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怀信誓旦旦,抢着回答:“能!主任,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葛公明手背到身后,挺起啤酒肚,“但你们要是做不到,你们自己说,要怎么办?”
“要是做不到,我就请老贺再给学校捐一栋楼!”
“你——”
“开玩笑的。”贺舒怀笑笑,“要是做不到,我就再也不在学校里和程渺渺走在一起。”
葛公明眼睛瞪得老大:“本来就不该走在一起!”
“都什么年代了老葛。”贺舒怀手伸出去,想拍拍葛公明的肩膀,却被他一眼瞪了回来。
他呵呵干笑了两声,拉着程从衍往外走。
“那就说好了葛主任,咱们下回月考出成绩再见!”
葛公明不可置信地看着贺舒怀来去自如的样子,如鲠在喉。
顿了良久,才在他们背后吼道:“好好走路,不许牵手!”
“听到了没有,好好走路,不许牵手。”
程从衍挣了两下手腕,将手腕挣了出来。
贺舒怀手里空空,低头看她:“他还不叫我们走在一起呢,你听他的吗?”
“有道理的听,没有道理的不听。”
程从衍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欲言又止:“那个……”
“嗯?”
“饭团还在主任的办公室。”
“怎么,怕我不吃早饭会饿着?”贺舒怀笑了笑,比秋日头顶的阳光还要灿烂一点,“行了,你先回教室,我再去一趟办公室。”
“别去拿了吧,应该都冷了,我请你去食堂吃。”
“我找他还有别的事情,听话,先回去。”
贺舒怀故意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头发弄乱,而后推着她往教室那边去。
推了几步之后,他再自己头也不回地往教导主任办公室回去。
“主任。”
他敲敲办公室的门。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葛公明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于是他大摇大摆地进去,从桌上拿走了那个将近冰冷的饭团。
只是脚步一顿,又叫他想到一些别的东西。
他将目光落在办公桌右边第一个抽屉上。
刚才葛公明就是从那里拿出他和程从衍的照片的。
……
他带上办公室的门,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响。
“贺舒怀。”音乐老师叶因抱着一沓资料过来,“你怎么在这,主任在吗?”
毕竟做贼心虚,贺舒怀顿了有两秒。
“哦,我也是来找他的,他不在。”
“这样……”叶因看了看手里的资料,“上回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呢,看一眼字条就能知道是谁写的,你说的那个程渺渺啊,她是真的厉害,我把她弹的琴谱送到市音乐协会去了,协会正在判定曲子的可能性,如果判定通过,流传到全国,我觉得有很大可能会取代现在这一版本。”
“是吗?”
“是啊,等到时候结果出来,如果真是我说的那样,那这位程渺渺同学,可是要在全国名声大噪了。”
“那我就提前替她谢谢老师了。”
“谢什么,该是我谢谢你们才是,要这件事是真的,我们学校音乐社和各类文艺演出,就会得到市里更多的关注了。”叶因的声音永远叫人如沐春风,“到时候老师还得好好请你们吃一顿饭呢。”
“吃饭就不必了。”贺舒怀拒绝地十分果断。
“怎么,还不愿意叫人家小姑娘知道是你认出她的?”
原来那天叶因在音乐社门口发现字条之后,是贺舒怀第一时间出现,告诉她这是“高一六班程渺渺”的字迹。
至于后来叶因告诉程从衍,说自己是到语文组确认字迹过后才找到的她,全是因为贺舒怀不想叫程从衍知道,自己参与了这个过程。
“嗯,她最近忙着读书,先不打扰她。”
“忙着读书和吃顿饭有什么关系。”
叶因不解,却也尊重他的决定。
在她的眼里,或许这只是青春期的男生对女生悄悄的暗恋和关注,并不想打扰到这个女生。
但她不会知道,这场关注,或许从几百年前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