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望的是,南华保持着原样,静静地盘坐,双目望向江面,远眺着远方,在想着什么。
随后余柔缩回了脑袋,没入船蓬之中。
赤日当中,眨眼到了中午时分。
江面上的船只多了起来,宽阔的江面到处是顺流和逆流的船只,竟然稍有些显得拥挤起来。
余天一直都在船首,掌控着动力齿轮,不过余天的驱船的技巧确实很高,不愧曾是渔帮的帮主,是江上讨生活的人。
他一只手抓着转盘,别一只手随意垂下,目光时而看向前方和左右,有时注视着盘坐在船尾的南华。
任这水流有时变幻,船只擦身而过,他始终一脸悠然的神色,似乎这一切他都不放在心上。
这时前方两只大货船并排而来,由于是顺流,又扯满风帆,来势奇快,但余天依旧一副悠闲的样子。
单手旋动转盘,渔船立时偏离原来的航线,向一侧驶去,让开两只大货船,而且改变的航线上也有着不小船只。
可是在余天娴熟的控船技巧下,一一避开,当两只货船远去,余天又一旋转盘,回到原来的航线当中。
而且渔船却没有产生一丝震动,仿佛一直在平稳行驶,根本没有发生刚才惊险的一幕,南华依旧坐在那里,远眺着江面。
这一却一点都没有改变。
这时远去两只货船后方站满了人,看向渔般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余天见状,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这时船上似有烟雾飘起,只是肉眼难辨,随后一浓郁的饭菜的香味传出,船首的余天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后,满足地笑了起来。
位于船尾的船蓬被揿开,首先出现的是余柔的脑袋,她的脸庞满是温柔之意,紧接着她整个身体钻出了船蓬。
来到南华身边,余柔提了提衣角,也坐了下来,就在南华身旁,一只手托着下巴,随着南华的眼光,看向远处江面之上。
不过余柔微微拧了拧眉头,因为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入眼的除了江水就是天,当然远处有着船只。
唯一有点特别的,远处苍茫的江水与天连接在一起,是天水连天一色。
余柔揉了揉额头,见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便收回目光,看着南华。随后她脸上又泛起一丝红晕。
“南大哥,吃中饭了”,这话一完,余柔就匆忙站起,别过头,快步离开,仿佛怕南华发现什么。
南华回过神来,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余柔的背影一眼,随后摇了摇头,以示不解。
这时南华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南华不由苦笑一下,站了起来,由于坐的太久,南华感到双脚一阵麻木。
便伸出揉了揉双腿,片刻,双脚的麻木略有些缓解之后,南华朝船蓬走去,消失在船尾。
在船首船蓬之外,摆着一个小小的方桌,几样精致的菜肴摆放其上,冒着热气,淡淡的饭香飘散。
在方桌两边放置着一些起居用的炊具,只是在方桌四周,有着一片片小小空间,南华与余天三人正盘膝坐下,开吃起来。
当然这餐中饭,是在余天,余柔招呼下过去,中午的太阳暖暖的,南华坐在船首,看着渔船乘风破浪。
余天一边掌控着转盘,一边跟南华谈笑着,而余柔则坐在一边听着南华两人谈笑着,余柔时不时地插上几句,笑靥生花。说不出的谐和。
日子就在这样中度过,眨眼就过去好几天时间。
正文第二百零五章踏上征程
第四日午后很久,天色将近傍晚。
江上一群水鸟飞过,忽然一只水鸟从天空中俯冲而下,随后擦着水面飞过,紧接着冲上天空,而在它尖尖的嘴巴上,赫然有着一条二指大小的鱼。
竟然是有一群小鱼,露出水面透气,却不意被在江面飞过的水鸟发现,被其叼走。葬生鸟嘴。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只水鸟冲下,其余的鱼群霎时惊恐地窜入江面之下,空中的水鸟见没有猎物,便又飞向远处。
而这一幕,尽皆落入附近的一只渔船上的一名年轻人的眼里,这个年轻人正是南华,此时他依然坐在船尾。
“物竞天择啊,弱者终究是被猎食的对象”,南华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余柔悄悄地钻出船蓬,同时伸手挡了挡西沉的残阳,见阳光并不刺眼,便收回遮挡的小手,轻轻地向南华走去。
余柔走动之间,运起内力,使用轻功法诀,以致动作无比轻灵,落地几近无声,到的南华身旁,南华竟然没有发现。
暮沉西边的夕阳,把远边的天空染成一片红霞,连同江面都变得如梦如幻起来,一缕阳光从远处照射过来。
正好照射在南华与余柔身上,将两人笼罩起来,照着两人宛如一对金童玉女,散发着耀人的光辉。
两人长长的倒影,缓缓地拉长,甚至延伸到江面上,竟将两人影像重叠在一起,仿佛一对依儇的情侣。
船首的余天见到这一幕,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柔儿啊,南华是一条真龙,岂会留在这渔船之上,与你长相厮守”,轻喃之间,余天又看了看身形如剑的南华。
最后别过脸去。但最终他还是转过头来,大声叫道。
“柔儿,到傍晚了,爹饿了,快回来做饭”,登时这一副唯美的画面被打碎了。
余柔转过身来,轻应一声,“知道了,爹,我这就来”,说着,余柔小脸微红,在这如血的残阳下,越发娇艳。
轻起莲步,余柔又是逃也似的离开,消失在船尾,南华再次注视着离去的倩影,暗自叹了口气。
其实这一切南华都明白,但南华只是装做不知,因为跌入低谷的他,心已如枯槁,那还有心思,关心这男女情事。
再说,余柔虽美,又如何比得上秋一菲与冷笑笑,当然她如水般的温柔,也是别具一格。
又是十来天过去,江面开始变得有些窄了起来,当然是相对于以前的江道而言,即便如今,人站在江的一边,依然难以清晰地看清楚江的另一边。
江面右侧,在靠近江岸线的地方,暂时停泊着很多的船只,而南华所在的渔船赫然在其中。
余天,余柔,南华盘坐在一张小木桌周围,木桌上,有着一个茶壶,而三人面前各有一个茶碗,里面是满满茶水。
南华端起面前的茶碗,轻啜了几口,又放下,三人竟相对沉默,都不言语。
“余大哥,如今到了江西吉州,稍后南华就要离去了,真的很感谢余大哥相助之情,江面上的这段生活,南华铭记于心“。
南华的语音诚恳至极,任何人一听,就能感到他话中的真实诚意。
“南兄弟,你知道嘛,哥哥舍不得你走,你走了,我的心中又空落落的,又要好久不习惯没有你的日子“。
“你要我撑船时,跟谁去说笑,你要我酒瘾犯了的时候,找谁去碰杯,吃花生米“。余天说着说着,竟激动起来。
这会,连同南华都感到眼晴胀得厉害,有种酸涩的感觉。
余柔一句话不说,只是低垂着头,然而这时,却忽地站了起来,嘤嘤地哭泣,衣袖掩着脸庞,冲入船蓬之中。
gu903();只是轻轻的啜泣,却清楚地传入南华,余天两人耳中,两人又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压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