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这么紧干嘛呢,又没人跟你抢。”
从南瞪大眼反驳,“这可是夫人留下的东西,自然得好生看着。”
顺义候跟吴家都急着想要魏钰撤案,这种时候对魏钰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
虽然心疼霍氏的嫁妆,但与儿子的前程相比,顺义候还是忍痛应了。
只不过霍氏当年带来的嫁妆里,物件首饰什么的早就被吴氏拿去当卖了,剩下的都是庄子跟铺子,当年霍氏走的急,临终前将地契尽数交给了魏钰,但魏钰那时年纪尚小,又面临失去母亲的痛苦,一时不慎被顺义候拿走了好些,要不是杨管事有手段,这些庄子铺子也早都没了。
但杨管事为了留住这些铺子,每月的盈利便让魏家拿了不少。
魏钰此番将这些地契要来,吴氏心痛的脸都发了白。
广陵霍家就魏钰母亲一位姑奶奶,当年出嫁时,霍老太太给的嫁妆极其丰厚,光顺义候拿走的那些铺子庄子的盈利就够顺义候府平日的开销了,这样大的摇钱树,吴氏当然是一万个舍不得,
但舍不得又能如何,跟吃牢饭和儿子的前程相比,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杨管事看着从南怀里的包袱,眼眶又泛了红,“老奴总算等到这一日了,都是老奴无能,守不住姑娘留下的东西,白白叫他们占了这些年的便宜。”
魏钰忙正色宽慰道,“若不是杨叔当年反应快,我手中的地契怕是全都没了,这些年杨叔辛辛苦苦经营斡旋,我已是万分感恩,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以后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当年他还对那个人有着父子之情,才叫一大半的地契落在那个人手中。
这些地契养了侯府这么多年,就当做是还了那个人的生育之恩罢。
如今他拿回了娘亲的东西,离开了魏家,以后,便是一个新的开始。
等到时机成熟,他会将娘亲也带出魏家的。
“小主子说的是,以后,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杨管事笑着哽咽道。
“以后,还是要辛苦杨叔了。”魏钰感激道。
杨管事摆摆手,忙道,“不辛苦,只要小主子好好的,老奴做什么都值得了。”
魏钰闻言心中一酸,眼角微微泛了红。
杨管事见此忙岔开话,“小主子上次说老将军要来长安,可是真的?”
魏钰微敛心神,点了点头,“是真的,昨日收到消息,就快到了。”
杨管事眼神一亮,看了眼从南,试探道,“小主子,老将军来长安可是为了小主子的婚事?”
魏钰一怔,也跟着看了眼从南。
从南面不改色的偏过头,他什么都没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杨管事忙笑道,“小主子勿怪,是老奴好奇才追问的从南。”
自姑娘离世后,老将军再没来过长安,乍一听到这消息,他自然极其震惊,很想知道个缘由。
魏钰倒也没有瞒着杨管事的意思,“不是不告诉杨叔,是想着给杨叔一个惊喜的,杨叔许多年没见过外祖父了吧。”
提及此,杨管事又红了眼,哽咽道,“老奴,是许久不见老将军了,也不知他老人家身子可还好。”
“杨叔放心,外祖父康健着呢,不然这一次也不会亲自前来。”
魏钰道。
“也是。”杨管事敛住心神,平复气息后,笑着道,“不知小主子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魏钰挑了挑眉,唇角一弯,“杨叔到时候就知道了。”
杨管事见此,眼角的笑容更深了。
不管是谁,能叫小主子心悦的都是顶顶好的姑娘,且瞧小主子这样,那是喜欢极了的。
看来,府中很快就要添主母了。
再过不久,再添个小小主子,府里就热闹了。
这么说来,现在不能再唤小主子为小主子了。
都要娶妻了,当年的小主子已经长大了。
“主子,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外头赶车的暗卫道。
从南最先钻出马车,看着面前偌大的府邸,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早该搬来了,夫人留下的府邸可比那侯府顺眼多了。”
刚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滚下去,挡着爷了。”
从南跳下马车,摸了摸屁股,幽怨的瞪了眼魏钰。
但这点幽怨很快就消失了,看在夫人留下的府邸上,他今日不跟主子计较!
魏钰抬眸牌匾上的霍宅二字,眼里一片黯淡。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娘亲在世时,外祖家经常会有人来长安,这里便是他们的落脚点。
每次他随娘亲来这里,娘亲都笑的特别开心。
“主子,进去吧。”
杨管事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