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回到科室,邓茹君一脸担心地问叶晚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她的新闻稿怎么会突然被撤掉?

叶晚瞥了眼她手里的报纸,邓茹君怕惹她难过,连忙背到身后,叶晚无所谓地耸肩笑道:“日报那边有人举报我抄袭。”

“抄袭?!”邓茹君一激动,声音大了些,连忙捂住嘴,然后激动地直跺脚,仿佛她被冤枉了,“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抄袭?!”

“完全同意,”胡笑笑听到两人说话,憋不住地凑过来,说:“小晚文笔那么好,主持词写得跟诗一样,那么优美那么有意境,怎么可能抄袭嘛,我看是有人嫉妒你耍的小手段。”

“你写稿子那天,我就坐在边上,亲眼所见,那篇新闻稿的每个字都是你自个儿写出来的,我可以作证!”邓茹君拉起叶晚,义愤填膺,“不行,我不能让他们无凭无据地冤枉你,我现在□□报帮你讨回公道。”

“小邓,别闹了,”沈科长及时将人制止,安慰道,“这件事赵厂长自会处理,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小叶还有我们宣传科一个满意答复。”

“可是……”邓茹君还想说什么,叶晚连忙捏了捏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邓茹君看了看沈科长,又看了看叶晚,最后只得妥协,但心里还是气,回到自己工位上如坐针毡。

上午快下班的时候,趁沈科长不在办公室,她猫着身子跑去找叶晚,“小晚,等会儿午休我带你去个地方。”

叶晚以为她又要请她吃烤鸭,馋嘴地舔了舔嘴唇,点头应下。

结果烤鸭没吃成,她差点被烤熟了,烈日当空,邓茹君带着她在厂子里绕圈子,走了有大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厂图书馆。

回头看到被晒得小脸通红的叶晚,邓茹君不好意思地拿手给她扇风,解释道:“很少来图书馆,一时忘了路怎么走了。”

叶晚扯着自己的衬衣领口用力扇风,“不是很少来,是第一次来吧?”路上还问了好几次路,不然怕是一天都找不到。

邓茹君羞窘地抿嘴,哄道:“好了,不生气嘛,下午请你吃冰棍,最贵的冰棍。”

“那行吧,”叶晚勉强答应,又问,“你来厂图书馆干嘛?借书吗?”

厂图书馆里面的藏书大多都是技术类,除了厂里技工很少有人来这里借书,普通职工更多喜欢去省图书馆。

再说邓茹君也不像没事儿捧着书看的人。

“你忘了张琴调到图书馆当管理员了,”邓茹君撸起袖子,干仗气势端出来,故作凶狠道,“我今天非得打死她不可。”

邓茹君苦思冥想了一上午,觉得胡笑笑说得很对,而叶晚不可能招惹日报那边的人,那就一定是厂里的某个人因为嫉妒她耍的小手段。

赵美玲走了,那就只剩下张琴,她记恨叶晚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科长不是说了吗,这件事赵厂长自有安排,”叶晚倒不是怕张琴,只是觉得天这么热,心情本就烦躁,干嘛给自己找不快呢,带着撒娇的语气:“要不我们还是去买冰棍吃吧。”

太热了,叶晚感觉自己都快晒坏了,急需一根冰棍降降温。

邓茹君有些动摇,就在这时,张琴笑咧了嘴地站在图书馆门口,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来都来了,也不进来坐一会儿?哦,是没脸见人对吧?小叶干事。”

“张琴,人在做天在看,都是木器厂的一员,你这么做就不会良心不安吗?”邓茹君拉着叶晚冲上去,指着张琴大声道:“在厂里赢不了小晚,心有怨恨,小手段都耍到日报那边去了,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张琴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几天不见,邓干事本事见长,好的不学,学会血口喷人了,我耍什么小手段了?明明是叶晚她自己能力不足,辜负了厂领导对她信任,新闻稿没通过日报的要求,才被换掉头版头条,沦落到夹缝几句话报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你说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邓茹君气急,伸手推张琴,奈何对方一百五十斤,底座稳,超乎想象,邓茹君又推了两下,张琴还是一动不动。

张琴得意一笑,反手推了邓茹君一把,邓茹君摇摇晃晃,脚下几个踉跄,险些从台阶上滚下去,好在叶晚将人拉住。

张琴看好戏地爆笑道,“哈哈哈……邓干事听姐姐一句劝,有钱多给自己买点烤鸭吃,别什么都想着无关紧要的外人,她吃了烤鸭,肉还能长你身上不成?小鸡仔都没你瘦。”

“就算吃一百只烤鸭一千只烤鸭,也长不到你这个鬼样子,老母猪都没你胖!”邓茹君以牙还牙。

“邓茹君,我今天非得撕烂你的嘴!”张琴恼羞成怒,一把抓住邓茹君的头发,邓茹君吃痛,张嘴咬住她的手,两人互不退让,越打越烈,尖叫连连。

叶晚见状,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

反倒被吵得脑袋嗡嗡作响,头晕眼花,整个人轻飘飘的,混乱中,也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叶晚仰面倒了下去。

“小晚!”邓茹君惊恐地捂住嘴,使出吃奶的劲儿挥开张琴,红着眼睛扑过去,抱起叶晚的上半身,看到地上留有一滩血,她哇地一声哭出来:“小晚!没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刷地跑到邓茹君面前,然后刷地抢走了她怀里的叶晚,抬头,那人扛着叶晚刷地拐进了树荫小道。

邓茹君受到惊吓,哭都忘了,半天回过神,不敢相信地揉着眼睛喃喃道:“刚,刚那个是宋城吗?他不是学雷锋被砸破了脑袋在住院吗?怎么跑这儿来了?唉,不是,宋城同志,你等等我啊,小晚她没了!”

始终坚信叶晚没了的邓茹君,一路追着宋城赶到医院,却被告知病人已经被家属扛回家了,她又马不停蹄地跑去宋家。

李梅挺着个大肚子给开的门,看到邓茹君披头散发站在门口,吓得就要关上门。

“大嫂,是我,”邓茹君忙拨开挡在脸上的头发,“我是小晚的同事,小邓。”

李梅有些尴尬地打招呼,“原来是小邓啊,快进来。”

“大嫂,小晚呢?”邓茹君东张西望找人,一脸担心,“厂医院那边我问过了,医生说她没大问题,可是她明明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没大问题?医生是不是诓我呢?”

李梅将人领进堂屋,又是让人坐又是让人喝水,毕竟是老三媳妇的同事,怠慢不得。

“大嫂你别吓我行吗?”一想到是自己跟张琴打架误伤了叶晚,邓茹君就自责得要死,哪儿还喝得下水,“小晚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没了?”

“什么没了?邓干事真幽默,”李梅没忍住笑出声,“咱都是女人,那点血,老三不知道就算了,你咋还不清楚?”

关心则乱,经李梅这么一提醒,邓茹君这才反应过来,“大嫂是说,小晚来月事了?”

李梅点了点头,拍她肩膀,往西屋瞥了一眼,憋着笑道:“就刚刚老三比你还夸张……”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李梅吃了饭在睡午觉,就听到老三在院子里焦急地大喊宋母。

“老三你咋回来了?”在灶房洗碗的宋母急忙出来,看到宋城抱在怀里晕过去的叶晚,“你媳妇咋了?”

“中暑,还有流血。”宋城抱着叶晚回房间,宋母着急地跟在后面,云里雾里地追问:“中暑怎么会流血啊?”

“医生也没说咋回事,就让我先把人抱回家,”宋城小心翼翼地将叶晚放到床上,拿起蒲扇一边给媳妇扇风一边跟宋母说:“妈你拿点纱布和酒精过来,我帮小晚止血。”

“好,你等我一下,马上就来。”宋母转身往外走,李梅堵在门口,哭笑不得,“妈,你看清楚啊,小晚那是什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