厚、一分狠劲,博得了孤儿寡母的信赖而有今天,在别人眼里他是出人头地了,甚至是功成名就,在田兴眼里却依然摆脱不了贱种贱命的根子,他骨子里是看不上这种人的。

不过蒋士则终归也是节度使府的都押衙,田怀谏尚且称呼他为“阿叔”,自己太不给他面子也说不过去。斟酌再三,田兴决定派次子田牟代自己前往赴宴,他的长子田布在外镇做官,三子田早、四子田章在京城做郎官。

留在他身边的只有次子田牟和幼子田群两个儿子,田群还只是个十五岁的懵懂少年,田牟是家里的顶梁柱又兼着衙内兵副使,让他代表自己去贺寿也算是给足了蒋士则面子。

第547章先下手为强

蒋士则以都押衙的身份兼着衙内军兵马使,但实际是个傀儡,实权掌握在田牟手里,闻听田牟代表田兴过来贺寿,蒋士则连忙迎出门外,不顾上下尊卑,抢先给田牟行礼。

田牟倒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回了礼,蒋士则亲热地拉着田牟的手,亲兄弟一般勾肩搭背着步入内院。

寿宴还没有开始,贵宾们都在后宅歇息,人来的太多,寿星分身无术,不可能面面俱到。能抽出这么长的时间专门陪着田牟,这份面子可不在小。

田牟也不禁有些飘飘然,反而很通情达理地劝蒋士则忙自己的去,不要因为他怠慢了其他来宾。

蒋士则哪里肯走,坚持要陪着田牟,说说笑笑间,忽有人传报节度使田怀谏和元夫人的车轿已到了门外,众皆大惊。

一般而言,藩镇高级将领过寿,节度使循例会遣人送一份贺礼过去,贺礼的轻重视寿星的身份地位和亲疏远近而定,有所区分却又大差不差。

若节度使能派自己身边的一位亲信代自己过来道贺,对寿星而言便已是绝大的荣耀。若遣兄弟、子侄过来,则更是蓬荜生辉,能让寿星感激涕零,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除了极个别的元勋老臣,节度使一般是不会亲临下属的寿宴的。

在藩镇,节度使就是君,就是天,世间只有臣子给君主贺寿的,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但是现在,不仅节度使田怀谏到了,连摄政的元夫人也到了,这可是给了蒋士则天大的颜面。蒋士则表现的诚惶诚恐,双手不停地发抖,愣怔了半晌不知该怎么办好。

直到包括田牟在内的一干人再三提醒,他方如梦初醒,赶忙重整了衣冠,慌里慌张地迎了出去。

田牟则唤过一名家人,命他骑快马回去报讯:节度使和夫人一起到场,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应该出来露个面

田兴接报大惊,慌忙吩咐备马,人刚走到门口,幼子田群就跑了过来,拦道:“二哥已经代父亲去了,父亲何必再跑一趟。”

田兴道:“大帅和夫人都去了,我不去,于礼数不合。”

田群拉住马缰,劝道:“姐姐临走时再三嘱咐,父亲不可轻出,什么准备都没有,依孩儿看还是不去了吧。若有失礼之处,改日补上便可。谅必大帅和夫人也不会怪罪。”

田兴想了想,俯下身吩咐道:“让吴吉申率蓝甲军进城。”

吴吉申是魏博老将田荣推荐给田兴的人,他的父亲便是被誉为“河北第一谋士”的吴慈飞。吴吉申年少有为,骁勇善战,手里掌管的一支死士,身披蓝甲,号称“蓝甲军”,凶悍无比,尤其擅长城内巷战,是田兴手里的一张王牌。

田群拧着眉头想了想,说道:“父亲路上慢慢行,我去唤吴将军进城来护卫。”

言罢,要了一匹军马,打马奔北城蓝甲军兵营而去。

田兴望着儿子矫健的背影,欣慰地笑道:“这孩子跟他姐姐一样,谨慎,有见识。就是经验还嫩点,老子在魏州城内赴宴还能有什么事大惊小怪。”

田兴的家宅在魏州城西,周围居住的都是名门高族,世族大家。蒋士则家奴出身,虽然当了大官,在城西却无立足之地,他的家在城南,由城西到城南,需要路过一口清水塘,这是位于魏州城中心的一个天然湖泊,有河渠通往城外,有活水进出,是城内居民的主要水源之一。

田兴位高权重,每次出行都由卫士清道,眼下是午后,街上行人众多,卫士清道不易,田兴急着赶路,清道尚未完成,人已经到了路上。

女儿田萁临行前再三嘱咐他要深居简出,小心谨慎,田兴就信他女儿的话,这一路小心翼翼,倒也平安无事,到了这口清水池塘边,他无意识地往水中央望了一眼,心里突然就是咯噔一下:湖面上浮着一艘画舫。

这湖位于城中心,市民取水、洗衣、洗澡,日常乱哄哄的,文人雅士,富贵人家根本不愿意沾边,这艘画舫从何而来

田兴立即传令:“前后队调转,回去。”

话刚说到这,一支羽箭便从画舫上飞了过来,卫士及时发出警告,两只粗壮的手几乎同时抓住了他的腰带,把他扯下马来。

那支羽箭却是奔着田兴的坐骑去的,一箭射穿马脖子,马嘶鸣一声摔倒在地。

卫队长临危不乱,急令用盾牌结成龟甲阵护住田兴。

箭从画舫上接二连三地射出来,每箭出必有人倒下,但有龟甲阵的卫护,田兴安然无恙,随行卫队也有箭术高手,与之对射,暂时将其压制住。

众人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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