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郑菲凌见过他两次,每次姨母和康儿都在,两人自然也没说上什么话,若非清楚他的为人,只怕婇瑕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后悔了。毕竟他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甚至没给娄氏透漏这事,他没说,郑菲凌这边自然也没说什么。
郑菲凌并未着急,反倒是婇瑕忍不住又吐槽了一次,“表少爷也真是,瞧见您时,明明满眼情意,怎么一到提亲,就蔫了?”
郑菲凌最了解他,自然清楚,他此刻不提亲,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她前面刚拒绝了程家,他这边一提,她若点头,难免会遭人议论。
不知不觉,就迎来了康儿入宫伴读的日子,将他送入皇宫后,郑菲凌彻底清闲了下来,前几日,还怪不习惯的。
不习惯的自然不止她,康儿也很不习惯,由于小家伙年龄尚小,每日上完课,他会回府休息,晚上归来时,小家伙总是眼泪汪汪的,很想很想母亲。好在每十日,能休沐一日。
一两个月下来,康儿倒也习惯了入宫伴读的事。
陆锦泽本想等十一月提亲,与程家隔开两个月,谁料,十一月份时,又有了提亲的人家。
去姨母那儿,遇见他时,郑菲凌都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幽怨,她无端有些想笑。
因着姨母也在,她硬是忍了下来,并未表露出旁的,这时娄氏自然得知了她点头的事,毕竟提亲的事,还得她张罗。
娄氏连媒人都请好了,谁料又被截胡了,她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道:“本想明日去提亲,谁料今日竟被人捷足先登了。你也是,但凡早告诉我几日,至于这样。”
她瞧着比陆锦泽还着急。
这自然只是表面,陆锦泽自然比她盼着成亲,碍于她的名声,他才选择了隐忍,谁料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直到年前,两人的亲事才总算定下来,婚期定在来年五月份,中间隔了五个月的时间。
她五官清丽,才情斐然,有不少年轻儿郎都对她有意,得知她亲事定下时,不少人都有些羡慕陆锦泽,李徵和赵霈真则去了酒馆,两人连买醉时,都狭路相逢,真真是两看相厌。
亲事定下来后,陆锦泽往她这儿来的才频繁些,大年三十,年夜饭,他们也是一道吃的,用完年夜饭,娄氏便回屋歇息去了,陆锦泽则买了一些烟花,带着她和康儿放了放烟花。
康儿这一日,都跑来跑去的,烟花放到一半,就累得撑不住了,陆锦泽亲自将他抱了回去。小家伙这几日都很开心,得知两人定亲后,他是最开心的一个,每天都喜滋滋的,入宫时还给瑞儿带了喜糖。
饶是这会儿睡觉后,小家伙唇边都含着笑。
两人从康儿房中走出来时,陆锦泽才道:“剩下的烟花,还想放吗?”
他眸色漆黑如墨,眸底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郑菲凌自然没有拒绝,她弯了弯唇,略微颔首。
两人已定亲,一起放放烟花,倒也不算太出格。
怕吵到康儿休息,两人是去前院放的,前院影壁后,有一块面积很大的空地,两人来到前院时,丫鬟们已将烟花搬了过来,将烟花摆好后,婇瑕就带着丫鬟们识趣地退了下去。
其他丫鬟还有些不放心,怕万一主子需要服侍,被婇瑕横了一眼,才乖乖跟着她离开。丫鬟们都怀疑,婇瑕是不是被表少爷收买了,才叛变。
她们哪里知晓,早在金陵时,婇瑕就觉得他们很般配,谁料一晃几年竟过去了,好在两人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一起。
丫鬟们都退下后,郑菲凌脸颊无端有些发热,尤其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时。
郑菲凌有些不自在,眼睫不自觉轻颤了一下。
她相貌清丽脱俗,本是极为端庄的相貌,唯独粉嫩的唇,犹如花瓣一般,异常娇艳,烛火下,更是亮晶晶的,引人瞩目。
陆锦泽的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她的唇瓣上,眸色不由转深。
郑菲凌逃避似的拿了一桶烟花,低声道:“我放吧。”
她说完,就去取他手中的火折子,触碰到他的指尖时,火折子却落在了地上,他轻轻一扯,就将她娇软的身躯,拉到了怀中,他情不自禁去吻她的唇。
这个吻异常温柔,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了她粉嫩的唇上,唇瓣相贴时,他身体一阵酥麻,耳根火辣辣烧了起来,他本想离开,几经挣扎,却难以自控地箍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呼吸很重,吻得毫无章程,甚至因为急促咬到了她。明知只要轻轻一推,他就会离开,她也不知为何,竟舍不得推开他。
她紧张的手心满是汗,像是头一次亲吻一般,甚至比那次还要紧张,他越笨拙,她越欢喜,说不出的甜蜜从胸腔中一点点涌起。
被他咬疼时,她才小声呜了一声,推了他一下,陆锦泽这才略微放轻力道,男人对亲吻,好像带着与生俱来的本领,刚开始他还显得很青涩,略亲了一会儿,就好了很多,不仅没再咬她,还撬开了她的牙关。
李徵一向克制,吻她时,也只是蜻蜓点水亲一下,自打得知他有通房时,郑菲凌就不喜欢被他亲,每次他靠过来时,她都会偏开脑袋。
她从来不知道,亲吻能这般激烈,他勾住她的舌后,两人交换了许多唾液,她本以为,自己会不自在,会觉得难受,然而都没有,有的只是唇舌交缠时的喜悦和甜蜜。
她从来不知道两人能这般亲密,也从来不知道,相爱的人这般亲密时,心底能开出一朵花来。
他吻得那般深,唇齿交缠时,两人也好似合成了一体,她被吻得意乱情迷,腿也有些软,不知为何,身体变得很奇怪,奇怪到令她甚至有些无措。
她与李徵刚成亲,就有了身孕,因为胎相不稳,怀孕后,两人自然没亲密过,生康儿时,她又险些大出血,养了许久的身体,直到康儿一岁时,李徵才敢碰她。
因为他有通房,她心中有了隔阂,根本没再等过他,她总是歇息的很早,他也就休沐没什么事时,会歇在她房中,她还会时不时婉拒他,可以说,成亲之后,他们真正亲密的次数,少之又少。
她从未这般心悸过,不明白心跳怎么这么快,呼吸怎么如此凌乱,身体也无端有些发热。
她不自觉揪住了他的衣襟,无端有些怕。因为身体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与她的逐渐合为了一拍,他的心跳声,令她的不安退去了些。
只因是他,哪怕两人尚未成亲,哪怕,她有些不安,她仍旧不曾推开他。他的鼻息全洒在了她脸上,他的每一个喘息,都令她有些着迷,从未滋生过的情绪,在心底悄然升起。
被她托住腰肢时,她才意识到,她竟是有些站不稳,他将她整个人都箍到了怀里,亲吻像极了舔/舐、啃/咬,似要将她吞入腹中。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局促,在静谧的天空下,一个比一个紧张,陆锦泽的身躯也绷得很紧,这一刻,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一吻结束时,他心跳如鼓,将脑袋埋在她颈窝处,蹭了几下,她的唇那般甜美,身上那么香软,饶是抱着她吻了许久,他仍旧舍不得离开她。
若非强大的自制力强迫他停了下来,他甚至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半晌,他才哑声道:“吓到没?”
郑菲凌脸颊红的厉害,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