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容一脸坦然,“自然是民众举报啊。”
虞洛词气笑了,“敢问何人,可否一见?”
褚容笑的更灿烂了,“见自然是不方便见的,万一有人起了报复之心可就不妙了,我既负责这城中治安,自然要以民众的安危为先。”
虞洛词被堵了回来,到底是忍不下这口气出声质问,“到底是有人举报,还是褚判官有意为难!”
“从岁铵街到茗香楼,我等已经换了三个地方,为何褚判官仍追着不放,若是我等何处得罪了褚判官,还烦请道明,真有不妥之处自当赔罪,褚判官如此穷而不舍,未免有假公济私之嫌!”
其他人虽未有虞洛词这份胆量敢跟褚容直面呛,但神情间皆有不忿,显然是认同虞洛词的说法。
褚容看向隐忍不发的景时卿,嗤笑了声。
装模作样!
“虞二公子这是什么话,我褚容是那种人吗!”褚容转头看向虞洛词,缓缓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虞洛词原本坐的凳子上。
虞洛词哪里想到他竟有如此土匪行径,一时气的满脸通红,半天也就憋出了一句简直粗蛮!
褚容一把将他拽开,“这才哪到哪儿,怎就称的上是粗蛮了。”
虞洛词是个读书人,又加上毫无防备,被这一推顿时失去重心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是身边的人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不然定是要撞在一旁尖锐的桌角上。
虞洛词稳住脚步后,不敢置信的瞪着褚容。
虞家与褚家算得上是平起平坐,褚容这些年再横,也还是顾及着几分情面,没横到他的面前,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褚容竟敢当众推搡他!
褚容要知道虞洛词心中所想,怕是要震惊的。
他褚容是那种顾及情面的人吗,没有横到虞洛词面前,纯属是虞洛词没有招惹过他,要是惹到他跟前,还不一样的一视同仁。
褚容根本没将虞洛词的愤怒放在眼里,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仍然稳坐不动的景时卿,笑的张扬又肆意,“虞二公子说是有人得罪我,我假公济私,景大人觉得是这样吗?”
景时卿按下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褚家位高权重,岂是我等敢得罪的,自然是褚判官说什么便是什么,若是何处惹恼了褚判官,我等赔罪就是。”
他自然知猜到了褚容这般是为何。
但那又如何,他褚容敢将雾清池的事闹出来么!
没有证据,知道是他做的又怎样。
闹出来不过是损了两个姑娘的名声。
对于雾清池的事,景时卿自然是气到不行。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境下,魏钰还能翻盘,褚瑜还能完好无损,就连穆三都能从虎口脱险!
可不管再气,事情已经成这样了。
太子被禁足还不知后头如何处置,他只得抓紧时间多拉拢些势力,可褚容却三番两次坏他的事!
见景时卿示弱,褚容对他忍辱负重的本事又有了更深的了解,思索片刻后,“你这意思是说,我褚家以权欺人?”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虽然景大人确实是这个意思,但这么说出来,怎么感觉就变了个味儿?
“啧啧啧,景大人还真是不长记性。”褚容摇了摇头,“景大人当初在外头造谣,说我褚家以权势压人,逼你不得不迎娶五妹妹,如今竟是要故技重施么!”
景时卿咬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褚容见他一脸正气凌然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到景时卿脚边,狠狠道,“跟老子玩什么心眼儿,老子不吃这一套!”
“诸位不是想知道是谁得罪了我吗,我就挑明了说也无妨,老子砸景家那日,我大哥在京兆府当众表明了态度,褚家与景家断绝一切来往,城中各家谁与景家为伍,便是与我褚家为敌!”
“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别说是三次,只要是景大人在长安城一日,但凡出现在景府外头,我逮着空就得来会一会景大人,至于顺带一起收拾了谁,也别怪我!”
褚容跋扈惯了,威胁起人来是一身的嚣张气焰。
包房里的人虽气的心口子都疼,但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毕竟他们没有虞洛词那样的底气。
“褚三!”虞洛词气的手指都发颤,“你当这长安城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吗!”
这话一落,众人皆偏过了头。
褚容收回脚,转头一脸怪异的看向虞洛词,“怎么,你是今儿才知道吗?”
“难道是我褚容的名字在长安城还不够响亮,让你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褚容,“我自认自砸了景家后,这应该是长安城人尽皆知的事了。”
“怎么,难道那事你没听过,要不我跟你说道说道。”
虞洛词当然知道,只是当时事出有因,褚容犯浑也算有个正经理由。
可眼下,他这又是发哪门子疯!
“褚三!你此时正是当值期间,却来惹是生非,就不怕我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虞洛词也已任职,论品级,比褚容还要高些。
褚容满不在乎的指了指门口,“去啊。”
“要不要我找个人护送你去?”
虞洛词这回气的连脚都打着颤了。
“行了,别气出个好歹来,分明是自个儿心里素质太差,回头倒要栽赃到我身上来。”褚容不屑的笑了声,又环视了一圈房里的人,“该说的我也说完了,诸位以后行事掂量掂量,什么人该交,什么人不该交,别给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