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皇帝李世民肯定算其中之一。”萧衍点头道。
“不错。”李川儿笑了笑,“可还有两人才是关键,这二人不仅识破突厥偷袭晋阳的谎言,还想出诈败初阵,诱敌出关的计策,布阵城南率骑兵直冲隋将军阵,以诱骄兵,随后再从背后夹击,形成合围之势。而这二人自领步军三千,埋伏关隘小道,围点打援。一战破霍邑,克临汾、绛郡,进逼龙门。”
“哦示弱以成强,截援不急攻,兵家诡变之道,好不了得”萧衍一愣,“此计出于何人之手”
“这二人没有留下名字,却自号相无、续常。”李川儿笑道。
“相无、续常”萧衍闻言大惊,心中回忆起来“不是宫前那双生姐妹么看似也才二十年华怎么会”
“据密卷所记,这相无、续常来自漠北朔水宫,精通那征伐、兵家二道,一文一武,相无统兵,续常谋略,二者掠尽天下战事。”李川儿说道,“而这朔水宫,却不止相无、续常两人。”
“不错。”萧衍点了点头,“我瞧着他们一共六人。”
李川儿摇了摇头,笑道,“若是卷上所记无误,这朔水宫内一共十一人,除了宫主之外,座下分列十者,又号修罗十君。”
“修罗十君么”萧衍沉眉不语,“听那六位怪人对话,宫主怕是那不忘生”
“这修罗十君各有所长,孤龙治国,慈凤妙医,相续无常征伐天下,上清百物成丹,妄梦独卧得道,黄白投银断江,止善囊括墨者千图,从恶阅尽诸子百家,执往神通天下无双。”李川儿说着不免斟满酒杯。
狄柔听了李川儿的解释,也不免点头,“上次让我密探禁宫卷宗,也曾发现这记载:朔时朝华,流年似水,北漠修罗,阿鼻十煞。这十人身世奇异,各有来历,相传命格不凡,颇有天狼煞星之势,遂这十君又名十煞。而这朔水宫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可从古到今,却没有一人寻得。”
“他们若不是出山帮高祖平定天下,又怎么会显露身份”李川儿解释道,“这十君平时行事诡秘,不到天下大乱之时,少有露面,三十年前,高祖攻陷长安,一统中原,相无、续常二君却又归隐无踪。而万家的得势,怕是也和那成商道的黄白君有些渊源。”
“呵姐,这么有趣的事,为何现在才说与我们听”楚羽生笑道,“那什么什么修罗十君,神神秘秘,还自号各有所长,这孤龙身为白衣,如何治国”
“孤龙身负治国韬略,只是卷上所记,我也没有见过他本人。”李川儿摇了摇头,“你若问我,我还真答不上来。”
“这慈凤妙医,该是精通医道,上清妄梦怕是两个道士的名号,黄白投银断江,该是商贾的大家,那这止善和从恶又怎么说还有那执往”狄柔皱眉思索道。
“我见过止善和从恶,听二人对话,这止善怕是墨家的后人,通晓机关巧力,从恶虽然其貌不扬,壮汉身形,可却阅尽诸子百家,怕是文人之辈。”萧衍解释道。
“那不如叫墨客和书生,叫什么止善和从恶”楚羽生打趣道。
“墨者非攻,可古往今来多少机关利器,也是他们所造。”李川儿叹道,“因墨家而起的杀孽何止百万而他们以其非攻为善,这第八君自号止善,怕是不愿再造杀孽。”
“从恶也定然有些说法。”陆展双点了点头,似同意李川儿的说法。
“第十君,执往君,卷上所载神通天下无双,应该是个武功好手。”楚羽生笑道,“莫非是萧小子上回在西州见着的怪人”
“不会是他。”萧衍摇了摇头,叹道,“那不忘生怕是他们的宫主。”
“什么”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萧哥哥,你说不忘生老先生是是那朔水宫的主人”哑儿着十君各有千秋,不免有些憧憬,“看来,老先生真不是一般人”
“萧衍,你说那不忘生是朔水宫的主人”李川儿拍手大笑,“好,好极这不忘生是你的师叔祖,你和朔水宫便有些联系,若是能请十君下山助我,大唐何愁不兴”
“如果能请自然是好。”萧衍笑了笑,叹道,“昨夜山上那六个怪人应该看出了我的武功来历,也依然冷冷淡淡。”
“凡大才者必有怪异之处。”李川儿点了点头,“他们不卖你面子也是常理。”
“那如何请他们下山”楚羽生问道。
“难。”萧衍摇了摇头,“虽然那不忘生是覃昭子的师弟,可与我只有一面之缘。”
“左右突厥王庭不宜久留,等返回长安途径金山之时,我定要亲自登门拜访”李川儿心头酝酿起那求才的法子,面露悦色。
男子看着她终于淡去了那斩将的悲痛,也不免欣慰笑了笑。
“萧哥哥”哑儿见着男子面色疲惫,有些心疼,赶忙拉起他的手掌,“怎么了”
“臭小子,你那故人还没说呢”楚羽生紧追不舍,“赶紧赶紧,你小子见闻颇为有趣,说给我听听,这大漠荒凉可是无聊的紧。”
萧衍点了点头,知道这事也须给李川儿一个交代,当下把慕容凉德的身世说了一遍。
“呵原来是慕容家的人,这厮二十多年还想着报仇。”楚羽生笑道,“倒也说得上国仇家恨。”
“他做的也不错,只不过与我们立场相悖。”陆展双淡淡道。
“不惜自己的节气,屈身降胡,便是为了报复大唐。”狄柔摇了摇头,“他莫非不晓得这战乱一旦开起,天下又有多少无辜之人要殒命么”
“他自然知道。”李川儿叹了口气,深深望着萧衍,只觉男子神色中还有隐藏,“世间上的事便是如此难解,这慕容凉德一家被叛军屠戮,换着你们任何一人,也不会忘这血仇。可若是因为这私仇,挑起战乱,又要牵连多少无辜的人。私仇到底和天下而论,渺小不堪。”
“这慕容凉德和他弟弟倒是两个模样。”陆展双沉声叹道,“广凉师当年诛杀叛军贼厮千余,可唯独留下慕容止,这才不至于动乱天下。”
“萧衍,你和他是故人。”李川儿忽然抬起头来,关切问道,“他定然也问过你这恩怨何解,你给了他答案么”
“给什么答案,我听着都烦。”楚羽生打趣着“换做是我,一掌毙了。”
“这就是命运。”萧衍笑了笑,淡然道,“我给不了他答案。”
“就是不如一刀杀了。”楚羽生拍手道,“这般死结,只能生死而解。”
“白脸说的对。”萧衍点了点头。
“世间这般恩怨,便是无法化解么”哑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