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一家台湾人开的叫米欧的咖啡馆里,等他。
人生本苦,所以苦咖啡总能让她感动。这里的咖啡用的是哥伦比亚咖啡豆和巴西咖啡豆混合而成的。用高压蒸汽的意式咖啡壶来做,能压出厚厚的咖啡油,口感香浓醇厚。她现在喝的那杯咖啡是米欧的精选咖啡,最香浓,也是最苦的。
秦小瑜终于来了。
他发现了边儿上的李梦,在那幽静的角落里,像一个优美的精灵。走过去。
他对着她笑,她也笑。
她说:“来了”
他嗯了一声,在她的正前方坐下去。
知道他是一个咖啡盲,李梦对服务生说:“一杯卡布契诺。”
李梦:“你好像来晚了一点儿呐。”
秦小瑜:“sorry,这地方有点难找。”
李梦:“罚你背一首唐诗。”
秦小瑜想了一秒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李梦噗哧一声娇笑。
秦小瑜轻啜了一口咖啡,评价:“有点儿苦。”
李梦:“仔细品尝吧,这是生活的滋味儿。”
秦小瑜笑,道:“好深奥。”
李梦:“你以前有过女朋友吗”
秦小瑜:“没有,你是我第一次追的女孩子。”
李梦轻叹,道:“凭你的条件,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
秦小瑜:“可是,没有女孩子能让我心动,直到遇到你。”
李梦再叹,道:“我不好,坦白说,我有过一个男朋友。”
秦小瑜深呼吸。
李梦:“吃醋了”
秦小瑜点头,用那支月桂树皮卷成的小棒搅着咖啡,道:“有点儿难受。”
李梦:“其实你跟我在一起是不公平的,我是过来人,对什么都提不起激情了。而你,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呵,美好的期待。美的只是期待本身,到头来,庄生晓梦迷蝴蝶,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秦小瑜没听明白,汗。
李梦:“我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子吧,又年轻,又漂亮,纯真可爱”
秦小瑜把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坚决道:“不要说了,我就喜欢你。”
李梦:“还记得你以前叫我梦姐的时候吗我真的把你当成弟弟来着”
秦小瑜:“我现在长大了。”
李梦摇头:“还是不行啊,我总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你姐会笑话我们的”
秦小瑜:“怎么可能我姐从来不取笑别人的。”
李梦:“那别人呢”
秦小瑜无语中。
李梦也无语。
秦小瑜开口:“谁敢笑我揍他”
李梦失笑:“粗鲁。”
秦小瑜:“对待坏人要像野兽一样粗鲁,对待梦姐要像春天一样温柔。”
李梦:“去”
吴秦约韩永秘密会见。
在一个幽静的小饭馆子的小包厢里。
韩永早到,吴秦稍晚。
吴秦含笑道:“别怪我这么小心,你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危险系数9999”
韩永淡淡一笑,道:“那你还敢约我”
吴秦:“有些事情还是得跟你交待清楚。你现在有身份证了吗”
韩永:“嗯,办了一个临时的。怎么”
吴秦:“你有一个朋友姓凌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你看这个。”他拿出了那张小纸条来,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和地址。
韩永接过来。
吴秦:“有印象不”
韩永内心轻震,因为认出那字是他自己的笔迹,而他对于写这张纸条的事情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
吴秦:“还有一件事,唉,你可能是黑社会的人物,因为听你儿子说过,你不喜欢警察。这个纸条就是你留在小韩至的身上,当你出事的时候,你儿子的监护人就凭借着这个电话和地址去找那个姓凌的男人。”
韩永:“这个事情有没有其它人知道”
吴秦:“没有,除了秦小瑜。”
他忽然有点儿害怕,因为电影电视里边经常出现这样的情节,黑社会老大问你:“这个事情有没有其它人知道”然后你说老大放心,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老大十有八九会起恶心,把你灭口。汗
不过韩永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他连自己是谁都糊里糊涂,哪里有心去灭口
韩永看着这张纸条发呆中。
吴秦又道:“那个地址我没有去看过,因为害怕,现在你可以去瞧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对了,这个姓凌的已经和我失去联系了,他曾经给过我五百万,这件事我也跟你说清楚了吧。我把这笔钱给你,以后你可就别来找我了,我真的很害怕,跟你们搭上关系,真是前途叵测,危险,极度危险唉,我的青璇差点儿就出事了,幸好老子命大,要不下半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
他拍了拍韩永的肩头,道:“老哥,你害得我差点儿出事,不过又是你救了我,咱们这就算扯平了。以后咱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啦。不知道怎么地,我有一种感觉,你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的,到那个时候,如果你真是黑社会的,那就别来找我了,如果你是个好人呢,等过了一段日子,没有危险了,可以找我叙叙旧,呵呵,最后说一句,你儿子很可爱,相信你这个当父亲的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谁也不知道刘云内心深处对碧雪纷的爱有多深。
换作是任何其它时候,林飘儿再温柔一百倍,对他好一百倍,他也不可能放弃碧雪纷。
如果说要在芸芸众生之中寻找出一个知己来的话,天底下就只有他的妻子可以胜任这一称号。在他苦闷失眠的时候,她的浅笑低语和温柔的怀抱总能让他在幸福中进入梦乡。在他陷入人生注定悲剧的辩思的时候,她的智慧和哲思总是为他拨云见日。
她,就是他的灵魂,一点儿都没有夸张。
然而,爱之愈切,责之愈深。他生命里另外一个最重要的人他的父亲,现在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他的妻子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不能容忍。
他有时候憎恨自己的无能,因为长期专注于技术上的事情,他很少和社会上的形形色色的人物交往。在尝试过营救父亲失败后,他陷入了了无边无际的自责和苦恼。
也曾经尝试过向林飘儿倾诉心扉,她也善解人意,但是总不如他的妻子来得自然和睿智。
想到他自己一时的冲动,可能失去自己的妻子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无数只昆虫在撕咬。
现在他正在空手道馆,对着那沉甸甸的沙袋出气。
每一记都是重拳,每一记都是重踢。
道馆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特别安排
沙袋与拳脚撞击的砰砰声和低沉的呼喝声相生相伴,在空气中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