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暮菖兰没好气地道:“我说大少爷,这可不是掂量纸好纸坏的时候。”
“暮姑娘误会我了。”夏侯瑾轩笑道,“这纸看起来似是绵连宣,可这重量,却又似是夹宣,当中怕是真有玄机。”
正说话间,只听那边厢喀喇一声脆响,众人惊讶转头,那个造型精巧、做工精细的檀香木箱生生被拆下了一块木板,罪魁祸首除了谢沧行,不做第二人想。
大伙儿俱都愣了半晌,才想起来纷纷阻止。“谢兄莫冲动说不准有什么暗器机关”这是夏侯瑾轩说的,暮菖兰的第一反应则是直接打掉那个看起来就不一般的木箱。
谢沧行轻巧地避让开来,没心没肺地笑道:“怕什么这不是没事么”
“少废话快放下”暮菖兰喝道。
谢沧行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转向门口说道:“叶公子,你也觉得这木箱拆得,对不对”
众人惊讶回头,这才发现叶霖不知何时已悄没声息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微笑。
暮菖兰仿佛立刻忘了有谢沧行这么个人一般,当即朝叶霖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口说道:“霖哥,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语气是百分百信任。
叶霖回道:“依我看,危险倒是没有的。”
暮菖兰松了口气,仍是恶狠狠地瞪了谢沧行一眼:“你这粗手粗脚的,万一里面真藏了什么要紧物什,弄坏了怎么办”
谢沧行呆了呆,这差别待遇,也太大了吧
叶霖拾起木箱看了看:“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前朝朱宗熹师傅的手艺。”
闻言,夏侯瑾轩眼睛一亮:“朱宗熹是那位人称赛鲁班的木匠宗师吗听说他造的鸟兽能自由活动,他做的箱子不配钥匙不用锁”边说,边接过那残缺的木箱端详起来。
叶霖赞道:“夏侯少主果然博闻强识。”
暮菖兰不解道:“可这箱子不是配了锁”
龙溟笑道:“想来这若不是后人画蛇添足,就是前人欲瞒天过海了。叶公子可知道解法”
叶霖闻言,似笑非笑地看向夏侯瑾轩,对方正是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我听闻朱师傅的手艺都是独一无二的,解法除了主人谁也不会知道。可惜,”他促狭地挤了挤眼,“谢兄这样的人就是他命定的克星”
此言一出,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霖又道:“只不过朱宗熹的手艺本身就是价值连城,一般人可舍不得拆了它。”话虽如此,这毕竟已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今人早已不识货了,多半只会当作雕工不错的普通木箱,谁能料到内里还暗藏玄机幸好凌波与龙溟谨慎起见把它带了回来。
谢沧行搔搔头,嘿嘿一笑:“管它值多少钱,只要杨家人别来找我赔就行。”
夏侯瑾轩却不愿意善罢甘休:“我听说正是因为它有这个短板,朱师傅后来总是把自己的作品装上假锁之类的伪装,机关工艺更加精巧繁复,可毕竟是木器,流传至今而不损的真可谓凤毛麟角。物以稀为贵,这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
谁知道那边厢又是喀喇一声响,这次下手的是暮菖兰,她没所谓地说道:“反正都破了,干脆破个彻底。”说到做到,木箱在她剑下迅速支离破碎。
众人都笑了起来。谢沧行从一堆木片中翻捡出一件麻布包裹的物什,打开一看,乃是一块一指长的铜牌,正面金笔勾勒出一只走兽的形状。
凌波登时面容一肃,接过细观一番,断言道:“我见过沈公子的朱雀令,比这个略小一些。这应是麒麟令了。”她翻过铜牌,“麒麟令”三字之下,还刻着“上官”二字。
龙溟神色一动:“这莫非是”他颇为玩味地一笑,上官家还真是给他留了个好东西啊
凌波点了点头:“不错,当是江北义军总盟主令牌无疑。”
夏侯瑾轩看向龙溟:“这难道是上官门主托付杨府转交给上官公子的”
在铁鹞骑严酷的围追堵截之下,曾经在长江以北最为烜赫的上官世家伤亡惨重,幸存之人也只能躲入山中,失去了对关中义军的控制力,盟主之位早已名存实亡。上官信此举,莫非是想把宝压在南下的弟子身上,希望他们借着三大世家的支持重拾上官家的地位吗
不过对龙溟来说,真相如何并不重要,他将令牌郑重收好,说道:“家主既然将此物托付于我,我便不会辜负这份期望。”
正文章三十百无一用3
凌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从天而降的盟主令牌其他各路义军暂且不提,仅仅一个沈家堡,想必就不会乐见其成吧
夏侯瑾轩则是想起了折剑山庄二虎相争的教训:“这请恕我直言,江北形势已有定数,各路义军自行其是也有段时日,此物还是不要现世比较好吧”
龙溟环视众人,忽而一笑:“夏侯少主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定会妥当安排这令牌的去处。”只不过,他口中的“妥当”却是对夜叉而言的,“此事还请各位暂且不要声张。夏侯少主,你不是说这地契之中也藏有玄机吗不妨再参详参详。”
他这说法并没有让夏侯瑾轩解开全部的忧虑,可他既然转开了话题,夏侯瑾轩也就不便再多说。
谢沧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龙溟,心中那根警惕的弦再度绷了起来。盟主令牌这般招惹事端的物什落在一个他总有些不放心的人手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与暮菖兰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暮菖兰回了一个“我已有打算”的眼神,两人悄悄退出了圈子。
暮菖兰低声道:“我早就派人去查他了你别忘了,夏侯皇甫两位少爷可是曾雇我找出内应的,这活计我还没忘。”
这么久远的事,她不说,谢沧行还真有点忘了。虽然后来出了萧长风那一档子事,大伙儿自然以为内应就是萧长风无疑,可是以暮家对交易的严谨程度,势必要挨个排查清楚才能罢休的。
谢沧行心中一凉,看了看暮菖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明白她这话也带着一点警告的意思,别说那位上官彦韬,就是他谢沧行,又何尝不在她的调查名单中
思及此,他不禁有些无奈,他们这一群人里的猫腻可真是不少啊也只有小少爷乐得轻松了吧
这时,就听“乐得轻松”的夏侯瑾轩笑道:“看,成了”
谢暮二人朝他看去,只见他手中一方锦帕,沾着茶水在地契上轻轻按压,压过的地方渐渐显露出浅色的墨痕来。
众人立刻围拢来,“这是地图”
“多半是了。”夏侯瑾轩点点头,拿起那页纸细细观看,上面依稀可辨山水,可山水之间却有许多意义不明、大小不一的圆圈,当中一处还标了个十字,“只是不知是哪里。”
叶霖指着那图说道:“左侧这河莫不是沣水可却又不该有当中这条水道才对。”
闻言,龙溟面色一沉,经叶霖一语提醒,他立刻认出这正是铁鹞骑驻扎在长安西北的军营那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圈,不正是他们散布于各处、守望相助的营盘吗可当中这条自西向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