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替二弟治伤,她为二弟付出了很多,甚至是变得疯狂”
孟玉箫听到此处,不禁叹道:“想不到江湖上人人痛恨的女魔头,竟也会有柔情的一面”
“像你爹那样的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愿意对他好,为他牺牲,为他疯狂的”
“惜月她很爱二弟,但二弟却并不喜欢她,爱情这种事,即便你有一万种堂皇的理由也是勉强不来的,她对二弟百依百顺,但二弟始终对她不闻不问”
“于是她开始性情大变,她变得恶毒凶残,她将二弟幽禁起来,不让他去见其他人,她每天都会给二弟上去很多美食与好酒,虽然锦衣玉食,但二弟每天过得并不快乐,你们知道的,一个失去自由的人,除了自由之外,无论你再给他什么东西,都无法令他感到快乐”
“于是二弟渐渐想到了死,于是,他悄悄将女人的发簪藏在自己衣袖里,他偷偷把破碎的瓷片磨得很锋利他想到了一切可以杀死自己的办法,但每次都被一个女人发现了,后来这个女人便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那个女人是谁
孟玉箫问道。”
“她是惜月宫主派去照顾二弟饮食起居的侍女,名叫叶青,也就是你的娘亲”
陆天尧又自瞧了孟玉箫一眼道。
孟玉箫激语道:“我娘,她是我娘”
陆天尧道点头道:“不错,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聪明善良,善解人意,她后来帮助你爹逃出了星月宫,自己却被抓住了,当时她还怀有几个月的身孕,被囚禁在星月宫的时候,她虽然受尽折磨,但为了你,她坚强的活了下来,她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孟玉箫听到此处,眼角隐隐泛出一丝泪花。
陆天尧接着道:“你爹逃出星月宫,便不惜花重金召集天下英豪,以图救出你娘,后来他找到了我,我很钦佩他的情义,便答应了他,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结为兄弟”
“我们约定三天之后,在洛阳桥头相见,共同去星月宫就然,可是可是我却被人欺骗了,错过了日期,于是二弟就独自一人上路了,当我赶到星月宫的时候,你爹娘已被惜月双双杀死,只留下刚出生不久的你”
陆天尧说到此处,已是面泛悲痛之色,又自陷入一片愧疚之中。
“当初若不是我失约,你爹娘便不会死,这一切过错都在我我真的是一个罪人”
孟玉箫双目之中已有怒火闪动,恨恨道:“不,陆伯伯,杀害我爹娘的是惜月宫主,我一定要为爹娘报仇”
摘星目光一闪,轻叱道:“休想”
孟玉箫瞅她两眼,冷冷道:“这是我与惜月宫主之间的仇恨,你本不必如此护着她”
摘星娇靥一沉,道:“大宫主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
陆天尧长叹道:“她当真对你恩重如山么”
摘星道:“当然”
陆天尧见摘星面色凛然,不禁凄然道:“你若知道了你自己的身世,或许,你便不会再如此想了”
摘星冷冷道:“我的身世我是大宫主收养的一个孤女,无父无母”
陆天尧道:“难道你娘她没有把这一切告诉你么”
“我娘我娘是谁她难道还活在世上”
摘星目光一亮,心中有些激动,脱口问道。
陆天尧又自一叹道:“孩子,你本该知道这一切的,你娘她她是怜星宫主”
摘星一听此话,娇躯一颤,倒退一步,颓然摇首道:“二宫主,不不这不可能”
陆天尧道:“此事千真万确,我决不会对你有半句谎言你若不相信,等你回到星月宫中,你可以亲自去问她”
摘星想起十八年来怜星对她呵护有加,每次大宫主逼她练功受伤,二宫主总会偷偷的给她带来一瓶金创药,还亲自帮她上药,每年三月初七她生日的那天,她都会收到二宫主送给她的一个木雕的娃娃,还有一束鲜艳洁白的杏花
她想到这些,心中难免有些触动,稍稳心神,颤声道:“那那我爹是谁”
陆天尧道:“阿星,我便是你爹”
摘星满面俱是悲戚之色,喃喃道:“你骗我你骗我我无父无母,何来爹娘你若是我的生身父亲,那这十八年来,你又去了哪里,为何不来找我为什么”
陆天尧竟一时语塞,道:“我我”
十八年来,每日每夜,每时每刻,他的内心又何尝不是受尽煎熬
“我恨你我永远也不再见你了”
摘星眼圈一红,心中大痛,目中似有泪影。
她又自倒退三步,娇躯一掠,便已在林中消失无影。
望着摘星掠去的人影,陆天尧面色凄然,内心悲怆无比,此刻这叱咤江湖的铁汉,竟然也流出两道冰凉的眼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伤痛真正直抵人心的时候,即便是一块坚硬铁石,也会变得柔软。
孟玉箫心中也登时泛起一阵凄苦。
摘星已然走远。
他们之间,虽然并没有什么条件和誓约,但是分离毕竟总是难免要令人悲伤。
他一直希望他们在离别的时候还能笑一笑。
可是这般场景,世间又有几人还能笑出声来
但陆天尧很快便从悲伤的情绪中挣脱,他毕竟是一条好汉,一条江湖中并不多见的好汉子。
他忽然对孟玉箫道:“箫儿,此刻你大伤初愈,我们歇息一日,明日启程赶去星月宫为你爹娘报仇”
孟玉箫道:“可是陆伯伯,箫儿武功低微,恐怕不是星月宫敌手”
陆天尧截住他的话头,道:“箫儿,不要气馁,一时失意,并算不得什么,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倒霉的,当他倒霉到了极处的时候,他便要开始转运了。”
说话间,又自衣怀之中取出一册书,递到孟玉箫面前,道:“不用担心,这本秘籍,你可拿去练,有了它,我们便不必惧怕星月宫了”
孟玉箫心下一惊,将那秘籍接来一看,惊道:“洗髓经”
陆天尧点点头道:“不错,不过这本秘籍只是洗髓经的上半部,是我在神医谷胡清风手里取得”
孟玉箫道:“我听梅老先生说还有半部秘籍藏在东海玉壶岛中,由玉壶岛主世代看守,需要七枚青钱和上部秘籍,方可取回它”
陆天尧自衣怀之中取出五枚青钱道:“七枚青钱,我已得到五枚,若找到其他两枚,我们便可先去东海玉壶岛,取回下半部经书,这样为你爹娘报仇的胜算便要更大些报仇很重要,但你的性命更加重要”
孟玉箫听到此处,心中忽然一动,自腰间抽出一支玉箫,道:“陆伯伯,还有两枚青钱在这里”
说话间,便将玉箫上的饰物解下,红绳系着的,正是两枚青钱。
“这支玉箫,便是你爹当年送给我的,而你的名字,也正是因此而来”
陆天尧将那两枚青钱接来一看,七枚青钱,刻着几个隶字,却好似一句诗。
“一片冰心在玉壶”
孟玉箫欢快道:“梅老先生所言果然丝毫不差这七枚青钱之上,正是刻着一句七绝”
陆天尧目光一闪,忽然道:“梅老先生是谁”
孟玉箫道:“飞来一剑梅客山梅老前辈,也是当年的少林高僧了空大师”
陆天尧叹道:“想不到他们竟是同一人”
他语声一顿,望了孟玉箫一眼,又道:“既然我们得到它们,便赶先去东海玉壶,寻找半部经书”
“好”
话声方落,二人已身形已起,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