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就连那条花费了高句丽无数民力的人工河,也被隋军一批批的士兵在这段时间中,不断的驱赶民工背着土袋子兜土而填,从最初的在护城河中填出几条进攻通道,到如今基本上这护城河已经成为了平地了。
看着眼前的地上还残留着的一些矮桩,那护城河中的一些尸骨,甚至那破损的城墙,就连脚下的土地中也都还渗着红黑色,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流满了中原将士们的鲜血,这座城池就如一个无底洞,不断的将大隋的鲜血抽走,让一个无比兴盛的大隋,损失了太多的元气。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方阵停了下来。用盾牌挡着对面城头上的冷箭。旋即随着各自方阵的将领发布命令,队伍中所有的弓箭手张弓搭箭,方向指向了辽东城头。
随着一阵阵弓弦声响,数十个声音同时高声喊叫:“放箭”
一阵阵破空的声音传来,数万支羽箭组成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呼啸着往辽东城头上覆盖了过去。刹那间乌云蔽日,整个天空也变得暗淡下来。
高句丽人对此种箭雨倒是习惯了,纷纷取出盾牌躲避,但绝对没有人敢于在外面晃悠。两轮弓箭完后,等候多时的步兵嘴巴里吼叫连连,已是以队为单位,往城墙处扑了上去。
此前每日隋军都强攻无数次,但最后都是死伤无数却无功而返。这一次,杨广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再也不随便干涉下面将领的指挥,甚至大开封赏,征求各种攻击手段。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不少人开始苦心研究这破城良方。
有将领建造了一种可以高空作战的飞楼,可以平地拔起数丈高度,从高处对高句丽士兵进行对攻,从而抵消了高句丽人从上至下的弓箭优势。还有人采用撞车,用来撞击城堡。甚至有些将领开始从地底下打上了主意,挖了地道要深入城中。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此时,各种各样的攻城器具让高句丽人尝尽了苦头,但与之相对应的,却是高句丽人历经几次攻防大战后的一些经验之谈。双方你争我夺,陷入了白热化。
而就在这时候,杨戈却是接到了来自宇文述的书信,信中对杨戈的骁果军赞叹不已,但同时却提到了一点。那就是当今圣上杨广已经颁布下命令,大军一分为二,他将亲率一路围攻辽东城,而另外派遣了宇文述与杨义臣两人,绕开辽东城,率军直接攻击平壤。而杨戈所率领的骁果军,也被划分给了宇文述统管。
其实这兵分两路的策略,上次征讨高句丽时就是采用的这个计策,可惜的是,就在胜利曙光乍现时候,先是水军来护儿轻敌冒进,导致大败。然后又因为没有军粮的缘故,落得悲惨下场。但这绝非是战略上的失误。是故这一次,依然采取了兵分两路的做法。
宇文述下令,杨戈的骁果军不必再担当护粮的重任,而是充当了全军先锋,从辽河下游绕过辽东城,从乌骨城一带进击平壤。
其实要说起来,宇文述这做法自然也有他的道理。杨戈这支队伍,其战斗力自不用说,早就被认定是强军无疑。此外与其他队伍相比,骁果军全部都是骑兵,机动性自然无与伦比,担当前锋自然是再好不过。
不过对于宇文述的好意,杨戈等人却是有些许的不安。
第287章城池攻防
第287章城池攻防
“将军,这定是宇文老贼的诡计。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我们堂堂骁果军,这三千铁骑,竟让我们干护粮军的差使,这明摆着就是瞧我们不起。眼看快到了辽东城,又将我们远远的打发走,什么前锋军,明明就是看辽东城快要破了,不想让我们捞点军功。”
胡刀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开口骂骂咧咧,矛头直接指向了宇文述。
杨戈瞪他一眼,转头冲着李靖道:“药师,你怎么看”
李靖微微摇头道:“将军,恐怕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这辽东城岂是那么容易就攻破的,依我看,圣上分军北上攻击平壤,恐怕也是不想被辽东城拖住。派遣我们为先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不过,怕只怕。”
话说到这里,却有些犹豫,住口不言,看向了杨戈。
胡刀听着不耐烦,也懒得猜谜,叫嚷道:“药师,别磨磨唧唧,有什么话快说吧,就别吊老胡的胃口了。”
李靖见杨戈沉思不语,苦笑道:“怕只怕宇文述是存了借刀杀人,那我们可要小心为上,步步为营了。”
胡刀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药师,你说的有些夸张了吧,这等大事,可不是儿戏。”
杨戈一摆手,制止了胡刀的嘟囔,指着前面的辽河道:“若宇文老贼真的存了这心思,哼,难道我们骁果军就是纸糊的不成辽东城打不了,不是还有平壤么,索性我们一路杀过去,难不成还怕了高句丽人更何况,来大总管与王猛将军早就从海路出发,目标也是平壤。我们并非孤军深入。”
话虽如此,杨戈却不敢大意,率领全军小心翼翼度过辽河后,远远的撒出了斥候探查敌情,以防被高句丽人设下埋伏。
高丽城山城规模不算太大,但也不小。自从今春杨广下令征辽,高句丽国内开始在辽东坚壁清野以后,城内便满满当当挤下了近万人之多,其中守城的士兵倒有三千,再加上城池依山而建,只有一面临敌,也是个易守难攻之所。
不过和最紧要的辽东城比起来,这座山城中虽然号称有三千士兵,可大多都只是临时拉起来没多长时间的青壮,平时都是摸锄头的人,别说杀人,便是杀猪杀狗也没几个人杀过。听说辽东城被围个水泄不通,这些高句丽士兵早就魂不附体,也不敢外出巡查敌情,龟缩在山城之中,心中祈祷着隋军万万不能从这里经过。
gu903();距离山城不到二十里的距离,杂草丛生的山丘之后,一座简陋的军营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