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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饮 萧二王爷 2386 字 2023-10-11

还有五十步,前军千万不能心急。”张涛和罗石坐镇后军,焦急般看着面前的小河“等着三千骑兵入了口袋,再关门。”

“二十步”萧衍心头默默念着。

“十步”楚羽生整了整寒铁手套,瞧瞧握紧了朴刀。

“就是现在”罗石看着突厥三千轻骑的中军已然出现在了视野里,坐镇之人,扎髯阔面,浓眉宽鼻,半张兽皮横披宽肩,手持两把铜锤,周身透着威猛之气,正是突厥第一勇士,穆萨。

“前中两军已然入了口袋,吃掉前军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萧衍大喝一声,策马扬鞭,单骑独人率先从出的密林,冲着穆萨而去。

“为了少主跟我杀下去”,萧衍所引五百骑闻见号令,皆如离弦之箭般随后冲出,蹄声飞扬,面色奋然,朴刀沉握在手,紧紧跟随在萧衍的背后。

“小子就会抢功劳”楚羽生笑了笑,单手一挥,“我们去阻断后军切勿恋战”

“喏”五百将士奋然答道,拔刀出鞘,缰绳执紧,只见楚羽生白袍铁手,面露寒声,带着众人杀将而出。

“陆大人那我们呢”其余五百骑沉眉望着陆展双。

“后军被截断,中军遇袭,前军必然回救。”陆展双胯下战马嘶鸣,似早已沉不住气,他眉色一沉,拔出朴刀朗声道,“前军必是精锐,死战拖住他们等着萧衍冲散中军,少主便会掩大军杀来”

“遵命”

话罢,陆展双一骑奔出,身后尘土扬扬,五百将士目色圆瞪,横牙怒咬,径直般冲着穆萨引领的前军杀去。

“少主是时候了”罗石双拳一报,高声道。

“弓箭手”李川儿单手一摆,传令兵旗帜几变,只见千余步卒张弓结弩,翎羽在手。

“放”张涛大喝一声,宝剑出鞘传令。

“将军西面敌袭”,三千突厥轻骑本是催马疾行,直奔古城,怎料到了石子河边,却是蹄声忽起,杀声破天。一语刚罢,只觉天色一暗,众突厥人抬头看去,竟是箭弩如云,铺天盖地而来。顷刻间,破空之声不期而至,突厥人毫无准备,惨叫怒骂声声不绝。人伤毙,马失蹄,原本严整的突厥三军顿时乱作一团,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罗石索性抢过令旗,长臂几挥,策动士卒再发。眨眼,只见那箭雨又至,整整七轮,射得突厥士兵叫苦不迭,尸横遍野。重者当场暴毙而亡,轻者肩背中箭战力大减。

“什么他们没去古城”穆萨举起盾牌,堪堪躲过箭镞,当下大喝道,“军师不是说他们必去古城汇合么”他眉色一沉,只见箭雨过后,三路骑兵已然冲出树林,杀将而来,可自己三千骑兵如今受了重创不说,却又背对石子河,退无可退,可谓到了绝路。

“突厥的勇士们随我迎敌”穆萨也知对方是以逸待劳,守候多时,如今深身处绝境,也只能奋力反击。只闻他暴喝一声,当下弯刀出鞘,“杀”

话音未落,周身一顾寒意涌起,一黑袍道士手持长刀,单骑杀入了中军千人之中,煞气凛然,横刀而斩,过者殒命,片甲难存。一人一骑势不可挡,直冲自己而来。

“臭贼还我贺丽公主来”穆萨大喝一声,铜锤两晃,催马迎了过去。

“哼第一勇士么”萧衍两刀劈开十人盾墙,马蹄受阻,却见着穆萨一锤砸来,赶忙两脚一点,立了马鞍,身法数转,修罗心随势而发,寒光乍现,顷刻间斩断穆萨两只铜锤。

“什么”后者见状大惊,却又不能失了士气,当下丢去锤柄,弯刀拔出,又冲了上来。

“萧大人当心”萧衍身后五百骑兵已然赶到,战马狂奔飞驰,均是趁着出奇不已,打了突厥中军一个措手不及。

战场不似武斗,计谋更过勇猛,只见萧衍所率五百骑飞马赶到,久蓄杀意,以奇待拙,此刻爆发出来,犹如一把尖刀般刺入了突厥中军的队伍中。五百军深得偷袭要领,左突右回,也不恋战,只把被箭雨重伤突厥人杀的搓手不及,毫无应对之策。

“中军已然得手不能让他们后军相援”楚羽生大喝一声,带着众人截流而下,生生断开了突厥后军中军,“他们大多身受箭伤,虽然人多也不必惧怕守住要道等待少主来援”

“喏”另五百士卒扬刀领命,除了截断了突厥两军相连,又三番五次冲入阵中,搅得千余敌军队形大乱,相顾不暇。虽然只有五百余人,可借着长途冲击,马速疾驰,又面对这被箭镞重伤的突厥伤兵,着实是重重一击。再者,所谓骑兵,便是跑起来才有作战能力,如今楚羽生所率五百余人占得先机,势不可挡,在突厥后军中横冲直撞,杀得敌人可谓溃不成军。

“突厥两军已乱作一团你们听好了他们的前军都是精锐,虽然被那箭雨伤了几阵,但也不可小看,我们必须死死咬住他们这样才能让其他两路各自破敌”陆展双策马疾行,大声喊道,只见对面的突厥精锐已经从箭雨中缓过劲来,当头一人肩部虽中了一箭,可依然弯刀在手,面色狰狞般策马迎了过来。

“扎深”陆展双暴喝一声,黑衣黑马冲入敌阵,单刀斜劈,眨眼拦腰斩毙一人,“痛快”言罢,两掌破空拍出,劲力沉沉如山,迎面而来的三五突厥骑兵被那掌风一刮,如着重锤般被震下马来,口吐鲜血。

“言而无信的唐人受死吧”扎深朗声一喝,迎着陆展双冲了过去,弯刀斜劈而落。

“来得好擒贼先擒王找的就是你”陆展双朗声笑道,朴刀挥上,也不闪躲。

“铛铛”两声,只闻冷刃弯刀相接,二人均是使出浑身解数,顷刻间过了十余招,招式狠辣刁钻,不似比武,在这沙场之上,均想至对方于死地。

“陆大人缠住对方主将了兄弟们不能放他们前军回援,死死咬住他们”

“杀”

顷刻间,前军战场杀声漫天,双方士卒你来我往,马蹄声,掩杀声,叫喊声,声声震耳,残臂,鲜血,头颅,历历在目。大唐五百骑兵不似正规军队,可此刻也拼尽全力,刀刀落红不留后路,有的更因用力过猛,收招不足而被敌人抢过破绽砍于马下。突厥前军到底是王庭精锐,虽遭箭雨重创却也不乱分毫阵型,他们刀法精湛,马术一流,要不是唐军抱着必死之心,根本难以为敌。

“少主”,不远处,树林中,罗石立于山丘之上,虎目扫视战况,朗声道,“突厥前、中、后三军已然被截为三股,相顾难应是时候了”

“好”李川儿点了点头,目色发沉般看着山丘下的战场,纵然自己一千五百骑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也因为双方战力相差悬殊,不到片刻便死伤过半。

“众将听令”

“在”

“随我杀出去,剿灭突厥贼兵”

“喏”

几语言罢,李川儿翻身上马,拔剑出鞘,一骑当先,率着众将冲出林子,掩杀而去

正文此恨绵绵中

北漠黄沙,石河绿林,也不知何时又刮起了那阵阵烈风,四周顿时腥味扑鼻。一士卒小心翼翼的打扫着战场,只见他左手擦拭着额间血汗,半张脸都没入了嫣红之中。头顶十余只秃鹫缓缓盘旋,有的胆子稍大一些的早已落于地上,环眼几扫,看着面前陌生的唐人。稀稀落落的战马缓蹄走着,它们低首不鸣,似在打量着地上早已沉沉睡着的人儿,倒是谁才是自己的主人。

“吁”一白袍公子,身着软甲,素剑在手,几处斑斑落红点缀了他那华美轻皱的锦衣,“这仗虽然赢了却也是惨胜”公子叹了口气,抬目望着石子河边静静睡着的人儿,他们有些自己根本叫不上名字,只是觉得相熟罢了,有些甚至连一面之缘都谈不上,只是从那嫣红的甲胄上还能识出他的归处。

女子缓缓闭上双目,胸中悲苦,脑海中皆是那日出使大漠之时,众家兵的模样神情。

“少主回来了”

“少主回来了”

风声渐缓,耳旁却是他们对自己的爱戴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