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生在有钱人家……那不就是上辈子的程从衍吗?
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只用专心念书的天才;一个就算只活了十一年也能被写进史书,千古留名的天才;一个他永远需要仰望,触摸不到的天才;一个只在云端的天才。
少年青冠玉立,于长阶之上。
是他永远摸不到的星星。
“说真的……”
贸之云酒量其实不高,喝多了就直接躺他身上,喃喃低语。
“程姐要是真把那奥赛什么,一路闯过去了,是不是将来就直接保送了?高三都不用来了?上大学去了?”
祁远骞哼哧:“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是真的天才,也要认真学很久才行吧?省赛,国赛,国际赛,一步步过去,程渺渺现在才开始搞这个,只有高二和高三两年机会了,一年没成,高三不如专心准备高考,照她年级第一的成绩,清北照样到手。”
“狭隘,谁说我们程姐就只能考清北?那国外,麻省理工,斯坦福什么的不也多的是吗?”
“是啊,出国也不错……”
“到时候程姐的脑子更上一层楼,就得开始嫌弃老贺这个糟糠之夫了,哈哈哈哈哈……”
“糟糠之夫,哈哈哈哈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迷迷糊糊,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说了什么。
贺舒怀没有理会他们,靠在沙发上,想看看窗外的月亮。
哦,今晚没有月亮。
他笑了。
他以为,自己这回站的高了,就能离星星和月亮更近一点。
可是星星还是好高啊,月亮还是看不见啊。
他想触摸的,还是触摸不到啊。
作者有话说:
今日播报员是寿星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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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前世上
醉酒的感觉不好受,贺舒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家里的。
他陷在沙发里,感觉自己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是他自己,还有年少的程从衍。
少年玉面青冠,模样稚嫩,是他们初见的时候。
……
“到了,这就是接你到上京来的人。”
那天,他被人带进韩奕的宅子,闻名大启的围棋国手,他的身边站了个个子不高,但身姿板正的少年。
说是少年,其实都勉强,因为她虽然面容清冷,戴着恰到好处的玉冠,但模样还是过于稚嫩。
该是稚子才差不多。
他的目光从稚子身上一扫而过,看着韩奕。
“阿朗。”
韩奕是他长辈,虽然从前十几年从来没见过,但的确是他家族长辈。
“韩先生。”他不想跟他套什么近乎,回之以鞠躬。
“坐吧。”
周遭一圈人全部退下,只剩韩奕和那稚子俯身坐在了他对面。
他知道,这稚子怕是不简单。
禁不住目光多放在了她身上几息。
衣着矜贵,面容清俊,再看身姿和沏茶的举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早听闻韩奕四五年前收过一个关门弟子,是他唯一一个徒弟,也是武将世家乾安侯府的世子,传闻,是大启立朝以来,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呵,天才。
贺朗不信这些。
他将目光收回,正好那小世子沏好茶,把精巧的茶盏送到他面前。
“多谢。”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
小世子没说什么话,但贺朗能感受到她的嫌弃。
他不管,直接问韩奕:“叫我来上京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