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看来,林放舟见机向他招了招手。周权困惑了一会,拿起搭在肩上的汗巾擦了把汗,低头接着炒菜。
林放舟见周权并不过来,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他都看到我们了,干嘛不过来啊”杨学专不解地问。
林放舟喝了口茶,吐出口中的茶梗,道,“他会过来的。”
于是两人便等着,等到他们点的菜都上齐了也没见周权有要过来的意思,杨学专朝炉灶那边又看了一眼,笑道,“你猜错了。”
林放舟郁闷地靠在椅背上,手里玩弄着一根折断了的牙签,“先不吃,等着。”
两人静默地守着一桌子的菜,而周权依旧炒着他那一炉子的菜,一直等到菜凉茶凉,心也差不多凉了。眼见就要老板就要收档了,杨学专都等得不耐烦了,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周权炒完炉里头最后一道菜,装盘之后,见他们两人还在,便端着那盘菜走了过来。林放舟见周权走了过去,立马坐直起来,同时手脚并用地知会杨学专此事。
周权将菜放到两人的桌子上,“这盘菜我请。”
林放舟依旧笑盈盈,绝口不提刚才等掉的时间,只是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周权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连热气都没有了,便道,“菜凉了,我帮你们热一下吧。”
“那谢了。”林放舟道谢道。
周权端起菜,回到炉灶旁开始给他们热菜。
杨学专不住地点头,说道,“原来他是在考验我们的耐心。”
林放舟笑了笑,“不对不对,他是大厨嘛,他要走了,谁做菜啊”
周权热菜时,老板已经开始收档了,等他热完菜,老板也已经到档收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林放舟那一桌没收,老板便道,“小权,你快陪陪你的朋友吧,他们都你这么久了,我先走了,等会你走的时候把桌子收一下就行了。”
周权应了声是,然后在林放舟那一桌子坐下,跟他们一起吃了起来,林放舟大赞周权不仅学识渊博,厨艺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周权笑了笑,“说吧,找我有事吗”
林放舟放下筷子,把他的想法说给了周权听。在林放舟说时,周权一言不发,而是无动于衷似的不停地夹菜吃饭,吃饭夹菜。待到林放舟说完,周权像是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碗筷,道,“我会想想的。”
林放舟做了个接电话的动作,说道,“尽快给我消息。”
然后三个人接着吃饭。
“对了,周权你干嘛要辞职呢”杨学专吃着吃着突然问道。
林放舟一听也停下筷子,象是准备听他解释似的。
周权来回扫了他们几眼,问道,“我说了,你们能保证不说出去”见两人一个劲地点头,周权才道出了实情,把自己跟林行帆的交易和盘托出之后,他道,“我看得出仇舍和司徒藏锋都有所怀疑,我就想与其到时被查出来,被扫地出门还不如主动卷铺盖走人。”说着,他啖了口汤。
林放舟与杨学专听后,面面相觑,却也像有了默契一般,不再多言。
周权送走林放舟和杨学专之后,并不急着收拾桌椅。他对着这一桌子狼藉,拿出了根烟,点上之后便开始吞云吐雾。待这要烟抽到末尾时,他深吸了口,烟火应势快延,一下便燃到烟蒂边,他转而一吐,烟雾与烟蒂一起喷薄而出,飞进了一盘残羹里,烟蒂随后吱了一声。
林放舟与杨学专步行着,要到前面的马路去拦出租车。等离大排档有些距离后,杨学专却拦下林放舟,问道,“你今天带我来吃这顿饭是什么意思”
林放舟却不停下,径直往前走,边走边说,“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你是想拉我入伙”
林放舟点点头。
“我不会加入的。”杨学专直截了当地说道,说完没等林放舟问为什么,便疾走几步与林放舟拉开了距离。
林放舟见他故意躲着自己,便没追上去。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加入是不需要理由的,加入才需要理由。
第二天,林放舟与马能友回来当初马能友带他来过的那个“网吧”,这里面的布置还和当初一样,只是人气少了很多而已。林放舟环顾了这里一周,回想起当初在这里的尴尬局面,不禁好笑。
突然厕所那边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林放舟吃了一惊,这屋里有人他看了看马能友,马能友却是很自然地望着厕所那边,象是早就知道有人在似的。
厕所一开,从里面走来个高瘦的男人,林放舟一看,觉得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那人见林放舟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忘了连我都忘了上次还差点被我揍呢,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林放舟幡然醒悟,“胡此是你”
二人却像好久不见的好友,竟拥抱起来。
“我还记得被你骂得,那叫狗血淋头啊。”林放舟感叹道。
胡此反倒难为情地摸了摸后脑勺,“我这人,就是嘴快了点,别无长处,就和我的名字一样,就爱胡扯。”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林放舟去开门,来人竟是周权,这让林放舟颇感意外,“你这么快就想好了”
周权耸耸肩,“没必要想那么久,不是吗”说罢,便进了门,与马能友和胡此相互认识后,他在这个工作室内转一圈,点头道,“还像那么一回事。”
gu903();说话间,门铃又响了,林放舟又去开门,这次来的是杨学专。他站立在门口,朝里张望,见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便问,“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