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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来新的统帅,再过不久就会悄无声息地把咱们这些和大师兄走的近的一个个换掉你们看不明白吗”

中庭顿时鸦雀无声。

萧长风不紧不慢地开口了:“崔师弟言重了。只要能守好剑阁,统帅是谁有什么关系”

这话听着大义凛然,实际却是一招狠棋,等于坐实了崔槐的论调。试问世上能有几人愿意把辛苦打拼下来的基业平白无故地拱手相让

夏侯瑾轩置身事外,反而看得分外明晰。萧长风与这崔槐就像是配合无间地演着一出戏,有些话由他人来说,显然比萧长风自己说效果要好上许多,萧长风也可继续扮演他悲苦而又正直的受害人角色。

只见崔槐又跳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大敌当前,却自断臂膀,这是盟主该有的作为么”也不等众人反应,站起身,朗声喝道,“我从加入折剑山庄,就一直跟着萧师兄,今后仍愿一直追随,有谁跟我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这时,稀稀落落地有人站了起来:“我们也跟着大师兄。”

那位三师弟似是吃了一惊,随即又皱起了眉。

有人开了头,后面就好办了,三三两两地又陆续站起来不少人。

那三师弟的眉头皱的更紧,目光从站起来的人脸上一一扫过。有的人接触到他的视线,竟然心虚地垂下头去。

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入了夏侯瑾轩的眼中,让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莫非,早就被收买的人,不止崔槐一个

那三师弟也是心中起疑,不由得狐疑地瞄了萧长风一眼。

而萧长风却似浑然不觉,起身朝众人一一拱手:“诸位师弟如此厚谊,我愧不敢当啊”

“大师兄,诸位师弟,”那三师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违抗师命,终究不妥。不如我陪大师兄走一趟”

“三师兄你能保证带大师兄平安回来么”不知是谁突然问道。

那三师弟一怔,“这”可他这一犹豫,对有心人来说就足够了。

崔槐冷冷一笑:“三师兄,大师兄待你不薄啊说罢,那姜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众人刷的把视线投向他身上,纷纷带上了“原来如此”的意味自己收了好处的人,总以为别人也同自己一样。

三师弟又惊又怒:“崔槐你别血口喷人我跟着师父习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算老几你”话至中途,他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倚老卖老,可一下子得罪了不少新进弟子,脸色一时青红变换,转向几个资深弟子说道,“你们真要背叛师父吗”

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又都犹豫起来。

萧长风叹息一声:“想留的人我绝不亏待,想走的人我也不会勉强。”

那三师弟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恭敬拱手,转身向外走去

正文章二十三鱼与熊掌7

众弟子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有些人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拿不定主意。

就在那三师弟前脚已经迈上台阶时,一道人影如鬼魅一般潜近,亮出一把雪白的利刃。

那三师弟一惊,情急之下伸出双手一夹,使的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可还没等他松下这口气,一股奇异的味道窜入鼻翼,视线一时模糊。

就这么一刹,身后另一柄白刃狠狠地扎入了他的心窝。

那三师弟闷哼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前穿出的染血刀尖,回头看去,只看到崔槐恶毒的视线,以及萧长风模糊的背影,可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的意识里,只听到崔槐狠戾的声音响起:“还有谁想走么”

这血腥的一幕,顿时让众弟子噤若寒蝉,一时忘记反应。

夏侯瑾轩忍不住低呼一声,连忙掩住嘴,可还是晚了,心神不宁的众弟子或许无法察觉,却逃不过冷眼旁观的萧长风的耳朵。

萧长风的视线立刻向他的方向扫来,那里面的凶残,竟然远胜浑身染血的崔槐只是他背对众人,大伙都看不到罢了。

夏侯瑾轩顿时背脊发凉,从未有如这一刻般的恐惧,忍不住簌簌发抖,这绝不是因为冰冷的夜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迟疑,必须立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再也顾不得隐藏行踪,飞速掠下屋顶。

萧长风仍是不语不动,偷偷使了个眼色,几个隐藏在暗处的黑影迅速跟了上去。

夏侯瑾轩一边狂奔,一边心如刀绞,他怎么没能早些看穿萧长风的嘴脸制造舆论、恩威并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一招一招步步为营,肯定早有谋划,恐怕他连心腹部队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秘密除掉异己。

平日里读了这么多史书,怎么就想不到呢

可他也没有多少时间自责了,凛冽的夜风带着几股不寻常的气息从四方逼近。

夏侯瑾轩知道,现在有性命之忧的不只有他自己,还有尚在睡梦中的姜承与皇甫卓。他们能否虎口脱险,就看他的了

这几个追兵功夫不弱,一直不远不近地缀着,好像总是要把他逼向僻静之地,料想他们暂时不想惊动太多人。可夏侯瑾轩正尽全力提气奔跑,根本无余暇出声求救或示警,否则这口气一断,恐怕顷刻间就得把小命葬送。

夏侯瑾轩心下盘旋,力敌不是他的所长,必须想个方法甩掉他们才行。可是敌强我弱、敌众我寡,他该如何是好呢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青石那如钟似罄般的声音“因势利导”,山川形胜之势、城郭要塞之势,都可以成为倚仗。

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地方。剑阁本称剑州,因诸葛武侯凌空凿石修建飞梁阁道而又被称为了剑阁。

诸葛武侯的手笔,必不是普通的阁道,其中蕴含了五行生克之理注。同时,那又是个僻静的地方,到了那里,敌人不但不会升起戒心,反而会沾沾自喜。

夏侯瑾轩主意已定,有意无意地向阁道的方向偏去。

凌波醒来的时候,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洞内依旧温暖如春,而龙溟也仍是坐在火塘边,专注地添着柴火,就同她合眼前一模一样,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这让她无端地感到一种心安、一阵暖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

gu903();火光在龙溟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更显出五官深刻如刀削斧凿一般。她不由得想起曾听到一桩传言,说上官彦韬是胡姬所出,有一半的胡人血统,所以才有这般特别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