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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界上界之前，燕赵歌便有几分预感。

因为传承保留更完整，甚至可能有渡过大破灭幸存的强者存在，界上界中顶尖人物的见识和眼界，当非八极大世界武者可以媲美。

燕赵歌得自大破灭前天庭神宫的诸般秘法典籍，施展出来，界上界中，或许便有人识得根底。

来到这里之后，先前的预感渐渐应验。

不过燕赵歌也大多有办法解决。

番天印有广乘天掌作为遮掩，真正动手的时候暗中变化，一放即收，踪影稍纵即逝。

绝仙剑本就千变万化，只要拿捏其中分寸，也不会像当初第一次出手击杀农宇轩等人的时候那般容易被认出。

相对来说，问题比较大的是无极天书，不易掩饰。

但现在有了幽明十二法，情况就改善许多。

所以燕赵歌对幽明十二法相当感兴趣。

“虽然只是很浅显的几分，但能自己揣摩出无极真意，幽明大帝不愧一代雄杰。”燕赵歌咂摸了一下嘴唇：“不过可惜，也正因为此，堵住了自己进一步向上的道路。”

无极，更在最初的“一”之前，既是最初之初，也是最末之末。

元始天尊，独一无二，无极，同样独一无二。

元始第二书元天书，大成之境都只有一人能修成，无极天书更是从最一开始，就只容一人修练。

上下古今，无数岁月，有能力揣摩无极真意的人，并非只有幽明大帝尹天下一人。

但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放弃了这条道路。

因为无极天书，已经站在最巅峰。

虽说世间之事，并非一定今不如古，寻道之路，总是继往开来。

但问题在于元始天尊已经成功超脱。

这证明在他走过的道路上，几乎可以说已经是走绝了。

后来者想要走同一条道路，结果就是道路越来越窄，直到最后无路可走，终究还要回到无极天书。

燕赵歌不知道尹天下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揣摩无极真意，开创出超越先辈幽明圣经的幽明十二法，让自身和幽明圣教一起达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但如果他不能另避蹊径，跳出藩篱的话，这个高度便也是他的终点。

谁也不知道，当年的尹天下自己，究竟作何想法。

盛年之时过早亡故，让他未来种种可能，都化作泡影。

燕赵歌揣摩着幽明十二法，同自己的无极天书印证对照，同时心中也有无数念头闪过。

同一时间，只得一人修行无极天书。

有一人已经初步参悟无极天书走上正轨开始修练后，其他人便是知晓无极天书典籍，也只能望洋兴叹。

当年自己在八极大世界，选择根本武学，奠定根基的时候，也曾欣喜于这个位子没有被人占据。

毕竟，放眼古今天下，无极天书都是最顶尖的绝学之一，有些时候，有些场合下，甚至可以去掉“之一”两个字。

但在当时便曾经思及，有没有其他惦记这门绝学神功的人呢？

世间，是否只有自己掌握了无极天书的精要？

大破灭前，便不曾听闻有人修练无极天书……

这中间似乎有蹊跷矛盾之处。

燕赵歌盘膝坐在地上，一边思索，一边默运玄功。

他的身上，渐渐出现半光半暗，半白半黑的景象，光芒闪动间，仿佛有一重非明非暗的朦胧光辉笼罩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