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死了就一了百了。
渐渐地,黑暗向她卷袭过来,她就快在黑暗的世界中灭了顶,感觉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就在她以为快要与这个世界决别的时候,不知怎么地,他突然松了手,一记阴测测的声音从头顶劈下。
“想死,我偏不成全你。”
让一个人痛苦并不是死亡,而是她越在意,却越不让她得到在意的东西。
她想得到他得到爱,这辈子,他都不可能会给她,无论是人还是心。
这个女人在四年前的婚礼上,以静好之名送给他一个精美的匣子,让他痛苦了这么多年,让静好痛苦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君染。”
拿了手机,他给君染打了个电话。
“藤先生有何吩咐”
“明天,把囡囡送去美国。”
“不,藤瑟御,你不能这样做。”
提到囡囡,傅碧瑶的面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扑爬了过来,跪到在男人面前,拉着他一条裤管,死命地哀求:“瑟御,她虽不是你的女儿,可是,这四年来,你也对她投注过那么多的感情,她才不过四岁多一点,那么小,你怎么就舍得把她送到美国去”
她连头发都梳不起,衣服也不会穿,澡也不会洗,她担心囡囡过去会不适应那边的气候。
低下头,冰冷的眸子盯望着面前这张梨花带泪的女人面孔。
她们是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对她的感情一直也算是特殊,至少,他从未把她当成是其他那些露水姻缘的女人,或者是那些包过几月的三流影星。
就像是哥哥对妹妹那种,可惜,这种感情,在七年前,傅长青逼迫他签下那一纸婚姻协议后荡然无存。
在藤家面临衰败这时,一向与藤家关系甚好的傅家根本不愿伸出援手,而是以商业联姻的方式逼迫他就范,这些年,傅长青膝下无子,就一个宝贝独生女儿,偏偏对商业管理提不起半丝兴趣,所以,他就想着替她物色一个好夫婿,将来一并继承傅氏精石集团,再替傅氏生下了一个继承者,好了却他一块心病。
当时,在几个青年才俊中,他选中了藤瑟御,借此机会让藤瑟御就范。
藤瑟御最恨的就是傅长青那副嘴脸。
傅氏总裁等于是逼迫他卖掉了自己十年的青春。
要不是这几年,财富的业绩稳稳上升压过了精石集团的风头,恐怕现在,他还会受制于傅长青。
“你说,你在担心什么呢即便是去了美国,那边也有佣人侍候着,碧瑶,囡囡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操这份儿心,何必呢”
他轻轻抚摸着女人满头乱发,犹如抚摸着一个养在身边多时的宠物。
声音很轻很低沉,眼眸里深邃精光让他像极了一只城俯深沉的恶狼。
对于女人的折磨,这才刚开始而已。
“不,瑟御,你明知道,我对囡囡是真感情,我带了她这么些年,我是真的爱她啊,她还那么小,你真的不能把她送走啊。”
“要不然,我过去陪她也行。”
“不可能。”
斩钉截钉的三个字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你哪儿也去不成,这儿比较适合你。”
“你要干什么你想囚禁我吗”
“嘘,说得太难听了,你不是喜欢做我的妻子,不是喜欢藤家三少奶奶的身份吗我只是在让你达成所愿而已。”
微微弯下腰身,剥开了她紧紧抓住自己裤脚的手,撑起身,抬起头,慢悠悠地转身离开。
“瑟御,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
傅碧瑶太了解男人了,她知道承认一切势必代表着他真正报复的开始,藤瑟御是谁,滨江城商界之王,怎么能够允许她这样玩弄他于股掌。
刚才的凝望着她的眸幽深如枯井,关是想着,就感觉背心发麻。
她知道傅氏早就不行了,这几年,要不是父亲苦苦支撑,恐怕早就破产了。
所以,父亲才会对他唯命是从,傅氏是父亲一生的心血,不可能让它就这样毁了,她刚才真的太冲动了,被嫉妒冲晕了头,她怎么能够承认那样罪恶的过往。
她这样做,等于是自掘坟墓,埋葬的不是只有自己,还有她年迈无依的父母,以及父亲的一生的心血,整个傅氏精石集团啊。
白随心结婚了,他就不正常了。
她应该清楚的,就是探究到他心中的所爱,所以,她才会嫉妒的发了狂。
这么些年,她用狠厉的手段整那些明星,或者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女人,他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他采取的态度一直都是容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却纵容了她的疯狂。
仗着他是与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仗着他还念一丝的旧情,所以,她疯狂地折磨那些与他宠幸过的女人。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那份宠,只是因为当时财富压不过傅氏,当傅氏日渐衰退后,他庐山真面目就露出来了,他所有的忍都是因为成就今日的成就。
论权谋,手段,城俯,滨江商场有几个能是他的对手。
藤瑟御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他走了,带着一身的冷漠与绝决毅然离开,她是他的妻子,却是一个守着寂寞,有名无实的妻子。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她多需要他的安慰,多需要他温暖的怀抱。
可是,结婚的这几年,他从未有过一次与她同床共枕,更不用说摸摸她,哄哄她。
她爱上的是一个冷血魔鬼,一个没有灵魂的肉体,不,严格地说,他的温柔全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姐姐沈静好。
“川儿,南美合作方案真是一个圈套”
雷夫人见儿子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嘴唇一下子泛白,像被水飘过了一样。
“那那怎么办啊”
“妈,你不要着急,我们手上还有一些资闭可以变卖。”
雷锦川焦头烂额,他一向不是经商之才,要不是为了与藤瑟御一争高下,他也不想涉足商界。
“雷先生,不好了,外面散布大量的流言,说我们雷氏财务出了一些问题,雷氏股票有些呈下滑趁势啊。”
助理张诚毅跑进办公室,面容上再难见到往日的沉静。
“慌什么”
雷锦川强制压下心头的惊慌,思虑了片刻,缓慢道:“张特助,咱们在巨丰银行代的那笔款还有多久到期”
“就是这个礼拜末。”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周末就是还款期限,他手头根本没钱了。
所有的积蓄全砸到了南美好个合作案里,本想大赚一笔,没想却是南美某公司事先挖好的一个陷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