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闻言,龙溟悚然一惊,万万没有料到他和魔翳的传音术竟会被人察觉。北方草原地广人稀,因此北方部族素来极擅操控声音,传音术便是其一,但没有经过训练之人理应无法听到才是,除非此人功力极为深湛且纯粹。龙溟只得强压心中惊异,故作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见两人纷纷表明不知,谢沧行疑惑地皱起眉:“难道真是喝多了不成”随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管他,咱们既然遇上了,就该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才是走走走,一起去”语毕就迈开了脚步。
凌波正要跟上,却被龙溟低声唤住,她疑惑地回身看去,只见龙溟神情凝重,悄声说道:“道长,你不觉得此人可疑吗他来历如何为何如此热心又为何总能料敌机先他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一连串的问题,凌波不知该如何回答,垂下头去,细声反驳:“公子多虑了,江湖之中本多义士,谢大哥四处奔走,也是为天下百姓计。”
“你们在磨蹭什么”前头谢沧行已经等不及了,“悄悄话有的是时间说嘛”
凌波朝他点点头,对龙溟道:“我们走吧。”也不等他答应,就迈开了步子。
看着她的背影,龙溟不由挑起眉,这可真是愈发有趣了,凌波是太轻信他人呢,抑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谢沧行的真实身份
话说夏侯瑾轩一行人正向蜀中跋涉而去。他本以为只要到了江边、上了船,就可以舒服惬意地坐在船上看着两岸风光,一路顺畅地进入天府之地。那曾想完全事与愿违。逆水行舟本就不易,许多地段特别是河道窄、弯道多的险滩都须纤夫拉纤才能通过。可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沿江运输大大减少,纤夫也愈发难找,他们这一路一会儿舟船,一会儿就又要换车马,搬上搬下的好不费力。
最后几人一合计,索性放弃水路走陆路,已是多日颠簸。
起初几天还好,夏侯瑾轩甚至兴奋不已,终于可以亲眼欣赏书中所写的山水风光,道路允许的时候还能纵马驰骋,享受享受御风而行的快感,每天都觉得过的太快。可是时日久了,积累的疲劳开始显露出来,往往骑上马不到十里就开始腰酸背痛,哪还有心情欣赏风景只盼早早入夜、早早歇息。
倒是唐海这位阶下囚,万事不用操心地往马车里一坐,除了不得自由以外还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自打离了武陵县后,他的穴道便一直被制,倒也因祸得福,过起了饭来张口的日子。偶有几个心怀不满、想找他麻烦的人,也会被姜承劝回去。每当此时,唐海也不领情,只会深深叹一口气,继续悠闲地睡他的大觉,看都不看姜承一眼。
夏侯瑾轩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提了提缰绳,跟上了浩浩荡荡的队伍。骑在马上闲来无事,他总喜欢找人聊聊天解解闷。只是无奈姜承与皇甫卓总是有忙不完的杂事,倒显得他这个大少爷愈发的游手好闲。
同他一样无所事事的还有瑕。这些天来,两人已经把从襁褓之中开始算起的人生经历几乎全部聊过一遍,快要进入相顾无言的境地了。
夏侯瑾轩百无聊赖地数着路边经过的田垄,目光漫无目的地四下游走,忽然看见隔了几匹马之外,两名折剑山庄的弟子正同范福说笑谈天,郭成仍是一脸木然地远远跟在一旁。夏侯瑾轩心念一动,突然想起来那天唐海的建议,不如去找范福问问北方部族的真实状况。心随意动,他当下提了提缰绳,向前赶去
正文章十一一鳞半爪6
蜿蜒的山道上拖着长长的队伍。夏侯瑾轩越过几辆马车,眼看就快赶上范福等人,他们的说话声已先一步传入了他的耳朵。
“那可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呀怎不令人欣羡”范福挤眉弄眼地笑道。
一名折剑山庄弟子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夏侯瑾轩记得此人似乎名叫徐杰。
“哦”范福奇道,“折剑山庄还有比姜少侠更出挑的青年才俊不成”说者是否有意不得而知,但这话一出口,不服气的人可就冒出来了。
“那当然”一个和徐杰眉目肖似、但年纪更轻些的少年说道,“四师兄上面还有大师兄呢”夏侯瑾轩眯起眼睛看去,他应该就是徐杰的胞弟徐世。
“你是说萧长风萧少侠”范福回道,“萧少侠的自然也是英雄了得,不过我看这名气上”
徐世和徐杰对看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范公子不是外人,咱们也没什么好隐瞒。要不是师父偏心,把那些个出彩的任务净安排给四师兄,他哪有今天这么风光”
这两人的话音太低,夏侯瑾轩没有听到,只听得范福打圆场道:“哎,姜少侠能完成这些任务,总要些实力才成”
“我看也就那么回事。”徐世说道,“就比方说这次比武吧,要不是人家皇甫少主让着,他也赢不了。”
夏侯瑾轩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家伙自己武功低微看不出门道也就罢了,凭什么诋毁他人而且还是自家师兄呢
那边徐杰又帮腔道:“可不是师父还总夸他有习武天分咱们折剑山庄不让私下比武,他和大师兄谁强谁弱,还不好说呢”
范福嘿嘿一笑:“听二位这么一说,我倒真有点好奇了。”
“比实力我不敢说,要是比人品,那大师兄可就强多了。”徐杰又道,“大师兄待人和善,平日里常常指点咱们练武。不像四师兄,爱搭不理的,和他打招呼也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摆什么架子嘛”
“和贼人倒是和颜悦色有说有笑的。”徐世阴阳怪气地接口。
越是听下去,夏侯瑾轩心中愈发不快,想要辩驳一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这两人神情,自己就算说破了嘴他们也不会放下心中成见,反倒显得刻意,害姜兄落下个逢迎权贵的骂名。
越想越是有气,夏侯瑾轩一抖缰绳,连招呼也懒得打,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
“夏侯少主什么事这么急”暮菖兰出言唤道。
闻言,夏侯瑾轩减缓了马速,等暮菖兰赶上来,才摇了摇头:“无事,只是心中憋闷。”
暮菖兰了然地笑笑:“这些时日可苦了少主了。”随即不改促狭本色地说道,“怎样少主现在知道一人一马纵情山水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吧”
夏侯瑾轩尴尬地笑笑,灵机一动,回道:“无妨,我会等到大江南北舟船再度畅通无阻的时候,再来纵情山水的。”
暮菖兰不禁莞尔,安慰道:“就快了,越过这山就快入蜀了。”
夏侯瑾轩抬眼看向绵延无尽头的重重山岭,仿佛能一直连到天涯海角似的,无奈苦笑,这话的安慰效果可没有多少,随即心念一动,说道:“暮姑娘来的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请教不敢当。”暮菖兰一拱手,“夏侯少主但讲无妨。”
夏侯瑾轩想了想,言道:“暮姑娘可知塞北部族究竟是怎样情形我本拟去问问范公子的,但想起瑕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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