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此时,一间只有五丈见方、布置却干净清雅的饭馆里,瑕正一脸自得地看着夏侯瑾轩不断地进攻着桌上的菜肴,笑道:“怎样不比你们夏侯家的山珍海味差吧”
夏侯瑾轩停箸拭了拭唇角,心满意足地赞道:“这竹筒鱼必是今日鲴鱼烹制而成,鱼肉鲜美,翠竹清香,妙极,妙极这君山银针鸡片,和西湖龙井虾仁有异曲同工之妙,还有藕丝银鱼”
瑕扑哧一笑:“总共三个菜,你真要一一夸遍呀刚才也不知是谁满脸怀疑、不情不愿的,怎么样知道店不可貌相了吧”
夏侯瑾轩笑眯眯一拱手:“姑娘高论,小生受教了。”惹得瑕又是格格直笑,随即又面露担忧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暮姐姐去哪里了。从渡船上下来的时候表情就不对,说什么去官府看看昨日变故如何结案,我猜才不是这么简单。”
夏侯瑾轩安慰道:“暮姑娘身手不凡,自保无虞,瑕姑娘毋须忧虑。”
瑕瞄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我们这种小人物,既没有人前呼后拥,出了事也没什么报信火弹可以搬救兵”
夏侯瑾轩凑了过去:“此处嘈杂,请问瑕姑娘可是说了什么”
瑕连忙摇头:“没什么。”
这时七八个人走了进来,不大的店面立刻显得有些局促,当先一人正是紫霞观的天玄道长。只见他四下一顾,一甩袍袖,往堂正中大桌边一坐,立刻有弟子召唤小二上茶点菜。
夏侯瑾轩一怔,正不情不愿地想着要不要上去见礼,低头一见自己一身布衣,毫不惹眼,当即心下一松,乐得轻松。
瑕也看见了那位南武林中的风云人物,有些诧异:“他怎么也会来这种小店家他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仙乐齐鸣、仙鹤齐飞、白云缭绕就配不上他的高贵气质。”
闻言,夏侯瑾轩差点没笑出声来,赶忙咽下口中的茶水,笑答:“到了这时候,已没有第一流的饭庄还留有这样大厅正中的位置了吧”语毕,两人相视一笑,“就是不知天玄道长因何事耽搁。”
“看他的脸色,多半不是好事。”瑕戏谑地瞟了他们一眼,随口问道,“对了,你说到底谁会当上盟主”
夏侯瑾轩惊讶停箸:“瑕姑娘也对这有兴趣”
“当然没有。”瑕敬谢不敏地摆摆手,“谁当都与我无关。”
“那又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暮姐姐很关心啊”瑕答得理所当然,“关心的人关心的事情,当然也要关心一下。”
夏侯瑾轩似乎被这绕口令似的话砸晕了,呆呆地看着她,喃喃道:“言之有理。”
瑕扑哧一声笑了:“你这人真有趣。”
夏侯瑾轩不由苦笑,这话也不知算褒算贬。
瑕睨着他,戏谑道:“我说大少爷,我不关心无所谓,你怎么也跟没事人似的你爹可是炙手可热的人选呢”
夏侯瑾轩摇头叹息:“人世都无百岁,忍被浮名牵系更何况,自古功臣宿将,少有善终。什么王侯将相,一方霸主,都还是不当的好。”
瑕托着粉腮,歪头看着他:“哦那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自然要看遍人世风流”夏侯瑾轩神情一片向往,“待尘埃落定,再来一座竹舍,几亩薄田,深柳书堂。春来邀三五好友,逐桃花流水,听月下冷松。冬日温一炉绿蚁,具一席鸡黍,把酒话桑麻”
瑕忍俊不禁:“还真是大少爷啊”
美好的设想被人打断,夏侯瑾轩只能无奈笑笑。
“不过,”瑕笑盈盈地言道,“如果真有那日,记得叫上我。”
夏侯瑾轩一怔,笑容明亮,煞有介事地拱手一礼:“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一听大少爷酸溜溜地拽文,瑕立刻白眼加之:“又来了”
正文章六同舟异梦9
两人说笑间,一位身着夏侯家弟子服装的人走进厅来。夏侯瑾轩心中一突,连忙转身低头,生怕被瞧破了行迹“请”回去。
那人目光在厅内一扫,很快定格在他们二人的方向,直直朝他们走来。夏侯瑾轩正心中叫苦,谁料那人却停在了天玄道长面前。
夏侯瑾轩大大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换了身毫不惹眼的普通衣衫,不过心中却又起了好奇,这弟子来寻天玄道长又是所为何事
就见那夏侯弟子朝着天玄道长不卑不亢地拱手一礼:“天玄道长,多有打扰,望祈恕罪。门主请您往天香阁一叙,不知道长可否拨冗赏脸”
天玄道长不咸不淡地瞄了他一眼:“夏侯门主找我何事”
那弟子陪笑道:“今日君山之会上意气之争,多有得罪,门主欲摆酒与道长握手言欢。紫霞观乃南武林砥柱,道长更是盛名远播,门主早已如雷贯耳,心向往之,只可惜一直缘铿一面。如今终得一见,却又意见相左,实为憾事一桩。”
天玄道长冷哼一声,脸上却显出了自得的神色,仍是不冷不热的语气:“贫道与门主也是神交已久,只是把酒言欢,我看就不必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弟子赶忙劝道:“道长言重了。纵然道长与门主各存己见,也都是为了天下苍生、武林正道,望道长能放下成见,与门主同心协力,共谋一条顾此不失彼的出路。”
此言一出,凝神倾听的夏侯瑾轩不禁皱起了眉,这句话在暗示什么分明是着意拉拢。
天玄没有接话,颇含深意地瞥了他一眼,心道无非是看中了我紫霞观的威望,不过到底所为何事,可就令人玩味了:是为了说服他同意北伐,还是为了在盟主人选上投他夏侯彰一票谁都知道明日大会势必要选出一位盟主来。这位素来仁义之名远播的夏侯门主到底是实至名归还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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