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没头没尾,但在场人都听明白了。夏帮主毕竟不是真心帮助龙溟脱身,若是一转身就回去报信,那他们可是大大糟糕,就算兵马精良,可就凭这几个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这敌人腹地,又岂是易事
所以他们只能对人质动一点手脚拖住夏帮主,让他短时间内无法分身去报信。等他腾出手来,龙溟一行人早已跑远。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说明这驿站之中并无埋伏。
夏帮主也是聪明人,又怎会不明白其中关节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毕竟小孙儿的安危最重要,冷哼一声,翻身下马,一甩袍袖走入了驿站。
暮远松接过他的缰绳,对龙溟说道:“将军,请。”随即策马前行。约一半的护卫自动跟上,而另一半则勒马静待龙溟先行,一切井然有序。
龙溟也调转马头,正欲前行,顿了顿,回头环视一周,视线定在凌波脸上,对她微微一笑:“走吧。”就好似以往任何一次那样。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凌波。纵然再训练有素的侍卫,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又不好直愣愣地去看,一时间欲盖弥彰的情态千奇百怪,在术里严厉的视线瞪视下,才勉强收了回去。
凌波登时窘迫无比,简直如坐针毡,恨不得跟着夏帮主躲进驿站里才好,若拒绝,岂不是当着龙溟这么多手下给他难堪若不拒绝,这众目睽睽之下也委实太难为情。
始作俑者的龙溟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见凌波踟蹰不前,索性策马迎了过去,伸出手,又道:“走吧。”
凌波不用看也知道周围人又在想方设法地偷看他们了,不由得咬牙切齿地瞪了龙溟一眼,可是他却不痛不痒的,仍是笑吟吟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凌波实在无法,策马并辔而行
正文章四十五曲终人散1
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城的街道上积了水,变得泥泞不堪。
可夏侯瑾轩也顾不上质料上乘的衣服鞋袜上溅了多少泥水,一径向前跑着,溅起一串串水花,手里的灯笼摇摇晃晃,没过多久,头发就已经湿漉漉地贴在了额上。
瑕跟在他身侧,张口欲言,却又忍住。
到得关押处,只见人声喧闹、来人络绎不绝,他们两人马不停蹄,竟然还是慢了一步。
沈天放、皇甫卓、谢沧行都在,皆是面容沉肃,隐约还有股对峙的气氛。谢沧行的身后,凌音竟然也在,一副焦急万分、欲言又止的模样。
瑕大略看了看就收回了视线,掏出一方手帕正要帮夏侯瑾轩擦一擦雨水,可他却毫无所觉,径直朝说话那三人走去。瑕跺跺脚,只好追了上去。
就听皇甫卓用严肃而沉重的声音说道:“现在不是追究真相的时候,先找到人才是当务之急。”
“不错。”谢沧行附和道,两人齐齐看向沈天放。
沈天放面沉如水,目光缓缓地从两人脸上扫过,又看向夏侯瑾轩:“夏侯少主也来了。”
夏侯瑾轩朝他点点头。
“盟主,请下令吧。”皇甫卓提醒道。
沈天放冷冷一笑:“追自然是要追的,可我却不知道该让谁去追才不会反而帮了鞑子的大忙。”
闻言,皇甫卓和谢沧行都皱起了眉。夏侯瑾轩左右看看,因为不知前因后果,只能保持沉默。
还不等他们发话,沈天放话锋一转:“不过,如今用人之际,若是相互猜忌,更加中了敌人下怀。就请二位少主交代下属,协助义军追捕犯人了。”
三言两语之间化解矛盾,人手借到,指挥权丝毫不外流。
皇甫卓没有多想,点头道:“正该如此。”
“那我就告辞了。”沈天放拱手道,转身便安排起几路人马,顺着城内城外各个方向搜索而去,倒是井井有条不知是否是底气更足了,沈天放愈发有盟主的派头。
夏侯瑾轩不等他走远,迫不及待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谢沧行眉头紧皱:“龙溟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瑕十分惊奇,“咱们守得这么严盟主令、两把钥匙缺一不可呀”
夏侯瑾轩却似早已猜到似的,叹了口气:“有内鬼帮他,对不对”
皇甫卓点点头:“你说对了,是夏帮主和凌波道长。”
“姐姐不会做这种事的”一直低着头的凌音突然开口,求助似的看向谢沧行,“师伯”
谢沧行正要答话,就见暮菖兰从地牢中走了出来,对他摇了摇头:“还是不行,黄帮主他们没有一个醒过来。但是,”她瞥了一眼皇甫卓,“黄帮主在弥留之际写了一个人名。”
“是谁”众人一齐问道。
暮菖兰没有卖关子:“常念。”
“常念”瑕掩唇惊呼,“那不是皇甫家的”瞥了一眼皇甫卓,止住了话头。
皇甫卓一愣,面色阴沉,想要坚定反驳此事与常念无关,却又忽然无法开口。
“不管怎样,就像皇甫兄刚才说的,现在不是追究真相的时候,更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夏侯瑾轩斩钉截铁地说道,又转向暮菖兰,“黄帮主他们没有性命之忧吧”
暮菖兰摇头:“这倒是不用担心。就是不知道鞑子留他们一命到底图的什么总不能是良心发现吧”
夏侯瑾轩略一沉吟,脑中已有了猜测,不由得同谢沧行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声叹息。
谢沧行转向凌音问道:“信号火弹是你所发你发现了什么”
凌音毕竟年纪还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与自己最亲近的人有关,早就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如今被师伯严厉的口气一问,又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到自己身上,登时泫然欲泣,哽咽道:“我去找姐姐,可姐姐不在”
正文章四十五曲终人散2
凌音因为儿时的经历,十分惧怕打雷,因此像这样大雨倾盆的夜里,凌波都会到妹妹房间陪她,就算不是雷雨也会以防万一。可是今夜凌波身处地牢,根本不知道外面下了雨,凌音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姐姐来。
姐姐一定是睡的熟了,凌音这样安慰自己,可不知为何,心里的不安就是无法平复,这才大着胆子走出房间去找她。
“我找到这里一问,他们却说姐姐已经走了,去了哪里却不知道。我很担心,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本想回去看看,可是心里一时气不过,就想着骂骂那个家伙,谁知道一进地牢”凌音扯了扯谢沧行的衣袖,“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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