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脯,“哧”的一声,蓝大人的药就像打入雨水中,冒出团团黑烟,消散了。
蓝大人一惊,跺脚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当日在归宗教,一场大雨将毒药化成白水,前车之鉴,发誓要做出防水的药丸,如今已经做成,今日又未下雨,怎么还是落了个空
第五命低声道:“这人练得武功很是怪异,手中的铁棍一直发红,定是受了功力所趋”
毛苍子将谢浣凝护在身后,板着脸道:“护法,你可好”
谢浣凝沉声道:“敌众我寡,走为上策”
第五命大喝道:“站住”
谢浣凝越上前来,正色道:“怎么你想以多欺少”
第五命朗声道:“这不是第五的作风听闻谢护法武功盖世,独步天下,第五也是好胜之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想跟谢护法切磋切磋,请谢护法务必赏脸”
谢浣凝道:“好,但不是现在,现在本护法没有这个心情”
第五命道:“那就更好,人没有心情时干的事情会更妙”
谢浣凝见第五命步步紧逼,又怕在毛苍子面前失了威风,叱道:“第五命你不要自讨苦吃”
第五命淡淡一笑,缓缓道:“被你追杀了这么长时间,什么苦没吃过还请你不要手下留情”
谢浣凝被逼上巅峰,退无可退,没好气地道:“好”
因为谢浣凝手无寸铁,第五命将手中笑天剑斜插在背后,以免赢了遭人舌根,而谢浣凝当即喝道:“你不要太狂妄,本护法岂会怕你那把破铜烂铁”
这句话无疑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他当初将“孤魂野鬼”赶尽杀绝,逼得胡子西走投无路,为的正是这把“破铜烂铁”,还好后来阴差阳错,被郎一给救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两人远在一丈开外,突然两条人影东西极速一闪,交织在一起,既没有带起微风,也没有扬起灰尘,正是江湖上少有的传神身法,突听“啪”“啪”两掌,穿云裂石,如雷贯耳,一条人影飘到一棵老树间,又折身返回,秦霜影几人还未看清是谁,又听“轰”的一声,如山洪爆发,浊浪滔天,老树落叶簌簌,密密麻麻,顺着两条人影逆天而上,再落下时,漫天绿渣如潮水席卷而来,秦霜影用手在眼前一挡,隐隐手背发凉,却是几滴鲜血,又听“哗”的一声,似雨点飘落。
高手过招,弹指一挥间。丁之逸却在屋顶看个一清二楚,第五命静似一片落叶,动则翻云覆雨,一掌拍在谢浣凝胸口,这血就是谢浣凝一口吐出来的。
毛苍子眼见谢浣凝如飞石般坠了下来,纵身飘起,虚托着几个起落,在屋顶上躲躲闪闪,很快消失不见。
第七十五章扑朔迷离
红日西坠,晚霞如血,一条巨大黑影自长空一闪而过,伴着沉重的喘息,落在荒野一潭浅水旁。
毛苍子托着谢浣凝一口气飘出几百里,他的武功修为,就是再来十个谢浣凝也绝不会喘一口气,只是此时的谢浣凝受了第五命一掌,攒心刨肝,一脸凄惨之色,毛苍子将他稳稳放在地上,脚未着地又出手在水中一捞,掌心瞬间多了一颗鹅蛋大的水珠,映着落日,如闪闪发亮的一颗夜明珠,他俯身将谢浣凝扶靠在肩膀,低声道:“喝点水。”
谢浣凝双唇开裂出星星血色,就这毛苍子的掌心,咕咕咽了下去。
这水珠一半是水,一半是毛苍子的内力,谢浣凝突然全身发红,这颗水珠入口与普通清水没有区别,但一到肚中又似乎重新凝结,五脏六腑将要涨到极限,毛苍子见状,微微笑了笑,道:“我已为护法输了内力,缓解身体疼痛”
少时,谢浣凝恢复如初,感觉全身没有异样,才狐疑地站起来,道:“本护法今日多亏有你在身边,否则必死无疑”
毛苍子微微躬了躬身,道:“护法客气了,但护法近段时间要多加休息,这样才会更快恢复”
谢浣凝点点头,怅然道:“能遇上一个真心待本护法好的人,我谢浣凝三生有幸”
毛苍子四面环视,只见荒草萋萋,漫山遍野,足有一人之深,透着难以捉摸的浑浊之气,遂又拱了拱手道:“护法,此地不宜久留”
谢浣凝还未来得及听完,荒草“簌”地左右分开,走出个妖艳动人,螓首峨眉的女人,毛苍子挡在谢浣凝身前,脸色一寒,问道:“你是谁”
谢浣凝自然认得,但脸上还是难掩惊诧之色,道:“白妙靈,你还活着”
白妙靈满眼秋波,不答谢浣凝的话,斜瞟着毛苍子,道:“毛苍子,你好歹也是阴阳五行铁的传人,怎么就不明白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毛苍子嘴角微微抽动,道:“你什么意思”
白妙靈不紧不慢地道:“这个谢浣凝根本就是徒有虚名,是个窝囊废才几招就被第五命打成夹尾巴狗,还指望他帮你扬名立万”
这一句正说中毛苍子苦苦维护谢浣凝的本意,又怕谢浣凝心生疑虑,大喝道:“你不要自以为是我对护法忠心耿耿,心甘情愿,绝无任何企图”
“哈哈哈“白妙靈尖笑一声,道:“你真拿自已当作个人还是拿我白妙靈当三岁小孩你隐退江湖这么长时间,突然冒出来甘愿做一个供人驱使的走狗就算我信了,你身后那位也不一定相信”
谢浣凝越听越怒,站出来,道:“白妙靈,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与我针锋相对是何用意”
白妙靈仍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自顾自对毛苍子道:“我的这番话你最好考虑清楚,别白白浪费辛辛苦苦的修为跟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娃娃,不如跟着北掌门上官澈”
谢浣凝讶然失色,这女人是上官澈派来羞辱自己的,但又转念一想,上官澈与自己交情匪浅,还是自己的伯乐,怎会暗箭伤人,可若不是他派来的,又会是谁南掌门杜绝不,这女人怎会听命于那个脓包他反反复复思忖不出名堂,道:“上官澈与本护法同为主公效力,有何分别”
毛苍子正想有此一问。
白妙靈笑得花枝乱颤,道:“谢浣凝,你以为你的功劳主公会放在心上别痴心妄想,就算有一天北掌门坐了万万人之上的主公,而你,还是一个小小的护法,徒有虚名,否则,第五命又为何会放着这么好的位子不坐,留给你这个妄自尊大的家伙”
谢浣凝的武功如何,毛苍子已经估摸个十之八九,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蹊跷,流刃护法也不会轮到他,哪天被第五命给宰了,指望他在江湖上谋取名利岂不是要泡汤他想到这里,一时间扑朔迷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白妙靈趁机道:“你听不听我的,对我没有好处,我只想告诉你,只要跟了谢浣凝,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毛苍子被这一语点破迷津,又知谢浣凝受伤还未复原,是离开的大好时机,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谢缓凝心头一震,想一掌拍死毛苍子与“嗜血狐狸”白妙靈,但身体尚未复原,又怕“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只好忍气吞声,故作镇定道:“也好,北掌门是本护法与南掌门最钦佩的,跟着他必定受益匪浅”
白妙靈笑道:“好,好极了,随我来”她话说完,转身没入萋萋荒草之中,不见人影。
毛苍子身影飘忽,紧随其后。
谢浣凝对着即将消失的冷漠背影,长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倒霉到了万劫不复,缓缓摇了摇头,之前有毛苍子输了点内力,勉强可以自己走下山。
这人啊,实在是无情无义
gu903();片刻过后,一声惨呼,如杜鹃啼血,哀痛欲绝,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谢浣凝头顶划过,打在树上,落在脚下,竟是白妙靈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