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然微笑着看着众人,王惜宸忽然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赵谌向一边的杨再兴,钱佑钟等人点头示意,面带微笑着道:“我还有使命在身,怎能英年早逝,走,喝酒去。”虽然赵谌难掩心中的担忧,但此处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先找托词,难免被有心之人看出端详,王惜宸心领神会,自然没有多说什么。
赵谌归来的消息,如同静谧的湖水之中丢下了一枚石子,产生了一圈圈涟漪,通过各势力的眼线,以最快的速度将此消息传播了出去,赵谌回到太子府,李悦和秀儿早已等候多时,虽然本想前去城门之外迎接赵谌,但抛头露面总是不好,只能在此等候,当时赵谌全军覆灭的消息传来,二人几乎崩溃,但秀儿临危不乱,一边安慰李悦,一边主持大局,虽然不会过问军事,但对太子府却管理的井井有条,虽然有时会以泪洗面,但其过人的能力还是让众人惊愕不已。
赵谌看二人双眼微红,明显憔悴了很多,赵谌不顾身后众人,上前轻轻拥抱二女,一切尽在不言中,二女虽然有些羞怯,但也并不想离开赵谌的胸膛,微微闭眼享受这一刻的真实,王惜宸站在身后轻轻咳嗽,见赵谌毫无反应,连续咳嗽之声越发的响,杨再兴上前道:“军师是否病了,要不速传许医官前来。”
看着杨再兴一脸微笑,明显是看王惜宸的笑话,王惜宸摆手道:“不碍事,那老先生开得药我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赵谌附耳轻言诉说了几句,让二女脸色微红,小别胜新婚,虽然尚未结婚,但也是迟早之事,赵谌这些年常年作战在外,亏欠两女甚多,待二女离开后,赵谌将一众将领引入会客大厅,此次前来的机会都是秦凤军的核心,只有钱佑钟一个外人,但现在既然带其前来,便是真正将钱佑钟加入了秦凤军的核心集团,钱佑钟洞悉人情世故,自然心有灵犀一点通,当然不会言明,至于其心中所想,便不是一般人所能猜测的了。
赵谌先是告诉众人薛岳平安无事,接着道:“想必各位已经知道汴京之围之事,我想听听各位的看法。”
王惜宸心中一叹,赵谌一上来便提此事,定然是心中早已决断出兵,出言询问只是希望手下众人提供支持的意见,王惜宸早已分析过战场之局势,凭心而论,王惜宸并不想救皇帝,解汴京之围,王惜宸的父亲赵谌成为秦凤军真正拥有着之后,才从山中出来,过上了好日子,朝廷对于他们一家之压迫,让王惜宸对朝廷充满了仇恨,要不是因为赵谌乃是太子,解救汴京是必行之义务,王惜宸定然断然拒绝出兵。
加上出兵之后的种种弊端,更是让出兵呈现众多危险,当完颜娄室包围潼关之后,王惜宸更是放弃了出兵解救汴京的想法,现在唯有劝说赵谌莫要出兵才是正理。
王惜宸出列道:“禀告太子,现在西军兵势正盛,虽然最近之时有一败,但却攻下了敌国皇宫,西夏人因此封锁消息,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秦凤军大败的消息,所谓天时已到,我军虽然被金人分割出了大宋领土,但东有潼关,西有秦凤城,皆为天险,此地土壤肥沃,有利于粮食之种植,虽然少了关中供给,但我们可以养活自己,此为地利,百姓敬仰太子,心中有太子而无皇帝,太子励精图治,改革创新,关心百姓,体恤兵士,百姓自然铭记在心,此为人和,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太子应顺天而行,登基大统,为华夏,为苍生博取一份天地才是。”
赵谌站起来看着王惜宸道:“现在汴京危在旦夕,你却在此讲这些是何道理”
王惜宸道:“称帝之事,的确不能敷衍了事,只要等汴京一破,太子殿下便可以在秦凤城称帝为,西克西夏,吐蕃,南攻大理,外结好西辽等势力,以此三家之地作为基础,积蓄国力,十年之后携百万大军挥师东进,消灭大金和腐朽的朝廷,一统河山。”
赵谌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王惜宸,如此之言实在不符合王惜宸的个性,赵谌了解王惜宸,若是真要按照这个计划进行,绝不可能在此毫无顾忌的说出,定然会找时间和赵谌私下详谈,那么王惜宸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赵谌不能出兵,仅此而已。
赵谌对我王惜宸极为了解,自然能明白其深意,赵谌叹了一口气,看向杨再兴,杨再兴道:“朝廷腐朽,奸臣当道,主上蒙尘,以我之建,太子殿下不必去救,但若是太子殿下执意要去,杨再兴愿做先锋。”
第二百零三章出兵
虽然杨再兴直言愿做先锋,但赵谌从其言语之中,可以感受到杨再兴对出兵解汴京之围的反对之意,赵谌虽然有些不快,但也不会言明,看向了钱佑钟,钱佑钟站起来抱拳道:“下官并无建议,一切以太子殿下之令效命之。”钱佑钟看的很清楚,赵谌眼神之中全然一副决然出兵之色,而王惜宸和杨再兴言语之中明显有推脱之言,尤其军师王惜宸更是一副决不能出兵的样子,对于感刚刚进入秦凤军核心的钱佑钟来说,低调是最重要的,因此两边不得罪。
赵谌并未再问其他人,没想到不知不觉之中手下将领皆和自己意见相左,也许别人是对的,但赵谌心中依然有些不舒服,赵谌双眼微寒,略显失意。
王惜宸看出赵谌的不快出言道:“太子殿下心情我与诸位都能理解,但秦凤军十余万大军,近百万百姓不能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置我等与不顾的朝廷而赔上我秦凤城所有之精气,若是太子殿下一意孤行,我等自然只有从命,这是为臣之道,但还是希望太子体恤秦凤城之军民,切勿出兵,不然定然步上种师道将军的后尘,王某在此拜托了。”王惜宸跪地请求道。
赵谌站了起来,未发一言,离坐辞别而去,走到门口之时对再场所有人淡淡道:“全军行屯田之策,藏兵锋,广积粮。训练兵卒,以求对来年对西夏战而胜之。军师,秦凤城就交给你了,还希望你尽力而为。”说完离开了大厅。
杨再兴扶起了王惜宸道:“我再去劝劝他,相信他会听的。”
王惜宸见众人一惊散去,对杨再兴摆手道:“不必,他知道我说得对,只是一时之间我等与他意见相左,心中气闷罢了。相信他很快就会明白,我们前去救援汴京,不仅会损兵折将,而且定然吃力不讨好,朝廷之人对待我们定会像对付拥兵自重的军队一般,瓦解和分散,种师道将军率兵勤王便是最好的例子。就算我得罪他,我也一定不会让他出兵。”
杨再兴想了想道:“但这样会让赵谌对你心生隔阂。”
王惜宸苦笑道:“我何尝不知古往今来,劝谏上位者,最终都没什么好下场,但文死谏,武死战。对西夏之兵的进犯就要靠杨将军了,我们一同为赵谌守住这个征战天下的基础。”
杨再兴郑重道:“自然如此。”
赵谌心中有些气闷,赵谌明白,也许可以一声令下,全军挥师向东。去硬冲潼关,付出惨重的代价之后弟牛肉干能冲破潼关。但就算大军能顺利开到汴京之下,必然和金军进行一场浴血之战,又有多少兵士逝去生命,赵谌并不能为了心中的想法,便让手下兵士前去送命。
王惜宸说得对,就算击退了金军,朝廷会如何对待得胜而归的秦凤军,宋朝时期大胜而归的军队总没什么好下场,而这支军队是赵谌所统属,朝廷更加不会放任这支军队发展壮大下去,若是朝廷下旨各路大军前来勤王,秦凤军就算战斗力再强也定然会被消灭,而且历史上会记上一笔,赵谌欲夺皇位,最终被各路勤王之师击溃,那么秦凤军便永远被留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但赵谌响起议事大厅之上,所有人皆赞同王惜宸的建议,居然无一人统一出兵,这让赵谌心中挫败感愈发强烈,对王惜宸也心存疏远之感,赵谌心中愈发气闷,当抬头之时看到一座寺庙赫然在眼前,赵谌在秦凤城中闷头行走之时,居然来到了这里,赵谌叹了口气,这里住着的佳人已有许久未见,不知近来可好,赵谌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一个道姑穿着半旧不新的道袍,原本的飘逸如绸缎的秀发早已剪去,背对着赵谌而坐,面前佛祖在前,香烟弥漫,道姑听到有人进来,秀眉微皱,但很快舒展开来,并未睁眼,继续微闭着灵动的眼眸敲击着木鱼,嘴中念念有词,虽然身着道袍,但依然难掩周若彤倾国倾城的容颜。
赵谌上前拿起一炷香引燃之后为佛祖献上,周若彤忽然道:“施主此香十两黄金。”
赵谌一愣,没想到周若彤会主动和自己说话,马上抱拳道:“出来时一时心急并未带如此多的银两,稍后我定然会让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