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精美指甲套的手指慢慢移走,苏清下意识的缓过一口气,掐紧的指甲也微微放松。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傅昭仪被茯苓扶着坐上一旁的软椅上,身子斜斜的倚在软椅上,白色的亵衣宽松流畅,更衬出她的娇柔。
一旁的茯苓递过一小碗,傅昭仪接过,拿起白瓷汤勺轻轻搅动着,异香四溢。
“奴婢不知。”苏清的头重重磕在金地砖上,只感觉额上一片的冰冷钝痛。
“茯苓。”傅云轻泯一口那小碗之中的汤水,慢慢垂下眼帘,似乎是不想多言。
站在傅云身后的茯苓踏前一步,低头看着苏清,蔑视道:“宵禁之时私自出殿,当是大罪,然娘娘仁厚,特批板著,即时行刑。”
板著是一种刑罚,受罚宫女面向北方立定,弯腰伸出双臂来,用手扳住两脚。不许身体弯曲,一直要持续一个时辰,即两个小时左右,一般情况是受罚宫女必定头晕目眩,僵仆卧地,甚有呕吐成疾,至殒命的。
苏清听到茯苓的话,咬牙沉默,双膝磕在因为冰鉴发散而冰凉不少的地砖上,微微抖动。
茯苓说的是她私自出殿的事情,没有提及细辛,便应当是不知道细辛已经被治疗过的事情,不然不仅细辛要倒霉,她们也是罪加一等。
但是如果连她昨晚出殿的事情都知道,那么她一个小小的二等宫女,不是被人盯梢了便是被人无意之中盯上了。
苏清想起上次看到那如南姑姑和茯苓站在一处的情景,再联想到细辛背上的不知名毒药,心下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如果这细辛真的是没命了,不管是几等宫女,被传到太后或者皇后处,这傅昭仪私动刑罚使宫女致死的事情,怕是立马会被捅出来。
虽然细辛不过一个小小宫女,但是既然事情出来了,披香宫不掉层皮也说不过去,毕竟太后的目的不正是这样吗
“你可还有话要说”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清,茯苓也没有觉得她会说话,只象征性的问问,便朝着一旁的那两个小太监使了眼色。
“等一下”霍的,苏清抬起了头,双手安稳置于腹前,声音清明道:“娘娘,可否退避左右”
傅昭仪端着小碗的手一顿,斜挑的眉眼看向苏清,不置一词。
“贱婢,你还有何话要说,来人,拖出去”茯苓迫不及待的指使着一旁的小太监,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苏清跪在地上,身板却挺的笔直,那清雅的声音在茯苓之后,不温不火,颇有临危不惧之风。
“娘娘,奴婢有一法,可再得圣宠。”
听到苏清的话,傅云霍的放下了手中的小碗,朝着茯苓等人挥了挥手,语气中有些急切道:“慢着,你们先下去。”
茯苓听到傅云的话,脸上显出几分不甘,“娘娘”
“下去。”
茯苓咬牙,狠狠瞪了苏清一眼,便不情不愿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只一瞬,这殿中只剩下了傅云和苏清两人。
“你有什么方法”傅昭仪的身子微微前倾,看向苏清的眼中带了几分焦躁。
看到傅昭仪外露的表情,苏清心下了然,果然是一个没脑子的,随便一个宫女的话也敢相信,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自己也许还能博得一命。
苏清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到了傅昭仪身旁的茶碗之上。
“娘娘可否让奴婢看看这汤”指了指那汤碗,苏清道。
傅云皱了皱眉,不知道苏清在卖什么关子,却还是点了点头,面上显出几分不耐。
苏清撑着酸痛的膝盖慢慢站起身,恭敬的走到傅昭仪身旁托起了那小碗。
小碗之中的汤水,颜色是奇怪的暗金黄红色,上面还漂浮着许多细碎的刺红色花瓣,散发着浓郁的奇异香气。
苏清小指微沾汤水,将那刺红色花瓣细细碾碎,置于鼻端轻嗅,“娘娘可知,这汤的名字”
“本宫如何知道,这不是太医院开来调理身子用的吗”傅昭仪愈发不耐,语气生硬。
“这汤确实是调理身子用的。”顿了顿,苏清继续道:“这汤名唤桃红四物汤。”
“原名为加味四物汤,以当归、熟地、川芎、白芍各、桃仁、红花为主药材,以祛瘀为核心,辅以养血、行气。”
“方中以甘温之熟地、当归滋阴补肝、养血调经。芍药养血和营,以增补血之力。川芎活血行气、调畅气血,以助活血之功。最后便是那以强劲的破血之品,桃仁、红花为主,力主活血化瘀。”
、第12章木槿姜茶
“红花”听到苏清的话,傅昭仪不由的一愣,抢过苏清手里的小碗,面上显出几分苍白。
“适量的红花确是治疗良药,但是这碗中的红花,却不是用适量可以来说的。而且,桃仁的量也加大了不少,多食的话,不易子嗣。”
不易子嗣,这四个字,于后宫的女人来说,便是那灭顶的大事。因为荣宠只一时,只有子嗣傍身,才有可能步步荣华,真正成为这后宫的主人。
苏清的一番话下来,那傅昭仪的面色惨白的厉害,整个人似乎都有摇摇欲坠之感。“本宫喝了半月有余”
“奴婢觉得,昭仪还是招太医来请一下脉的好。”苏清接过傅昭仪手中的小碗,扶着她坐上了软椅。
“招太医”傅昭仪的声音带上了一抹愤恨和哽咽的味道,她使力猛地一挥,桌子上放着的那小碗便滚落到了地上,磕在金砖地上碎裂成瓣,那汤水也是洒的到处都是,甚至都沾湿了傅昭仪亵衣的一角。
“本宫被那群太医害的还不够惨吗不易子嗣,不易子嗣,到底是谁要害我咳咳”
“娘娘。”苏清上前,轻抚着傅昭仪的后背,然后从旁递上一杯温茶。
喝了一口茶,傅云才缓过气来,她一把抓住苏清的手,尖利的甲套在白皙的手腕上磨出一道红痕。“你说,本宫可还有救”
“娘娘,奴婢不知。”
“不知你怎么能不知呢”傅昭仪的手愈发用力,尖锐的甲套在苏清的手臂上抓出三道血痕。
“娘娘,还是请太医的好。”苏清忍着痛,再次道。
傅云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目光突然落到苏清的脸上,抓着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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