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胡此听到此处,突然插嘴道,“我们一共才六个人,除去你们俩,也是四个,万一得票一样多怎么办”
周权听后,冷笑一声,“如果票数平分,你赢。”说着,他伸指戳了戳林放舟的心口。
此时林放舟已然面无表情。
“三思,”杨学专来到阳台,找到闫三思,“你怎么在这”
闫三思来到灭天的这段时间与所有人的建立了不错的交情,虽然他绝口不言自己的过去,但也没有人敢去问,除了过去,他愿意与任何人交流任何问题。
闫三思头也不回道,“没什么,心情不太好,出来透气而已。”
“我们进去吧,放舟和周权出事了。”
闻言,闫三思猛地一回头看着杨学专。
经过杨学专解释,闫三思完全了解了事件的前前后后,他对林放舟和周权两人都没有多说话,只是道了一句,“那就投吧。”
于是四人各拿了一张纸,支持林放舟的在纸上写个“林”字,支持周权的则在纸上写个“周”字。胡此找来一个小纸箱,让众人将写好的选票放入箱中,然后摇匀。胡此看着箱里的四张选票,心里有些忐忑,便问,“谁来唱票呢”
杨学专与马能友面面相觑,没有应答,于是闫三思举起手道,“我来吧。”
胡此看了周权和林放舟两人一眼,将纸箱递给了闫三思。闫三思把纸箱在腿上,环顾了在座的人一番,伸手从纸箱里拿出一张选票,郑重地将它打开,看过选票,他瞄了林放舟一眼,才道,“周。”
虽然周权一票领先,但毕竟这只是第一票,林放舟还有翻盘的机会,两人此时都不动声色地等待着闫三思念下一张选票的结果。
闫三思再拿出一张选票,看过之后,他瞟了瞟周权,道,“周。”
林放舟一听,眉头不禁一皱,好似有一股热流流经心头,涌向眼眶,他深吸了一口气,用舌尖稍稍湿润了干燥的唇,才得以继续他的不动声色。
看到林放舟的表情,闫三思放取选票的动作都慢了许多。但无论动作多慢,下一张票早晚是得取出来的,他取出选票,打开一看,却是定住了,这次他没再看谁,而是盯着选票不知在思考什么,虽然这个定格仅仅延续了短短的三秒,但所有人的心在这三秒里都早已沸腾了几回。
“周。”
这一声不可谓不短促,却实在乏力,即便如此这个周字还是像把重锤锤碎了林放舟的期待,林放舟急吐了口气,埋下头去,许久不知如何抬起。
周权也终于露出笑容,他侧目瞥了林放舟一眼,并不着急说话。
闫三思取出纸箱里的最后一张选票,看了一眼,便急忙地合上,随后他问一句,“还要念吗”
“不用再念了。”林放舟伸出五指,阻道。
“不,念下去。”周权反对道。
林放舟一听,立刻火冒三丈,“结果已经分出来了,还有必要念下去吗”
“有必要。”
“我说不用念了。”林放舟强调道,“我是团长。”
“你错了,我才是团长。”周权提醒道,林放舟一下竟无言以对,周权转向闫三思,道,“念。”
“周。”
当闫三思念出这个字时,林放舟脑子突然像是被人清空了一般,他没料到自己的理念原来是如此的不受欢迎,就连大学死党也没站在自己这一边。他抬眼看了看马能友,马能友却刻意地选择了躲避。
没有人支持我林放舟脑海里此时除了这句话,竟别无其它。当它的轮廓渐渐模糊,林放舟甚至忘记了此话是为何意时,他反倒清醒了不少,但心头始终如有一块大石压住,他埋着头,微微地将上身前倾,似乎这样便能促使胸口的大石滚落。然而很快他便意识到,这种行为完全是徒劳,越向前倾,不自在越敢于侵袭他的周身,但是他已经无意正回身来了。
我应该做什么我应该说什么
林放舟自问道,他环顾了游戏室,最后目光落在了周权的脸上。这时,周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那张脸上竟然读不出一个字,读不出得意,更读不出惋惜。林放舟在心里叹了口气,但目光依然倔强着不服气。
也许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最好。
他转身走到大门,伸手握住门把。
见到林放舟如此动作,室内的人不禁紧张起来,难道他要走
林放舟开了门,在门边稍稍一驻,还是不回头地下了楼。
正值七月,正午时分日头高照,就连云都躲着太阳。
林放舟步出楼外,发觉发梢转瞬升温不少,便抬头瞄了一眼高空,猛烈的日光照得他两眼刺痛,险些流下眼泪,他赶紧低头揉揉眼睛。揉过眼睛,林放舟竟然觉得心里一阵豁朗,除了脚下自己的黑影,周遭依旧明堂。
也许,不该下来的。
“放舟。”
林放舟回头一看,竟然是周权。
他慢慢走近,与林放舟正面相对,甚至比他们争论之时还有逼近,“你要走吗”
林放舟扬起眼角,意在告诉他我不走。
但周权似乎没有注意到林放舟的这个眼神,而是径直说道,“其实我认为这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你不适合这里。”
林放舟脸色立刻为之一变,这一回,他不再问周权何出此言,而是直接说道,“我不这么认为。”
“那说明你还没有认清自己,更没有认清这个世道。”然后周权凑到林放舟耳边,“你看上面。”
林放舟抬头看到马能友、杨学专和胡此都在阳台向下张望。
“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我,而没有选择你”
“因为”
gu903();“因为你是错的,因为你太幼稚,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去跟九天作对,跟九天作对能给我们,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带来任何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