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之余,亦是心服口服。
虽然说张梁的话偏于理想化,但不可否认他所讲述的道理是准确的,广宗城内十五万黄巾士卒,就算加上张煌也不过十五万零一个而已,对于战局根本起不到明显的作用,难道十五万人无法决定胜败的战场,增添了一人就能决定了天大的玩笑
而反过来说,倘若张煌能够履行他作为主帅的职责,激励麾下士卒的士气与斗志,那么,十五万黄巾士卒爆发起来,远比十个张煌、百个张煌更加强大。
这样的道理,张煌本来是了解的,但正所谓了解并不等于领悟,若不是张梁这一番话的提醒。他恐怕还难以醒悟。
这家伙
张煌满脸古怪地瞧了一眼这位假扮严磊的人公将军张梁,随手将手中的利剑递给护卫,旋即默不作声地走向城墙上所摆放的战鼓,撩起衣袖,握起鼓槌,重重敲击起来。
这一幕,城墙上许多黄巾军的士卒们都看傻眼了。
小天师被人给说教了
那位将军是何人
好好厉害的样子
众黄巾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异样的眼神瞅着张梁,毕竟在张煌声势越来越盛的如今,黄巾军中能够说教张煌的人。全部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只手,而这回,一名部将竟敢说教小天师
“好像是严磊将军”
“唔,是严磊将军”
一番窃窃私语过后,附近众黄巾望向张梁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相信此战过后,原平乡黄巾八将之一的严磊,这个名号将会响彻整个广宗黄巾。
而对此,张梁的表情依旧平静。但是若仔细观瞧,相信不难看出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与眼中几丝若有若无的懊恼之色。
糟了,见小子迷茫遂提点他几句,似乎叫小子察觉到了
回想起方才张煌临走前望向他时那怪异的神色。张梁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微微有些心虚。
而此时,张煌却没来得及思忖这“严磊”的种种怪异之处,忘乎所以地击响的战鼓。务求将鼓声笼罩整个战场。
“咚咚咚咚咚咚”
不远处的城墙,张煌的副将张燕听闻这阵战鼓声不禁皱了皱眉,毕竟在两军厮杀的时候。战鼓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敲响的,一般是在与敌军接触,或全军进攻的时候作为激励士卒士气的手段使用,而这会,广宗黄巾明明仍在与北军步兵僵持,说不好究竟谁更占上方,这个时候敲响战鼓,非但敲跟没敲没有多大区别,或许还会叫己方的士卒心烦意乱,影响战斗。
“究竟是何人这么不懂规矩”
张燕恼怒地喝问道。
见张燕这位主帅副将发怒,当即有黄巾士卒前往城楼查探,片刻后,惊喜而难以置信地将事实告诉了张燕。
“是是小天师是小天师在亲自擂鼓”
“什么”张燕闻言为之动容,心思敏捷的他眼珠一转,当即举臂大声喊道,“众弟兄们,你等可听到那来自城楼方向的战鼓声那是小天师是小天师亲自为我们擂鼓助威”
附近的士卒们闻言一呆,但是张燕相信,在下一息,己方的士卒们便会爆发出一阵难以想象的呐喊。
他猜对了,但也猜错了,因为广宗城墙上的黄巾军士卒的确是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喜悦呐喊,但是第一声却不是从他这边响起,而是在另外一边,在另外一位主帅副将郭泰所负责的那段城墙附近。
但在下下一息,张燕这边的黄巾军士卒们也反应过来了,振臂高呼,发出一阵仿佛咆哮般的喜悦呐喊。
只可惜,不知为何张燕心中却有种仿佛落败般的遗憾与惊愕。
那家伙怎么会比我快莫非是因为传兵兵脚程快慢的关系还是说那家伙一开始就猜到敲鼓的小天师本人
“郭泰”张燕转头望着郭泰所负责的那段城墙的方向,嘴里喃喃念叨着,起初听人说郭泰与主帅张煌极有默契,堪称心有灵犀,他张燕起先还不怎么服气,然而眼前这一幕,却令他不得不信了,毕竟郭泰的确是快他一步。要知道这一步,在许多情况下就意味着领先,并且,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这不,张燕满头黑线地听到了郭泰的大嗓门。
“兄弟们有小天师为我们亲自擂鼓助威,尔等莫非还畏惧区区北军狗贼反攻杀尽北军狗”
“喔喔”
那一段城墙的黄巾士卒再次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士气瞬间爆棚。
“”张燕无可奈何地咂了咂嘴,倘若说郭泰没有喊话的话,他倒是也乐意喊上这么一嗓子,可既然郭泰已经喊了,他可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拾人牙慧,这关乎他的自尊。
“杀”最终,张燕的嘴里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但是话说回来,有张煌亲自擂鼓的当下,无论张燕说什么都可以将士卒们的士气点燃。
这不,城墙上近乎三万黄巾士卒一改之前在见识过北军恐怖实力后的羸弱,竟罕见地展现出压倒性的势头,死死据守住城墙。若是说此前北军步兵营还能够杀到城墙上来,那么眼下,那些北军士卒们甚至还未踏足城墙,就会被奋起的黄巾士卒杀死。甚至于,有些狂热的黄巾士卒眼见敌军士卒踏上墙垛,竟不顾自身性命,一头撞过去,紧紧抱着对方的腰,一同坠落城下,一同摔死。
数以万计的尸体,堆积在广宗城下,越堆越高,人压人、人盖人,到最后,北军的步兵营甚至已不需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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