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长笑一声,此刻这被人挖去双目的人竟然还能笑出声来
“失去双目,总比丢点性命好些”
梁芒亦大笑道:“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么”
笑语声中,他的手掌一挥,直拍牛金星天灵。
牛金星大声道:“那鬼见愁的解药,你难道不想要了么”
梁芒的手掌立刻在空中顿住。
牛金星咬紧牙关,哈哈大笑道:“我早就算准你不敢动手杀我的,你若想要解药,只有我能给你,除非你有这胆子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
梁芒手掌不停颤动,几次想要击下,几次都顿住,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收回手掌,道:“算你赢了。”
叹声落处,梁芒仰首一望。
月已升起,月光已洒满大地。
第二十章侠骨飘香
夜色已深,小镇上灯火已阑珊。
街旁酒馆之中的酒鬼,拖着踉跄的脚步,互相携扶着走到街上散步去了。
酒馆里那酒保揉着发红的眼睛,正待上起店门。
突然间,只见一辆马车自街头走过来,拉车的却不是马,而是个人一个高大威猛的大汉。
酒保心下一惊,两只眼睛自门里透出来的昏黄灯光中望去。
只见这大汉满身鲜血,满面杀气,看来有几分似恶鬼,又有几分似天神
此刻这酒保骇得脸都白了,方自躲回去,这大汉已拉着车到了门口,要两匹马才拖得动的大车,在他掌中,竟似是轻若无物。
这大汉正是陆天尧,他本是打马而行,从此刻却不见了马匹,反而多了一驾车。
他的马在林中已被牛金星的“鬼见愁”毒死,他虽放了他一条性命,但他也挖去了他的一对眼睛,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丧气。
此刻他一人将大车靠在墙上,怀抱熟睡的婴儿,大步走进店里。
那店伙见了陆天尧,壮起胆子,赔笑道:“大大爷要要什么酒”
陆天尧眼睛一瞪,喝道:“谁说我要酒”
酒保怔了怔,道:“大爷不不要酒,要什么”
陆天尧道:“米汤”
一听此话,那酒保更怔住了,苦着脸道:“小店不不卖”
陆天尧面色一沉,“啪”的一拍桌子,大声道:“先去煮几碗浓浓的米汤,再拿酒来”
震声如雷,骇得人胆战心惊。
此刻这酒保骇得胆子都快破了,哪里还敢说“不”字。
过了片刻,那酒保捧来一罐米汤,又送来一坛烈酒。
婴儿喝了米汤,睡得更沉了。
陆天尧喝着酒,目中神光却更惊人,那酒保连瞧也不敢瞧他一眼。
他虽然不敢瞧,却偷偷数着
不到盏茶时分,陆天尧已用海碗喝下了十七碗烈酒
那酒保骇得吐出了舌头,几乎缩不回去。
他一生之中,见过能喝酒的人不少,但像陆天尧这样既能喝又不醉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陆天尧独自喝了一宿,到第二天清晨,他留了一锭银子,又呼来那酒保,牵来一匹骏马,驾着那马车而去。
马行到滇北,突然走的缓了。
萨尔温江里滚滚的河水,在七月的残阳下发着光。
粼粼的波光,就像是情人多情的泪光。
泪光之中,总有许多恼人的情绪,但河水中没有,所以情人的眼泪往往是又涩又咸的,而河水却冰凉而又清澈。
陆天尧策马在河道上徐徐走着,望着粼粼的波光,在他的心中又掠起一阵淡淡的忧伤,只因他又想起了阿碧那一双挂满泪珠、动人心弦的眼波。
于是他一扬鞭,沿着河道,催马快行。
到了上游,河水双分,蜿蜒流去。
东面的一支便是玉龙哈什河,水流处地势更见崎岖险峻,激起了奔腾的浪花。
西面一支是南定河,七月水枯,河水轻浅,波澜不惊。
沿着玉龙哈什河向上游走去,便进入了天下闻名,名侠辈出,充满了神秘传说的昆仑山区。
此刻,虽仍是夏季,残阳也犹未落,玉龙峰下,却已宛如深秋,风在呼号,却也吹不开林间那阴森凄迷的云雾。
陆天尧终于来到了玉龙峰下,人已憔悴,马更疲乏,就连车轮在崎岖的山路上,也似乎滚不动了,巨大的山影,沉重地压在车马上。
陆天尧左手拽着缰绳,右手怀抱着婴儿,一阵阵恼人的香气自车厢中传出来,刺得他几乎想吐。
婴儿却又已沉睡了,这小小的孩子,竟似也习惯了奔波困苦。
陆天尧无限怜惜地瞧着他,嘴角突然现出一丝微笑,喃喃道:“孩子,这一路上你可真是吃了不少人的奶,从中原,一路吃到这里,除了你,大概没有别的孩子能”
当他说到“能”字时,语声突然顿住,身子也突然凌空跃起,就在他身子离开车座的那一刹那间,只听“笃,哧,噗”十几声响,十几样长短不齐,形式各异的暗器,俱都钉入了他方才坐着的地方。
陆天尧凌空翻身,左手已勒住了车马,人却藏到马腹下,他怕的不是自己受伤,而是怀抱中的婴儿。
他这一跃、一翻、一勒、一藏,当真是矫如游龙,快若惊鸿,山麓阴影中,已有人忍不住失声叫道:“好功夫”
陆天尧怒喝道:“暗箭伤人的是”
“谁”字还未出口。
那匹马突然惊嘶一声,人立而起,马身上箭也似地喷出了十几股鲜血。
陆天尧想也不想,铁掌扫出
“砰,砰”两响,套马的车轭立断,负伤的马,笔直蹿了出去,陆天尧跟着又是一拳击出
忽然又是“砰”的一响,车厢生生被击破个大洞,健马长嘶未绝
他右手将婴儿自洞口送到车厢里去,又是数十点寒光,已暴雨般射向他身上
他身子也已冲天而起,只听“哧,哧,哧”,风声不绝,数十点暗器,俱都自他足底扫过。
此刻他的应变若有丝毫之差,自己纵不负伤,那婴儿也难免丧命,婴儿纵不丧命,大车也难免要被那匹马带得自他身上碾过。
健马倒地,陆天尧身形犹在空中
只见银光乍起,七八道剑光,有如天际长虹般,自暗影中斜飞而出,上下左右,纵横交错。哪知他身在空中,力道竟仍未消竭,双臂一振,身子突然又向上蹿起了七尺,剑光又自他脚底擦过。
但闻“叮当”龙吟之声不绝,七八柄剑收势不及,俱都撞在一起,剑光一合便分,七八个人都远远落到一边。
暮色中虽瞧不清楚这几人的相貌,但朦胧望去,这七八人中,竟有四个是出家的道人。
陆天尧双足一蹬,方自掠到车顶,竟又箭也似地蹿了出去,双掌如风,当头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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