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竟将掌中长剑抛去,丁鼎心下一惊,退开三尺
哪知他身形方稳,林麒飞身一掌,便朝丁鼎胸口击去
丁鼎未料到他会七剑击掌,胸口挨了这一掌。
他只觉胸口一股劲风扫过,自己的身体便如落叶一般,往一旁飞落。
“砰”的一声
丁鼎轰然落地,喷出一蓬血雨
林麒身形一闪,掠出丈余,将那抛出的长剑,抓在掌中
他忽又转身,挥剑斩下
“住手”
唐钰展动身形,落至台上,拔出将剑,用力一挥
只闻“叮”的一声清响,林麒掌中的长剑便被他打偏。
“丁兄弟”
孟玉箫掠至丁鼎身旁,将他轻轻抱起,急声道:“丁兄弟,你怎么样了”
丁鼎已是重伤,缓缓睁开双眼,道:“孟大哥,你来了”
话未说完,便已昏了过去。
孟玉箫抱起丁鼎便欲离去,林麒喝道:“且慢”
孟玉箫目光一沉,道:“怎么,莫非你想杀了他”
林麒冷冷道:“不错此人再次妖言惑众,损坏我林某的声誉倒也无关紧要,倘若我今日不对他假意惩戒,日后武林中人纷纷效仿,那中原武林岂不要杀戮四起”
唐钰冷哼一声,道:“当年之事,事实如何,你心知肚明,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杀人灭口”
林麒听了此话,已是怒不可遏,他大声道:“诸位英雄,这三人来此捣乱,根本就没有将天下英雄放在眼中,若今日不教训他们,岂非令天下人耻笑”
他此话一出,已是挑起众怒。
众人纷纷拔剑,跃上擂台
孟玉箫抄起丁鼎,冲着唐钰道:“我们快走”
语声一落,便飞身往左面一处密林掠去。
众豪齐向那人影落处望去,只见林木密密,不见人影。
众豪纷纷跃入林中,四处搜寻。
绝壑之上,长着一株巨柏,巨柏下,杂树丛生。
杂树丛中,躺着着一个人,借着树枝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他正陷入极度的痛苦中,那俊美的脸上,肌肉抽搐着,他便是那身负重伤的丁鼎。
此刻孟玉箫、唐钰二人伫立在他身前,满面俱是焦灼之色。
唐钰道:“此刻丁兄弟身负重伤,若未能得到及时救治,恐怕”
他语声微顿,又自接着道:“要不我们一起冲出去”
孟玉箫道:“不可,凭你我二人之力,若想全身而退,已是难事,更何况丁兄弟身负重伤,我们此刻若走出去,岂非自寻死路”
唐钰满面急色道:“那那我们又该如何难道要一直等下去么”
孟玉箫听了唐钰之言,心中亦是焦急,又见丁鼎面色苍白,想起当日自己受困衡州丁鼎冒死相救,心中宛如刀割,忍不住长叹失声。
哪知他叹声方落,忽听林中传来一阵呼哨之声。
孟玉箫蓦地心中一动,低声叱道道:“谁”
话声方落,树叶槎杈上果然一阵簌簌摇动。
两人目光一闪,已有一人纵身飞落。
那人身材矮小,面上带着一只漆黑的鬼脸面具,只露出两只灼灼的眼睛。
孟玉箫道:“朋友是”
只见那蒙着面的“鬼面人”并不答话,忽然瞪着眼望着唐钰。
那双眼珠中射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光芒,他忽然一步一步逼近唐钰,嘴里叽哩咕噜的不知说些什么。
唐钰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心底下直冒上来,他打了一个寒战,不由自主地退后四五步。
“鬼面人”又进了三步,唐钰感到无比的恐怖,又退了三步。
孟玉箫忽然大叫一声,原来他发现唐钰背后就是悬崖,唐钰脚跟离崖边不过一尺,而唐钰却丝毫没发觉。
“鬼面人”忽然发狂似的大笑:“你你的脸孔真漂亮,我恨你,我要杀你嘻嘻,你不是漂亮吗我也曾漂亮过呵,但是你却毁了我的容貌,也毁了我的一切,嘻嘻我要杀你嘻”
唐钰大怒,猛然壮胆大喝一声:“你是谁我什么时候毁了你的容貌”
话音一落,拼命一把抓出,哪知那“鬼面人”动也不动。
只闻“嚓”的一声,“鬼面人”的面具被他一把抓了下来,只听得两声惊叫,刺破了宁静的山峰。
原来面具下面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鼻梁从中间被砍断,脸上黑黑的疤向外翻出,红肉露在皮外面,除了一双眼睛,脸上似乎被人用刀划了几下,是以皮肉倒卷。
“二弟,你你是唐奇”
唐钰惊叫一声又退了半步,而“鬼面人”唐奇却疯狂似的往前猛冲
孟玉箫见情形不对,大叫一声,虚影一晃,身子飞掠,真比一支疾箭还快地扑了过来,身体破空时竟发出呜呜的尖啸
但是孟玉箫正扑在“鬼面人”唐奇一刹那前落脚的地上时,一声惊叫,“鬼面人”唐奇抱着唐钰一起冲出崖边,流星般落了下去。
孟玉箫也同样煞不住,呼地一下冲了出去,但是在这等生死关头就显出了他禀赋的机灵,“扑”的一声,他的五指插入了石崖,虽然冲劲仍使他带出数寸他的手指就在石崖上划出五道寸深的痕迹,石屑如刀凿般纷飞,但是到底是停住了。
他手上一使劲,身子立翻了上来,落地时轻得宛如一张枯叶落地。
这些动作却是肌肉的自然反应,丝毫没有经过他的大脑,因为他此时大脑中昏昏浑浑,只是一片空白。
崖下面云雾滚滚,不知其深。
他的头脑中像是恢复到了洪荒的远古时代,昏然乾坤不分,他的喉头发出只有他自己听得出的哀鸣,这不是哭,但比哭更悲惨万倍。
山风渐劲,他的衣衫猎猎作响,呼的一声,他的面巾迎风而揭,飘扬了两下,就飞落崖底。
不知不觉地流下热泪,泪珠缓缓地沿着面颊流下来,停了一会,滴在襟前。
终于,他的头脑清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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