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手机那头,隐约传来打牌的声音,看来骆向东正在‘忙’。
我更是欲言又止,几乎是豁出脸去,出声说道:“骆总,我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你现在方便吗?”
“什么事?”
我把这头的事情一说,心中忐忑着骆向东会怎么回答我。
他那头沉默数秒,我只听得他开口道:“不玩了,我有事先走了。”
这话不是跟我说的,果然,又过了一会儿,他出声道:“你们在哪家医院?”
“在市医院。”
“嗯,我现在过来。”
他说他现在过来!我下意识的眸子微挑,结巴着回道:“哦,啊,那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之后,我觉得整个人都虚了,光是隔着手机跟他通话,已经足够我喝两壶的了,更何况一会儿我们还要面对面。
我浑身上下的血气一股脑的往脸上冲,我真怕没把我奶的事情处理好,我再先倒下了。
拿着手机往回走,我看到我爸妈正在休息区陪我奶说话,我奶也是个聪明人,我们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已经引起她的怀疑。
她正在对我爸问道:“小飞,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大夫说我的腿不行了?得截肢?”
我爸赶紧出声安慰:“妈,你别多想,啥事儿没有。”
“啥事儿没有,那你们怎么都不当着我的面说话呢?”
我妈也加入安慰大队,她出声回道:“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的腿没事儿,就是腰椎有点问题,稍微压迫了一下神经,我们回头做个小手术,腿立马就不疼了。”
我奶眼神中带着模棱两可,最后小声问道:“那大夫说没说,手术得多少钱?”
我爸拉着我奶的手,笑着回道:“有我们在呢,还用得着你担心钱?”
我奶说:“这大城市看病贵啊,我之前看电视上说,在夜城割了阑尾都得大几千块钱,那我这做个手术,还不得大几万吗?”
我妈看到我走过来,她向我投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稍稍点了下头,然后道:“奶,你别担心手术要花多少钱,花多少钱,咱们有病不也得治嘛。”
老人家的心思,就怕花钱。
我拉着我奶的手,出声哄道:“奶,你这次可以多在夜城留一些日子,正好我也陪陪你。”
我妈看着我说:“对了,你不是说你现在住的地方挺好的嘛,那我们就不去住酒店了,干脆去你那里住好了。”
我笑着回道:“行啊,反正公寓里面还有别的房间呢。”
我们几个坐在椅子上闲聊,不过二十分钟,我的手机就再次响起,是骆向东打来的。
我赶紧接通,出声道:“喂,骆总。”
听到我说骆总,我爸妈还有我奶,统一视线看向我。
我故作淡定,继续道:“我们在楼上,我现在下去接你。”
说罢,我挂断手机,起身说道:“我下去接个人。”
我奶抬眼问道:“骆总?是你们老板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点头回道:“是。”
乘电梯下了楼,我很快在医院大堂发现骆向东的身影,他一身墨绿色的衬衫,衬托着一张俊美到令人移不开视线的脸。
我定睛一看,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是卫铮。
我赶紧快步跑过去,出声叫道:“骆总,卫先生。”
卫铮看到我,同样俊美的面孔上,勾起温和的笑容,他出声道:“梁小姐,有阵子没见了,最近还好吗?”
我点头回道:“挺好的。”
骆向东看向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直言道:“你家里人呢?”
我盯着骆向东的眼睛,有些小心谨慎的回道:“他们在楼上。”
骆向东道:“走吧,上去。”
在跟骆向东和卫铮一起往电梯处走的时候,因为很多种原因,比如尴尬,紧张,或者莫名的心跳。
我不得不自己找话题,侧头看向温和的卫铮,我出声说道:“不好意思卫先生,打扰你们打牌了。”
卫铮淡笑着回道:“不碍事,牌什么时候都能打,看病是大事。”
闻言,我更觉得心中有愧。
进了电梯之后,骆向东侧头瞥了我一眼,他出声说道:“你也耽误我的时间了,怎么不见你跟我说不好意思呢?”
我还没等应声,他又嫌弃的说道:“知道的是你找我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找的是卫铮。”
在跟骆向东接触的过程中,我已经多少摸清了一些他的脾气,他这人嘴巴毒的很,往往有话不会好好说,我今儿要不是看在他能帮我忙的份儿上,我才不忍他这份气呢。
心中如此想着,现实中我却不得不陪着笑脸,出声回道:“我也感激你……”
骆向东闻言,高傲的哼了一声,别开视线。
我看着他的后脑勺,内心血气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