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却说那苏灵兮喝了那酒以后,想呕出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她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到头来却坑了自己。而身旁的裴彧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只是觉得□□焚身,更有苏灵兮在自己眼前晃动,便觉得身姿曼妙,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
苏灵兮感受到腰间的力量,原本想逃,却莫名地觉得身子舒坦了不少,便只好硬着头皮,叫丫鬟将自己同裴彧一起搀扶进了厢房。
冯姨娘见苏木槿并不在桌案前,又在看见裴彧的身影,往厢房内去了,以为事成,便刻不容缓,在事先安排下,暗示那名盗贼将苏呈怀往那厢房中引去。
原本谋划着这一幕叫苏呈怀意外撞上,哪想开了门,进了厢房,却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同裴彧在榻上亲热,看那难舍难分模样,简直是不堪入目,叫人羞愤欲死。
苏呈怀见此情形,火冒三丈,也顾不上捉盗贼了,气得满面通红,头昏脑涨,径直冲到偏厅,细想了想,将那只酒壶砸了个粉碎。而这冯姨娘见了眼前这一幕,万万不敢相信。她更知道合欢散的厉害,世上并无其他的解药,也只好忍住不吭声,干脆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而邢谦前来寻谢珩便是为了告知此事。
“发生什么事了?”谢珩先前只是觉得那酒似乎有些蹊跷,便多留了个心眼。可从邢谦的神情来看,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停下脚步等他作答。
“方才苏侯爷去抓捕盗贼的途中,误入厢房,瞧见裴世子与那三小姐正在行……”邢谦终归是个血气方刚,未通人事的少年,说话的时候难免磕巴了一些,脸颊涨得绯红,“男女之事。”
“酒里有药。”谢珩微微蹙眉。
“是。有人在酒里下了□□,”邢谦回道,“就是三小姐拿来敬酒的那壶。后来她和裴世子都喝了那酒。末将闻过这酒香,与常见的□□截然不同,在中原也实属罕见。”
听邢谦这么说,谢珩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眼下苏灵兮害人不成反害己,真叫人啼笑皆非。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径直往偏厅走去。
却见苏呈怀已经回到了桌案前,闷着头,一声不吭地喝着酒,一杯又一杯,面容愁苦。在离他不远处的地面上,满满都是酒壶的碎片,几空中弥漫着一股峻烈的酒香,而裴彧和苏灵兮已经不知去向。
那原本闹着府内有贼的冯姨娘,正软绵绵瘫倒在两个丫鬟的身上,看样子甚是悲痛欲绝,已然哭不出声响,只剩下时不时地跺脚拍手,明晃晃的泪珠,缓缓而下。
说到底,总归是见不得光的事,谢珩并没有开口发问,只是寻了一旁的梨花木椅坐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明面上是堂堂镇北侯府的三小姐,背地里竟然有如此龌龊心思。谢珩心中冷笑之余,也是暗暗折服,百年难遇的荒唐事,竟叫他接二两三地给碰上了。
约莫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有两个家丁将雀欢五花大绑,揪到了众人面前。那雀欢一看此种情形,便知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哭啼啼道,“侯爷饶命啊!”
苏呈怀早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裴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徒有其表,实则是个纨绔子弟。眼看自己的女儿,接二连三地栽在他的手里,怎么能不痛心疾首,简直是恨之入骨。今日的酒宴,也只是为了面子上不与相国府结下梁子,哪想竟一脚陷入了泥坑。这样的有辱门风的事,就算是杀了裴彧也不足以泄愤。
苏呈怀酒意微醺,又见雀欢这副模样,心头的无名之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他站起身来,一脚将雀欢狠狠地蹬在地上,又抬手连扇了两巴掌,跌坐在椅子上,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原本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冯姨娘,见了一这幕,精神头突然冒了上来,她上前扑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抓住雀欢的衣襟,声嘶力竭,“贱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主子!”
雀欢平日里就见识过冯姨娘的厉害,此种情形下,更是吓得脸色土灰。她知晓,自己被揪到苏呈怀的面前,就是为了给自家三小姐当替罪羊的。可无奈势孤力寡,只能任由冯姨娘将脏水统统往自己身上泼。
雀欢哪里敢躲开,在冯姨娘一顿胡乱拉扯之下,她的脸上身上已经有了许多道手指的抓痕,正往外渗着血,很是怵目惊心。趁乱之际,冯姨娘凑在她的耳旁咬牙切齿道,“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你家人一个也活不了。”
今日之事,总要有人承担后果,冯姨娘在看到房中那一幕的瞬间,便已知后果。情急之中,只能找一个替死鬼,而先前雀欢亲手经历过此事,她便计上心头。雀欢听后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却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冯姨娘,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片刻的沉默之后,苏呈怀知道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心情稍稍平和了一些,开口发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侯爷的话,”雀欢早已吓得胆战心惊,双肩微微耸动,抽泣道,“酒里的□□是奴婢下的。”
苏呈怀再糊涂,也知晓愿意进府为婢的女子,皆因家境贫寒,下有弟妹,不过为了赚些铜板,讨一口饭吃,下药这种事,对于她来说,百害无一利,犯不着如此铤而走险。他双眼微闭,又速速睁开,眸子里寒光锐利,“再问你一遍,酒里的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雀欢听后,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了冯姨娘一眼,迅速收回目光,战战兢兢道,“侯爷,是奴婢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滔天大错,奴婢听凭发落,还请侯爷一定宽恕奴婢的家人。”
苏呈怀见她仍旧不愿意讲真话,也已经失去了耐心,抬手拍桌,怒骂道,“再问你最后一遍,将事情的原委,如实招来。”
雀欢心一沉,被苏呈怀阴沉的脸色吓得脊背发凉,但家人的性命在冯姨娘的手里拿捏着,是非正义岂能由自己做主?想到此处,她咬牙道,“侯爷,此事其实是二小姐教唆奴婢这么做的。她还给了奴婢一笔不小的赏钱,说是事成之后,另有重赏。那笔钱,就在奴婢的房中,分文未动。”
原本静坐一旁的苏木槿听闻此言,也有些哭笑不得,如此飞来横祸,让人很无奈。而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她的身上,那冯姨娘更像是发了疯一般,痛哭嚎叫起来,“二小姐,灵兮同您无冤无仇,为何要做这样事?毁了她的清白,叫她往后该怎么活啊?”
面对雀欢这样的回答,苏呈怀自然不信,女儿性子一直都随她母亲,虽然傲气了些,但行事周正,总归不屑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可听身旁的冯姨娘哭得实在伤心,只好劝道,“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哭也不是办法。”
谁知冯姨娘一听他这话,越发来劲了,“妾身与灵兮在侯府内多年,行事一直小心翼翼。殊不知是否平日里说错了什么话,冒犯了二小姐。竟要如此赶尽杀绝。侯爷,您可要说句公道话啊!”
苏呈怀拿冯姨娘毫无法子,只是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她安静。
虽说清者自清,但眼下也总该说些什么,不然真叫她人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栽赃一事,就足以令她怒不可遏,眼下又见那冯姨娘蹭鼻子上脸,更是忍无可忍,冷冷道,“活不成,那就不要活了。”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毕竟算是家事,谢珩原本想着该如何巧妙地助她一臂之力,哪想她却先开了口,如雷贯耳,气势十足,让他忍不住抬手掩嘴,深藏笑意。
“侯爷,您瞧瞧,二小姐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冯姨娘怒目圆瞪,气得浑身发抖。
苏呈怀见此情形,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劝道,“槿儿,你这又什么话啊?”
苏木槿本就心里堵着气,又见爹爹胳膊肘往外拐,便也不再多留情面,站起身径直走到雀欢的面前,蹲下身去,盯着她的脸庞,端详了好一会儿。雀欢被瞧得浑身发毛,哆哆嗦嗦问道,“二小姐,怎么了?”
“雀欢,你说,是我唆使你这么做的?”苏木槿淡然一笑,问道。
雀欢犹犹豫豫,可一想起冯姨娘以自己全家性命相要挟,便语气坚定道,“二小姐,当时的确是您亲口差遣,奴婢不会记错的。”
苏木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那我问你,既然是我教唆你在酒中下药,那为何她给我敬酒的时候,非要我喝那杯酒,又为何自己却不敢喝?”
“奴婢……”雀欢吞吞吐吐了半天,却连一句像样的话,也答不上来。
她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来道,“如此看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下药之人,在将酒壶端上桌之前,就已经知道酒里有药。”
此话一出,又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苏呈怀始终顾虑有谢珩在场,更觉得脸上毫无光彩,气得连着呛了几口,怒道,“刁奴!你好大的胆子!你究竟是受谁人指使?竟敢栽赃谋害小姐!”
一旁的冯姨娘吓得脸色煞白,掌心冒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终归是自己急中生乱,眼下只能指望雀欢不要出卖了自己。自然她那微妙的神情变化,早已经被谢珩留意到了,只是不动声色饮茶。
“侯爷,奴婢也不知道这酒壶怎么就到了三小姐的手里,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雀欢连连摇头,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冯姨娘唯恐这么下去会牵连到自己,忙道,“雀欢,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出来。若是受人要挟,侯爷也会为你主持公道。只是切记,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那语气虽温和,可在雀欢听来却是句句致命,让她不敢踹一口粗气,为了家人能活命,便咬牙扛下了所有的罪责,“侯爷,奴婢方才的确是信口胡诌的,此事真的是奴婢一人所为,没有他人指使。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侯爷饶过奴婢吧!”
说啊,朝着苏呈怀的方向,一直不停地磕着响头,求饶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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