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的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神情,就在他右掌离孟玉箫头颅不足三尺之时,蓦闻身后响起一声闷雷似地大喝:“住手”
喝声宏亮,响彻四野,显然中气充沛
林麒惊愕地转过身躯,只见身后数尺之遥,站着一个身形矮小、其貌不扬的中年人。
中年人向前跨进一步,目光四下一扫,沉声道:“这人我要带走”
张敏娇躯一拧,忽然一跃而至,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娇靥一沉,娇叱一声,道:“阁下是谁”
中年人睨视她一眼,随口吟道:“清风有令”
张敏、洪武霍然一惊,连忙同声接道:“神龙无影”
中年人自怀中掏出一只铜铸的精致小牌,扬了一扬,接着喝道:“两位可认识此牌”
洪武低首道:“弟子识得”
中年人道:“见牌如见人这人我要带走,两位有何异议”
洪武黯然道:“弟子不敢”
林麒喝道:“不行”
中年人手掌轻轻一挥,林麒身子一倾,登时倒地。
“你”
中年人冷冷一哼,淡淡扫了他一眼,走近孟玉箫身旁,俯下身去,将孟玉箫抱在怀中,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走去
直到中年人的矮小的身影被漫漫的黑暗吞没,张敏才摇头叹道:“武哥,师父已死,不知何时又收了这样一名弟子,此人若是师父生前所收,我们为何都不认识”
洪武也觉得诧异,沉思片刻,道:“师父收徒,从来不与人说,此人既知神龙口令,又有师门令牌,必是神龙弟子无假”
“站住”
“快放下红凤凰”
洪武、张敏二人一听身后语声,心头一震。
张敏转首看去,却见几道身形闪了两闪
“玉罗刹”已然抱起红凤凰,偕同三名青衣小鬟,纵身飞去。
只有一片笑语,在山头回荡。
“我早就说过,她是我玉罗刹的,谁也休想动她一根手指头”
那中年人抱着孟玉箫健步如飞,奔了将近一个时辰左右,到了一片枝桠浓密的树林前。
月光照映下,在一棵合抱的大树旁,两匹长程健马正俯啃着野草,马旁已有一名翠衣小鬟在等候,她蛾眉紧蹙,满面忧急之色。
那中年人抱着孟玉箫在马旁停步,那翠衣小鬟见了那中年人,面色一喜,却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那人分明是一名中年汉子,为何那翠衣小鬟偏称他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汉子轻轻往面上一揭,扯下一张面皮,露出一张美脸。
那中年大汉,竟是一位风华绝代、美艳出尘的少女
她正是摘星
摘星才一走近,那翠衣小鬟已奔了上来,只听她道:“小姐,你这易容之术,当真已是出神入化,竟然瞒过了武林群豪”
摘星道:“幸亏二宫主给我这令牌,告诉我神龙口令,否则也绝难轻易脱身”
那翠衣小鬟又看了看摘星怀中的孟玉箫一眼,问道:“小姐,他的伤势很重么”
摘星颔首道:“真力消耗殆尽,血流过多,还好我早到一步,否则就要死在林麒掌下了”
此刻孟玉箫星目紧闭,面色苍白,背上和腿上的血仍然一滴一滴地淌下,被摘星抱在怀中,奄奄一息,身躯僵挺,除了胸部还有一些极其轻微地起伏外,简直和死去无二
但他嘴唇却在微微颤动,似在念着什么。
摘星俯耳听去,只听他嘴中轻轻吐出几个字。
“凰妹凰妹”
摘星凝注着重伤之下的孟玉箫,目泛泪光,黯然道:“他伤重如此,不知是否还能活命”
那翠衣小鬟也自叹道:“相信大宫主必有办法,将他救活”
摘星默然不语,将孟玉箫缓缓放在马背之上。
她又自对着那翠衣小鬟道:“小丽,我得寻一些药材,暂且保他一命,你先去将此事禀报宫主,我随后就到。”
小丽点点头道:“好,那小姐珍重,我先回宫”
摘星道:“路上小心”
小丽应了一声,飞身上马,扬尘驰去。
摘星望着小丽策马远去,也跨上马背,将孟玉箫抱在怀中,一咬银牙,催开坐骑,顺着官道,向前奔去。
第七十八章枯骨神机
日色渐渐西沉,暮色笼罩了大地。
此刻已是深冬时令,峨眉之巅,晚风清冷,白雪纷飞,大地苍凉,仿佛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数十具尸体,安静的躺在雪地里,没有人为他们掉一滴眼泪,也没有人为再去多瞧他们一眼。
尸身已寒,他们就这样躺在无边暮色里,也许生命本就是孤独而寂寞的。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不过一场幻灭罢了。
天色已暮,浓雾中,十四面旗帜犹在迎风飞舞,但这震惊武林的盛典神龙大会,却已成了明日黄花。
远处,三五成群的武林豪士,曼声低唱,相扶而归。
眼看着昔日的雄主老去,未来的雄主兴起,他们心里是否也有一抹惆怅
远处,不知是谁唱出了苍凉的歌曲:“三十光阴转,弹指一挥间,多少英雄悲白发,千秋霸业,也不过明日黄花”
伍子风抬头仰望着神龙山庄那面大黄的旗帜,低头吟咏着这苍凉萧索的词曲,不禁唏嘘感叹,黯然低语道:“万事到头都是梦,去去,管它什么千尺忧、万丈愁,明日黄花凋,色褪香消蝶也愁,休休,一杯酒,一对钩,自此江湖游,只做钓鱼叟”
突然间,一人大声道:“休不得,休不得,伍帮主,你若也休了,别人如何是好
伍子风转首一看,却见无印大师立在自己身后,宽大的僧衣随风飘舞,面上却隐隐掠起一丝忧愁。
“神龙一去后,江湖事不休”
伍子风不禁叹道:“一场武林盛会,最后也是不欢而散”
无印大师打了一个佛号,道:“阿弥陀佛,是啊,三十年前那场武林盛会,何其欢乐,何等豪情,至今思来,仍是记忆犹新,那一幕幕好似昨日才发生一样”
他苍老的面上掠起一丝喜色,似陷入一片美好的回忆之中。
伍子风悲伤的情绪,也已渐消,展颜一笑,回忆道:“是啊,那一次武林大会,到会的朋友,自家都携得有酒菜,大典之后,大家便席地而坐,找三五好友,燃起堆小小的营火,开怀畅饮,总是一喝就一个晚上,第二日清晨能好生生直着走出来的人,只怕不多。”
他苍老的面容上,已焕发起少年兴奋的光彩,接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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