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别人眼里,她大概就是个脸谱化的女二。性格真空,人设愚蠢又恶毒,热衷于在男女主之间搞事,整天活在臆想里。

争取自己的爱情,追求真心喜欢的男人,却显得像公式化的跳梁小丑,只配唾沫。

季鹏不是傻子。

谁都可以自嘲,但你要真跟着人家的话往后说,大概率是会得罪人的。

他摇摇头,岔开话题问:“你去木守?”

任姗不瞒他:“有考虑。”

“你不觉得梁守做事说话,多少有点刻意吗?”

“或许吧,但他也确实推了我一把,让我面对现实。”任姗垂下眼睛,嘴角有苦笑的涡。

季鹏手里把玩马克笔,叨咕着问:“你有没有想过,别的不管,以后专心屹川的工作,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在季鹏看来,行业内论资历,任姗不尴不尬。如果去到其它团队,比起优势,恐怕先露出来的是局限。

如果单干,手里握有的客户又能吃多久?够养团队吗?风险只会比她想象中的更大。而梁守那种人的欣赏,本身就是件值得警惕的事情,没有多少当真的必要。

公司在上行阶段离开,她的损失是估量得到的。

所以起码未来两年内,继续留在屹川发展,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情情爱爱那都是务虚。只要不触及自身利益,为了私事而离开,这种行为很没有必要。

苦口婆心劝考虑,各种挽留加分析,任姗指尖绕着皮尺子,跟他开玩笑道:“这么不想我走,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季鹏稍有尴尬,但摸摸鼻子,很快打诨过去了。

一起奋斗过,对异性间的欣赏是有概率会出现的。

这几年来,他确实对任姗生过那份心思,但一来任姗全心扑在许鹤同身上,二来嘛……他已经碰到了更合适的,彼此都看对眼的姑娘。

感情上面男人总是更现实些,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痴心这事太不经济,眼见没戏,抽身也及时得多。

工作上同样,劝说无果,也就不再多嘴了。

从任姗办公室出来,季鹏碰见握着车钥匙的许鹤同。

他看眼腕表:“去接女朋友?”

“医院挂水。”

“一个人?”

许鹤同不耐烦了:“你要陪我?”

“轮得着我吗?你不是有女朋友?”季鹏嘴咧开,目光绕着他走一圈:“不会吧,多少天前还在撒狗粮,就闹别扭了?”

这回是真没耐心了,许鹤同迈腿下楼,头也不回。

比起发红包那天的新郎倌样,今天丧眉搭眼,影子都像被拖着。

难得不忙,季鹏揣兜站了会儿,对着许鹤同的背影犯起琢磨,突然想起一堂事来。

有回饭局喝猛了,他跑隔壁包厢醒酒去。

包厢里有硕大的圆型餐桌,他晕乎乎躺椅子上摊尸,整个被桌布挡住,导致后进来的人没发觉。

自己同事的声音不难分辨,他听出一前一后分别是许鹤同跟任姗。

人爬不起来,只能勉强睁睁眼。耳朵嗡鸣的时候,任姗开口说的什么他没太听清,但看到男人影子在墙上抻高,应该是许鹤同站了起来:“对不起,我们只能当同事。”

“你还是忘不掉她?”任姗这句,他倒是听清了。

许鹤同走路画龙,人也有些大舌头:“我想娶她的,我以为能和她结婚的……忘掉她,怎么可能……”

现在看来,是衣不如旧,但旧可不好穿呐。

孤零零在医院挂完水,许鹤同驱车去了LP楼下,却从林嘉嘴里听说周绾梨跟出去做简报,不在公司。

大太阳照着,身上有些发冷,许鹤同一个喷嚏埋在肘弯,旁边经过的老人家如临大敌,赶忙带着孙子避开了些。

当晚近十点,周绾梨回到家里小区楼下。

推门下车,雷珲在主驾位探头出来:“放心吧周妹妹,丁大状就差拍胸脯了,一准把那孙子给送进去!”

“谢啦。”

“别见外,你不也帮我忙呢嘛。早点睡吧,后天见!”

道完别,朱晨晨的信息也过来了。

「梨啊,我觉得那人成飘了,他真靠谱吗?」这是在说雷珲。

他去接朱晨晨时候嘴里咬根冰棍,谈吐随意。尤其在那位斯斯文文的律师旁边,更像个满嘴跑马的混子。

不过如果尽扯高大上的词汇,可能又像装腔的了,毕竟跟他吊儿郎当外形太不匹配。

周绾梨走到绿化带,摁下语音条正想说话时,一辆黑色的GLC从车道驶过。

因为眼熟,她的视线跟过去。

如果没看错牌号的话,是许鹤同的车。

环状尾灯闪了闪,车子拐个角,开到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