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一个膀阔腰圆又带沧桑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正是李曜的父亲李容,他背负着手,道:“你这个不孝子,别人都是正大光明地去提亲,而为父却要背着你大半夜的走后门,到头来你竟怀疑为父,你简置是大逆不道”
李曜微微低了低头,喃喃道:“危万钟让你什么时候去你就什么时候去,他真让我娶个那样的,我想你肯定也会答应。”
李容道:“明日便是你大婚之日,这期间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你莫要出什么花样,就算死也要把人给我娶了”
第三十章会飞的轿
翌日,天空变得阴阴沉沉,随手就能摘下朵乌云来,新娘的花轿由四个健壮的轿夫稳稳地抬过来,既没有丫鬟陪着也没有随从,就像一个十分鲜艳的棺材。
李容面色微微变了变,李夫人的心也瞬间提了起来,这哪像娶亲明明就是来了客人,这黄石镇人不多,李家与江湖上往来甚少,宾客也寥寥无几,想想也不算太失颜面,此时虎子已将爆竹燃起,喜事毕竟还是喜事。
李曜无精打采地缓缓朝花轿走去,每一步都觉得委屈,都觉得生不如死,可又有什么办法他看了看第五命,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可悲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眼珠此刻都盯在李曜的身上,就连湘儿也是眼巴巴的看着,希望李曜突然转过身拉起自己就逃。
“哈哈,我先来瞧瞧。”酒馆的老板突然横冲直撞将李曜撞个措手不及,径自伸出手撩起了轿帘。
突然,轿子竟腾空飞起,风驱电扫般将四个轿夫甩到半空,又以极快的速度朝来路飞去,扬起的黄沙如同万马奔腾呼啸而过,所有人都淹没在里面,良久才渐渐见了天日,李夫人大惊失色,战战兢兢道:“这这新娘的花轿怎么飞了”
李容弹弹身上的灰尘,惴惴不安道:“这如何是好万一危家来要人,这这“虎子将那酒馆老板摁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骂道:“你这个丑八怪,将新娘子给吓跑了,我打死你“湘儿大叫道:“李哥怎么不见了”
这顶轿子缓缓落在了水中央,李曜站在上面,笑道:“我看你往哪里跑危小姐啊危小姐,你就是一万个不愿意,那也要我李曜答应了才行。”
轿子里竟然没有一丝动静,李曜掀起轿帘朝里面一看,轿里竟真坐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正可怜兮兮地看着李曜,这样子实在是美丽动人。
李曜倒挂在轿子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问道:“你的内力已经耗尽了吧姑娘芳名啊”
第五命就站在岸边,不动声色地看着这顶轿子离他越来越近。
李曜道:“这危小姐还真是国色天香啊,看来我的确是误会我爹了。”
第五命道:“这女子几时告诉你她是危小姐的”
李曜道:“她不是危小姐还能是谁”
第五命道:“危小姐在两年前患上重疾,已经不治身亡,又何来的危小姐”
李曜将轿中的女子拉到第五命面前,道:“你说说看。”
第五命道:“你若对她一见钟情自然是好事一件。“李曜皱着眉道:“她难不成也是谢浣凝派来的”
第五命缄口不语,他实在不想看到凌含儿越陷越深,一想起凌霄庄里的人,他的心就升起莫名的痛楚。
凌含儿脱下凤冠霞帔,黯然道:“我以为我这一次一定会杀了你,谁知到头来还是下不了手。”
第五命道:“看来谢浣凝,归宗教,无沙门已经联手。”
凌含儿突然尖叫一声,她的双眼竟流出两行黑血,一张脸就像被人揭掉了脸皮,变成血红血红的一个肉团,十根手指就像被野兽撕咬了一样变得血肉模糊。
李曜面色大变,暴怒道:“噬花丹”
第五命道:“果真是归宗教与无沙门的人。”
新娘变成这样,任谁都接受不了,李夫人紧紧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拼命呼吸,良久,道:“危万钟这个老奸巨猾的畜生,竟然暗算我们李家,还好这姑娘心眼不坏,也算帮了我们李家。”
李容仔细看了看凌含儿的伤势,沉吟着道:“这噬花丹毒”
李曜道:“爹,这毒可有解法”
李容摇了摇头道:“这毒性极烈,一旦发作无药可救,姑娘恐怕,恐怕熬不过今晚。”
凌含儿躺在床上,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丝表情,嘴唇也粘在了一起,任何声音也发不出,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第五命道:“你好好休息,一切都会过去。”
夜空如墨泼的画,没有一颗星。李曜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道:“我永远都忘不了她的样子。”
第五命道:“嗯。”
李曜又皱了皱眉道:“你说那个危小姐两年前得病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五命道:“我虽未到过黄石镇,却爬过危万钟的屋顶,他女儿见过我一次。”
李曜微微合着眼,道:“然后呢”
第五命道:“然后害了相思,就死了。”
李曜跳起来道:“好个危万钟,难怪让我爹大半夜的去赴约,还那么吝啬地连个嫁妆都没有,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五命道:“你应该早就想到的。”
李曜勃然大怒道:“我必须要宰了他”
第三十一章牧野庄主
第五命微微笑笑道:“那个危万种已经死了。”
李曜诧异的道:“你怎知道的”
此时,李家的大门被敲得震耳欲聋,门外也是光火冲天,少时,一群手举火把,持着长剑的红衣人破门而入,长剑上还滴着鲜血,个个面目可憎,凶神恶煞。
李曜大喝道:“你们是谁”
为首的人似乎没看见他似的,挥手道:“搜”
其中一个红衣人已经嚣张放肆地踹开凌含儿的房门,只是他这一脚下去踹了个空,门不动声响地开了,这人向后退了几步,胆战心惊道:“第第五命”
第五命的剑已经点入他眉心,一行黑红黑红的血顺着鼻子流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到退出了李家门外。
为首那人目光锐利,厉声叱道:“她没有完成任务,本教教规凡是没完成任务者杀无赦”
第五命道:“那好,现在你来完成任务”这话说得极轻,就像在那人耳边呢喃。
突然,为首人将手中的剑微微一扬,却直直地倒了下去,第五命将笑天剑缓缓插入剑鞘,所有的人都看到他站在那里是没有移动分毫的,既然没有移动分毫又怎会杀了他的其余的人如同见了活鬼,脚底抹油般奉头鼠窜。
李曜嘡目结舌地看着第五命,好像他厉害到连呼吸都能杀人。
第五命道:“你无须这样看着我,这人不是我杀的。”
李曜张大了嘴,他更加不相信第五命所说的,天底下有谁能在第五命眼前杀人而且不漏痕迹做的天衣无缝但若是第五命杀的,他没有理由不承认,这人是敌是友
第五命的脸上变得更冷,好像遇到了一个极其可怕又难以捉摸的对手。
夜变得更深,空中出现了一颗星,这颗星孤独,渺茫,凄冷。
凌含儿永远也看不到这颗星了,她在临终前送给第五命一把精致玲珑的匕首,这把匕首在夜空中也变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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