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假定的凶犯是相符的,不会因为像柳氏那样身材太高而会擦碰到帐幔,也就说是,他的口供跟案发现场可以吻合,至于刚才铁棍的来源问题,曹汉民的解释吴雄也觉得是说得通的。
秦元摇摇头道:“这曹汉民好像在编谎”
“编谎为什么”
秦元叹了口气,道:“这案子只怕没这么简单。唉怕就怕既不是柳氏杀的,也不是曹汉民杀的”
吴雄一愣:“不是他们两那他们承认杀人做什么”
“我担心的是柳氏误以为人是曹汉民杀的,因为感情原因,而愿意替他顶罪。同时,曹汉民也怀疑是柳氏杀的,同样的原因,也希望给柳氏顶罪,这一来,他们俩都是冤枉的。”
“冤枉的”吴雄狐疑道,“如果是柳氏杀人真可能是冤枉的,但是若说是曹汉民杀人,我觉得不冤枉。他的供述合情合理,没有什么大的破绽嘛”
秦元笑了笑,道:“这案子还有两个疑点没有查清”
“两个疑点”
“嗯,第一个,盖在死者脸上的红色手绢,即不是柳氏的,也不是曹汉民的,那又是谁的”
“呃,会不会是别人先留在手帕上,被他们俩拿来盖在死者脸上。”
“不对,曹汉民说那手绢是他自己的,而且用了很长时间了,如果真是这样,不会那么干净,关于这一点,我确定。”
吴雄眉头微蹙,缓缓点头:“大人说的是,如果盖在死者脸上的手绢不是他们两的,那又会是谁的呢又怎么到了死者的脸上”
“这就是本案没有查清的第一个疑点第二个疑点,是曹汉民提到的把他惊醒的扑通声,还有脚步声”
吴雄有些不以为然:“这个不算什么,他自己也说了,他当时睡着了,惊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梦中听错了。所以当不得真的。”
秦元摇头道:“这声音能把他惊醒,应该就不是睡梦中的事情,而且。随后他还听到了脚步声,这是他清醒之后听到的。这再用睡梦来解释就解释不通了。”
“这倒也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案发当晚,除了他们俩和小桃红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曾经来过”
“这个人才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如果这两个疑点没有查清楚,就草率定案,这案子是经不起推敲的”
吴雄缓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继续查可是现在该怎么查呢”
“提审柳氏”秦元道,“将实情告诉他,她一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吴雄道:“你如何得知她有事瞒着”
“很简单。他既然喜欢曹汉民,叫他到屋里陪她,为什么不前不后,偏偏选刘虎被杀这一晚呢”
“或许是巧合呢”
“这也太巧了吧就算是巧合,她叫曹汉民到屋里,仅仅只是她说的,因为喜欢曹汉民,而把他叫到屋里陪她一夜两人却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做不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两人瞒着怕出丑呗”
“不是”秦元摇头道,“如果两人真的勾搭成奸,按照一般的逻辑,作为一个女人。不可能知道丈夫在家,偏偏把情郎叫到家里来过夜从柳氏被刘虎殴打这一点来看,她在刘虎面前是弱者。管不了丈夫,所以不可能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再说了。她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妇道的一个女子。怎么一下子就把一个大男人叫到家里来奸宿呢而且当夜丈夫还在家这太不合情理了吧”
吴雄脸色凝重,道:“没错,就算两人勾搭成奸,也应该是在外面找地方鬼混,最大胆也应该是趁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叫到家里来。绝无丈夫在家还叫来的道理。这么说,那晚柳氏叫曹汉民来,是另有隐情”
“对这个隐情或许就是解开这件案子的一个关键必须查问清楚。”
“好咱们再提审柳氏”
“她要是死活不肯说呢”
秦元沉吟片刻,道:“我想我有办法让她开口”
“什么办法”
“你的办法”秦元笑道。
两人再次吩咐皂隶将柳氏提押出来。秦元道:“柳氏,我们现在认定,杀人的不是你,而是曹汉民”
柳氏急声道:“真的不是他,是我杀的,我都说了。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好人”吴雄道:“你们两勾搭成奸,也算好人他杀人,你也脱不了干系,一并都要处罚的”
柳氏道:“那就处罚我一个人行了,怎么判都行,砍头都可以,真的与他没有关系。”
秦元道:“你先别着急,其实我们也怀疑曹汉民是冤枉的,你也一样,人可能不是你们杀的,原因很简单,你们说的矛盾百出,一些关键疑点都存在问题,所以,我们怀疑你们两误会了,都以为是对方做的,都想帮对方顶罪,其实,你们两可能都不是真凶”
“啊”柳氏一声惊呼,“你说什么,不是,不是曹汉民杀的”
秦元缓缓点头:“很可能不是,但是,现在他已经招供了,而且现场有他的血脚印,这就已经可以定案,一旦定案,他铁定会被处死。你想帮他顶罪是做不到的,因为我们已经基本排除了你作案的可能,虽然我们怀疑他是冤枉的,但是,要想洗脱他的冤屈,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真正的凶手整个案发过程你都在院子里,你或许可以提供线索,帮我们找到真凶,只有这样,才能救曹汉民”
柳氏原先一直很焦虑,对衙门的询问不太耐烦,现在,心上人可能面临死罪,不能不让她重新审慎处理这件事了。
柳氏道:“我该怎么帮你们找到真凶”
“你先认真回答我,那天晚上你叫曹汉民去,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别说是你害怕,叫他陪你。这个理由太牵强现在你必须实话实说,才不会误导我们,才能尽快找到真凶否则,倒霉的就会是曹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