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听了楚令宣的话,极是不舍,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相处这么多年,真舍不得大宝呀
楚令宣听到妻子低低的啜泣声,又说道,“小十一跟我们生活这么久,我也舍不得。但他是皇子,不属于我们。能把他安然送出去,让他跟家人团聚,压在咱们心头的一块巨石,才算是落了地这是喜事。”
陈阿福的头在他的肩膀上擦了擦,哽咽说道,“我知道,那小东西其实是个大麻烦。能把他安安全全送回去,我应该高兴。可是”
听到妻子口不对心,楚令宣也没办法。在他的心里,真的盼望能快些把那个大麻烦送出去。
两人相拥了一阵,楚令宣又说道,“大喜事值得庆贺,我想找二弟来府里喝几杯。”
陈阿福此时的心里空捞捞的,又是酸涩又是不舍。她想做事,想说话,想把内心填满,不去想即将离别的愁绪。可别的事不能做,许多话不能说。现在,她只能做饭。便说道,“让二叔来这里喝酒,我亲自去小厨房给你们做几道小菜。”
陈阿福领着几个丫头去后院小厨房,做了几个楚令宣爱吃的小菜,又做了一个羊肉锅子。
红斐心里很纳闷,不知道主子怎么了。刚才明明很高兴,怎么现在一下又变得忧伤起来,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
楚令宣和楚令奇在西侧屋喝酒喝到半夜,两人都醉倒了。自从楚令奇来了定州府,也知道了不少楚家的机密,其中就包括楚家是九皇子的人,在为九皇子成为储君做着各种努力。
当然,楚令宣即使喝醉了,也不敢说出大宝是十一皇子的内情。小十一的身份,只有把他送入宫中,才能说出来。
看到两个爬在桌子上醉醺醺的男人,陈阿福让人把楚令奇扶到外院去歇息,自己和红斐把楚令宣扶去床上,给他脱了衣裳擦了脸。
第二天,陈阿福给王氏写了一封信,让人赶紧送去乡下。说自己一家五天后就要去京城,以后或许会一直住在侯府,让他们来聚聚。
自家以后跟王氏一家还能偶尔见面,而大宝,以后想见面,怕是不容易了。
陈大宝是王氏一手养大的,跟他们一家三口生活那么多年,有着极深厚的感情。但陈阿福却不能告诉他们大宝的真实身份,只能让他们来跟大宝多聚聚。
王氏几人第二天就来了定州府,直接来了楚家,还带来了旺财和元宝。元宝的肚皮有些大,像是要生崽了。
陈阿福几人没有吃晌饭,等他们来了一起吃。
陈大宝并不知道自己以后再不容易见到“姥姥”、“姥爷”、“舅舅”,还问他们,“姥爷、姥姥、舅舅,你们喜欢什么东西,我在京城给你们买,让人带回来。”
王氏把他搂在怀里,摸了他的脸又摸他的头,十分不舍。当初那个襁褓里的奶娃娃,一下长成了这么俊俏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