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乱。你这九式虽说已经炉火纯青,但是衔接之处多有停滞,魔心连环手一共十七式,招招相连,手手诛心。你这学了一半就出来闯荡,也是自大。也罢,老道送你一句,你既然已通十三招的招意何不融这十三招与一意,这样无论你使出几式手法就有千变万化之能。”
慕容涉归如醍醐灌顶,如梦方醒,不禁拱手道“道长说的是,涉归知道了,难怪家师曾言:不得道门一门七十几个道士,只有琅琊子和马晋风算得上人物。马道长心胸之宽,晚辈佩服。”
“臭小子别拍我马屁,我这是恩怨分明,还你师父的礼,再说你年纪轻轻三十不到就把令师的混元两极功练到大成,也是当时奇才,要不我那五掌下去,你怎么化解的了。混元两极,玉虚两仪。哎,说起来这两门内功实在渊源甚多,否则也不会互相克制。”话罢,马晋风正了正神道“怎么样,还打吗”
慕容涉归摇了摇头“既然马道长已经现身,还请遵循十年之约随我回吐谷浑。这动起手嘛,晚辈恐怕过不得道长五十招。”
轲比能听了这话不就吃了一惊,心想“家师一心想与这马晋风论道,如今虽然难以得手,但是如果不战而退恐怕折了我南柯堂的威风。”想到此处,回头给了剩下三名大汉一个眼色,四人同时运起内劲,疾步围向马晋风。
马晋风稍一愣神,没想到折了对手的大将,来人居然还有一战之心,不觉豪气顿生。见对方四人以合围之势向马晋风袭来,到了三步之内,忽而身形一换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前两人见马晋风稍有迟疑,立马拳劲生风,大开大合,上虚下实,直取马晋风下三路。身后两人如有协同,提气逼近,掌风呼啸,奔着马晋风上三路而去。
“臭小子,还有些章法。”马晋风既然已有迟疑,等对手已出杀招之势,双足不动,两掌护于胸前。”
“坐忘难赋”萧衍心中大喊,这招要诀是守以静制动。可是对方四人上下袭来,马叔这样站着不动如何守的过来
刹那,只见前方两人双拳一到,马晋风忽的退后一步,双手急出卸开拳劲,反手扣腕。这一招电光火石,观者无不惊讶,只有慕容涉归反应过来,急呼“踢他下盘”
那两人听到同伴呼喊,同时起腿弹出,横扫对方下盘,势要逼马晋风露出破绽,好让后面两人得手。
眨眼,只见马晋风身形一晃,一步抢上前去,双肩一沉,顶了二人一个踉跄,然后双手扣死来者手臂大喝一声“起”。两人被抛至空中,与后面两人相叠。
后两人见状,急忙收起内劲,大呼不妙。
马晋风一招得手,身形腾起,大开大合正是一招三尺三清,一路玉虚散手掌风呼啸惊得四人赶紧双手护于胸前,怎料,这一招实为虚招,等的就是对手自乱阵脚。
马晋风忽化掌为指,这仗剑玄门一式分别点前两人膻中穴,然后双掌后叠,接而前推,一路望兰撼山结结实实的打在二人身上,后二人闪躲不及只能出手接住同伴,谁料想这一式玉虚散手名曰撼山,劲力无穷四人皆在空中无处卸力。只听众赌徒一阵惊呼四人如摧枯拉朽般飞出了五丈开外。
“南柯堂,哼,也不过如此。”马晋风四招击退四人,在场观者无不拍手叫好,众赌徒本以为今日鹤归楼恐怕难逃此劫,谁知道马晋风以一敌五,尚有谈笑风生的本事。“慕容涉归,我本不愿动手,但是你们要想打架,老道奉陪到底”话音刚落。
“你陪我打打试试”一声洪音钟鼎,一个黑影从窗外一跃而入,一掌拍向马晋风
正文土谷慕容下
“你陪我打打试试”一声洪音钟鼎,一个黑影从窗外一跃而入,一掌拍向马晋风,马晋风也是一惊似乎没料到还有人身法在他之上。赶紧一步跨出,再使出一式望兰撼山,这一招曾经击退南柯堂四位好手,在场均认为来人必不是马老道的对手。
谁知,那来人冷哼一声,也不收掌,反而于望兰撼山对个正着,双掌一触,那黑影单脚平平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马晋风也是大吃一惊,要知道他修炼玉虚两仪功几十寒暑,少有人在内力上可以与他一拼,更何况来人还在空中,自己一式望兰撼山在玉虚散手中能将掌力催到极致。可来人不仅能与他拼得掌力,更能纹丝不动的落于地上。更不解的是,那人既还是单脚落地,另一只足轻依在桌旁的太师椅上。
刚刚沉思片刻,马晋风顿觉掌力有变内息顿空。玉虚两仪功是道家至上的内功心法,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玉虚两仪功练到化境亦可内息相生,无穷无尽,可怎么如今既然有枯竭之势。
顿时马晋风如梦初醒,大呼不好,这样下去自己要气尽人亡他赶忙左手画圈使出三式,饮酣狂醉,棹舞涟漪,仙霖萧瑟,招式多变可谓百花缭乱。
马晋风本想以此逼退来人,可怎知对掌之后,内力渐落下风,招式也随之慢了下来,来人根本不躲,平平挨了三掌,接着那人撤去掌力,向前一步,起手对着马晋风肩头点了三下。然后一声闷哼,马晋风倒退五步,坐倒于地。众人这才回身看那来人,只见那人长八尺有余,一身黑衣头戴斗笠面纱遮脸,不见来人容貌。
“哼,马老道,我南柯堂不是耳耳吗,你怎么见到我就趴下了”黑衣怪人沉声道。
“哈哈哈,好啊,我还说是哪个劳什子的好手来了,敢情是你这个怪物,广凉师你我十余年不见,你的混元两极功已至化境,轮当年一战,我自视已经超过家师,谁想到在你手上还是过不了三招。”话罢,马晋风口吐鲜血,急忙运功调伤。
“马老道,二十年前我和你师父拼过两掌,那时我没有脱得这混元之境,也能灭你一门。不过论道中,唯你视长生与无物,这点颇得我意,故放你一条生路。现在二十年已过,你不得道门是否已有传人”广凉师语气平淡,似乎刚刚发生那场争斗和他无关。
“有,有。”马晋风回头一指,目光掠过萧衍,指尖停在了余炕身上“就是这小子了”
余炕闻言愕然,不禁一愣,随后起身大叫“马叔,我我怎么变成你的传人了”话未说完,广凉师目光瞥到了余炕的左腿上“后天残废,似有伤于车马,马老道你难道是为了医他的腿,才想要收他为徒么”
“是又怎么样,我马晋风武功不如你,这收徒的气量难道还要你教么”马晋风运功之中,不禁轻蔑一笑。
“也罢,你们不得道门的事你们自己定,不过这小子再过十年是否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就看他的造化了。”广凉师目视窗外,淡淡道。
“你这人也是奇人,我道家香火传了上千年,所向往无不以李耳祖师爷西行修道为终极,你偏偏要自己寻那人间大道,把不上眼的道家分支屠戮殆尽。”马晋风喘着粗气,显然刚刚那三招之下,受伤不轻。
“哼,论今日道家,无不以炼丹为荣,谄媚求上,修道长生,通通狗屁。梁州那甄云观的一帮牛鼻子还那小孩炼丹,说什么可以成仙,老夫让他们全部脑袋搬家还算便宜了他们,还有那个凤眼道士”说到这,广凉师似乎动了怒。
“哎,道心不纯,道心不纯,这帮道士亏得天天修道养性。也罢也罢,杀得好,是我,我也杀了这帮妖道。”马晋风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你家三皇子莫非也是为了玉虚真经”
广凉师也不抬眼“什么三皇子”
“今日论道不是你们吐谷浑三皇子”马晋风想了片刻,忽然心中明朗来“原来如此广凉师啊广凉师,看来你们吐谷浑想炼丹的人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