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瑾轩不禁失笑:“我看皇甫兄也没什么不痛快嘛”
谢沧行摸摸下巴,嘿嘿一笑:“这可不一定,输了总是输了,肯定不甘心。不过这样才能有动力嘛下次赢回来就好了。”
闻言,夏侯瑾轩若有所思地看向台上的皇甫卓,果然发现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中,充满着比比试前更强的斗志,不由会心一笑,皇甫卓与他个好如此不同,却能成为他的好友,或许就是因为具有这些让他不得不欣赏、甚至羡慕的特质吧。
在满场称赞之中,只有皇甫一鸣的脸色微妙地沉了下来。若他们所言属实,那姜承的确是胜了一筹。渐渐的,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他身上,而他却看着自己的爱子,目光有些复杂。
须臾,皇甫一鸣走上前去,清了清喉咙,宣布道:“这场比试,折剑山庄的姜承姜少侠拔得头筹,恭喜欧阳兄当上武林盟主”
台下,夏侯彰面带微笑地低声道贺:“恭喜欧阳兄了。”
欧阳英几不可查地轻叹一声:“麻烦才刚刚开始啊”语毕,抖擞精神,走上台去。
延宕几日的武林大会,终于以欧阳英担任武林盟主为结局宣告结束,但各门派之间的分歧并不会因为盟主的诞生而消弭;北方的敌人依然强大,若欲击败他们,无论人力物力均需准备充足;行踪诡秘、居心叵测的净天教也是不可小视的威胁正如这位新任武林盟主所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江南武林的上空笼罩着重重暗影、层层阴谋,当是时,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仍一无所觉
正文章十起承转合1
一条平坦的官道直直通向远方,两侧垂柳挺立,此时叶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垂柳行外阡陌交错,毕竟是江南好天候,虽是冬季,却已是青驳交错,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那青翠显得愈发鲜亮。
垂柳行伍在一处围出一个圈子,圈中是一家不大不小的驿站。因着这家驿站,四下里开出了不少供人打尖喝茶的店家,俨然像一个小集市一般。
苏记茶铺就是其中之一,这时节往来行人不似夏季那般多,更不似夏季那般挥汗如雨,是以生意并不兴隆,只有一个年轻小伙计哆哆嗦嗦地坐在火炉前看着摊子。
门外,呼呼的北风撩起厚厚的旗子和一串红彤彤的灯笼。灯笼下坐着茶铺唯一一桌客人,这三人衣着也不见得多么厚重,却好似感受不到寒冷一般谈笑自若。其中两位姑娘坐在一侧,都穿着一身似道非道的衫子,看样子是一对姐妹,那妹妹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时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姐姐则浅笑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也偶尔不着痕迹地瞟一眼坐在她们对面的紫衣青年。
青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看着绵延的菜畦田垄,很有耐心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我们姐妹光顾着自己说话,怠慢上官公子了。”那姐姐语带歉意地说道,正是凌波。
上官彦韬的目光回到她脸上,笑道:“道长言重了。彦韬只是被此处风光所摄,一时看得入迷而已。”
“风光”妹妹凌音美目四顾一周,撇撇嘴,“都是普普通通的田地,有什么稀奇的就算是钟鸣鼎食之家,也不至于没见过吧”
“阿音”凌波略含责备与无奈地唤道。
上官彦韬脸上仍是同样的微笑:“凌音道长说笑了,我只是没料到能在如此时节看到如此光景。”果然是江南富庶之地,非是寒冷的北方可比。
他说的时节指的是季节天候,但凌波显是误会了,不由轻轻叹息:“中原久经战乱,废池乔木,野荒民散,纵有千里大好河山,却也难见此番佳景。”
闻言,凌音也不由看向眼前青绿色的菜畦,单手支颐,感叹道:“赶快把胡人赶回去就好了,大家还像以前那样,井水不犯河水。”
上官彦韬怔了一怔,随口说道:“症结在战乱而不一定在胡人。”
凌音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胡人在,战乱在,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上官彦韬笑了笑,没再争辩。欧阳英当选盟主,再加上皇甫一鸣的坚持,北伐似乎已成定局。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仿佛一夜之间迅速传遍了整个荆湘,又向着四面八方继续扩散。那些被迫南迁的北人反响犹为热烈,纷纷响应。
但正像当初皇甫一鸣所言,以欧阳英的个性,势必无法强硬地忽视反对北伐的意见。折中之下,他们决定首先着手准备兵器粮草、人员船只,加强长江沿线防御,同时寻找合适的战机。折剑山庄兵器甲天下,将统领蜀中铸剑师们加紧打造兵器,夏侯世家负责战船粮草,皇甫世家则负责招募兵勇。
在上官世家的推动之下,四大世家议定当务之急是筹措一批兵器银饷运往北方,支持义军。蛮族铁骑锋芒再利,但毕竟人数稀少,如今义军四起,若能得到南方的支持,必能使其泥足深陷、焦头烂额,无暇南顾。
除此之外,萧墙之内也不可不忧。净天教的存在终究为一大隐患,务必除之以稳固后方。当下各家门主都忙着筹备北伐无法分身,此事便落在了得力弟子们的身上。“就让你们这些小辈去闯一闯。”皇甫一鸣曾如此对爱子说道,“好好干,别输给那个姜承。”
而依照上官家弟子范福得来的消息,净天教的巢穴同折剑山庄一般,正在蜀中。
上官彦韬想到此处,不禁感叹:“现如今折剑山庄真可谓鸾翔凤集、群贤毕至,竟然连夏侯少主都参与其中。”
凌波微微一笑:“夏侯少主聪慧多谋,博闻广识,又恢廓大度,是难得的少年才俊,若能一展长才,定能成就美谈。”
上官彦韬眉峰微挑:“道长似乎对夏侯公子推崇备至,恕我直言,这着实令人有些意外。”
凌音没好气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和姐姐都这么认为,夏侯少主对胡人的了解远胜一般汉人,遇事沉稳,而且头脑灵活,又不受俗情窠桕所限兵法中不是说要出奇制胜嘛”
上官彦韬点头称是:“二位言之有理。夏侯少主有如许过人之处,武艺如何倒在其次了。”
正文章十起承转合2
话音稍歇,远远地看见官道上扬起一阵尘土,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那车平凡朴素,但马却是神骏异常,通体灰色,鱼目瘦脑,龙文长身,运蹄如飞。上官彦韬本是爱马之人,目光立刻被其吸引。如此良驹,纵使塞北也并非寻常得见,想必来人便是他们等待之人了。看来蜀山亦不缺乏相马之能人。
赶车的汉子虎背熊腰,甚是魁梧,一张黝黑的国字脸,浓眉大眼,头发根根直立,额上绑着发带,看起来真像个憨厚纯朴的车把式,可那双眼却是精光内敛,身上衣服也甚为齐整。
看到来人,凌音面露喜色,招招手唤道:“铁笔师兄”
听到招呼,铁笔脸上立刻咧出大大的笑容,双手在车辕上一撑,也没见着怎么使力,轻轻松松便跃出几丈远,稳稳落在三人眼前,笑嘻嘻地看了凌音一眼,朝凌波一拱手:“凌波师姐。”又转向上官彦韬:“蜀山铁笔,见过上官公子。”话音刚落,那马也似通了灵性似的,施施然停在了茶铺之前。
上官彦韬的目光从那匹马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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