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到了陈鹏飞的家,才进院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压抑的闷哼声,陈鹏飞顾不上男女有别,拉着红雪就进了卧室。
昏黄的灯光下,白天那个风流倜傥的白衣公子,此时正被紧紧缚在床榻上,口中也被塞入棉布,双目紧闭,脸白如纸,额上全是冷汗。
“呃,老九发病时会无意识地伤害自己,我只能绑着他。”陈鹏飞有些尴尬地说,潜意识里,他不希望红雪误会。
红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小手搭在单于琰的腕上,皱了皱眉,又换另一只手搭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问:“他是几岁开始发病的?以前都吃过什么药?”
“四岁,以前也没只什么特别的药,就是一些养气补身的药……”陈鹏飞仔细想了想,才回答:“有问题吗?”若是有问题,自己一定杀尽那帮庸医。
“没问题,只是……”红雪话说了一半,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这个朋友的身份不一般吧?”
“啊,没有啊,他和我一样是战场上退下来的,所以身上才会落下一身病根。”陈鹏飞有点心虚地回答,不会让她看出什么来了吧!
“不说实话是吧!”红雪灿然一笑道:“那我可治不了,你还是去找往常给他治病的大夫吧,也只有那些人开的药才能暂时保住他的命,只不过,友情提醒一下,那些补身子的药喝得越多,你的这位朋友命就越短。”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说清楚。”陈鹏飞现在的思绪早理清了,根据红雪话里的意思,他很快分析出重点:一、她看出老九得的是什么病;二、以前那些个御医开给老九的药再吃下去,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就因为这两点,他也不能放红雪就这么离去,甚至他从没想过红雪会不会是危言耸听,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她的话是完全信任。
“你知道老九得的是什么病是不是?”老九的病一直是困扰自己多年的心病,可那些御医没一个能说出是什么病,民间的那些所谓的神医根本就看不出他身上有何不妥。
红雪没说话,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大有一副“你不说,我也不说”的架势。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一心关心单于琰病情的陈鹏飞败下阵来,谨慎地看了一下四下,压低声音道:“他叫单于琰。”
“他是中毒,不是有怪疾,毒是慢性的,以前吃的药怕都是压制毒素的药。”红雪听他开口,也开口透露了一点,心里却是一阵了然,单于是国姓,眼前那个单于琰怕是皇族之人,那么他从小被人下毒也很正常了。
“什么?怎么可能?谁敢对……他下毒?”陈鹏飞却不淡定了,怪不得了,老九这些年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原来他这身子早就中毒了,可是他是皇子,有什么人敢对他下毒。
“怎么不可能,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中个慢性毒很正常。”红雪嘴里在说,手上也不停,几根银针飞入几大穴位中,单于琰本来痛苦得不停挣扎的身子慢慢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