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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五十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是纪贯新。我想了一下之后,这才接通:“喂。”
手机中传来纪贯新的声音:“妹子,我到了,你收拾好就下来吧。”
我说:“不好意思,我这边临时有事需要加班,要不……我们改天约吧。”
其实我挺会说谎的,只是我不愿意对某些人说假话罢了。
纪贯新闻言,壳都没卡一下,径自回道:“你还要多久?我等你。”
我连忙道:“不用,我这头可能得两三个小时,甚至更久,你不用等我。”
纪贯新道:“你该不会是不想下来,所以故意找借口敷衍我的吧。”
我听着他看似平淡,实则已经带着一丝危险气息的声音,顿时后脊梁一冷。
我确实不想跟纪贯新一起出去,所以临时编了个借口。
但事到如今,我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怎么会,我真的有事需要加班。”
纪贯新说:“好,那你说你几点下楼,我来接你。”
听他的意思,看来今天必须要跟我耗到底了,眉头一簇,我有些急,又有些怒。
他要跟我犟,不知道我外号就是犟牛吗?
把心一横,我故作淡定的回道:“十点吧。”
我以为纪贯新会说我是故意拖延,谁料到他二话没说,径自道:“我十点准时在楼下等你。”
我随意嗯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
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是躲过了一劫。收拾好东西之后,我看着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间,拿起包出了办公室,乘电梯下楼,但却不是从正门离开,而是绕到地下停车场,兜了个大圈子去医院探望顾老师。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快八点,我在回去的路上去了一趟超市,其实也没买什么,出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包子和一盒关东煮。
回去公寓之后,草草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日漫。
兴许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我今天困得特别早,不到十点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眯着眼睛,我抬手拿过手机,透过模糊的视线,隐约看到纪贯新三个字。
眉头一簇,我挂断电话,继续睡。
不到五秒钟,电话再次响起,我呼一下子坐起身,拿过手机,接通,不耐烦的喂了一声。
纪贯新没有任何铺垫,开口便道:“你为什么挂我电话?”
我满腔怒气,沉声道:“我在睡觉,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贯新声音平静的说道:“我在骆氏楼下,你不是让我十点过来接你吗?”
我心想,你神经病吧!
深吸一口气,我强忍着想说这句话的冲动,过了一会儿,我出声回道:“我已经下班了,现在也睡下了。”
纪贯新道:“穿上衣服,我来接你。”
我有挺严重的起床气,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刚睡着就被吵醒,加之纪贯新完全不把我的话听在耳中,目中无人的态度,我是再也忍不住,开口便说:“我是不会跟你出去的,你别再打电话来找我!”
说罢,我挂断电话,并且一劳永逸的关了机。
倒头睡下,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朦胧的亮光。
我习惯性的拿过手机看时间,按下键子,发现手机没亮,我微诧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想到昨晚是我自己关了机。
将手机开机,我心里面有点后怕,昨晚就那样关了机,不会惹怒了纪贯新吧?
说实话我挺害怕纪贯新的,跟害怕骆向东不同,因为骆向东只让我觉得他离我太远,有种遥不可及的落差感;而纪贯新虽然跟骆向东一样有钱且高高在上,但却是他总缠着我,而且他为人痞里痞气,我更觉得他像是个不良渣痞,被他缠上一定不会有好事,是对自己人身安全的担忧。
手机已经开机,上面显示,只有一通未接电话,是纪贯新打来的。想必昨晚他再打给我,发现我已经关了机,就没有打第四次。
我现在已经习惯每天几点起床,就算没有手机闹钟,一般也不会迟到。
收拾完之后,我来到骆氏,推开办公室房门,径自迈步往里面走。因为太笃定办公室中不会有其他人,所以当我猛然一抬头,看到背对我的办公椅上方,露出半截人头的时候,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