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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贯新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马路牙子上休息。他迈步来到我身边,手上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饮料和水。
他说:“不知道你想喝什么。”
我说:“我现在喝云南白药的心都有了。”
不用看也知道,我现在一定脸色蜡黄,跟肾虚似的。
纪贯新闻言,笑了一下,然后道:“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离死还很远。”
我从袋子里面拿出一瓶酸梅汤,打开之后喝了几口,都是酸的,以毒攻毒。
纪贯新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他对我伸出手来,“在这儿坐着不好,上车。”
我没有去拉他的手,而是拽着他的手腕,借力从地上站起来。
拍了拍屁股,我出声道:“纪先生,你看我都这样了,放过我行吗?”
纪贯新道:“我从来就想过要折磨你,是你有被迫害妄想症,这青天白日的,我能把你怎么着?”
我虽然不恶心了,但是晕车的感觉还在,没有精力跟纪贯新在这儿辩解,我直接道:“我不舒服,今天不能陪你出去玩了。”
纪贯新很快回道:“我今天是以新锐代表的身份,跟你以工作名义出来的,你要是实在不舒服,我现在给关悦打个电话,叫她算你工伤请病假。”
说罢,纪贯新真的从裤袋中掏出手机,我下意识的眉头一簇,出声道:“哎,等一下。”
纪贯新看向我,故作一脸迷茫。
我心底骂了几声妈,然后重新勾勒出笑容,僵硬的对纪贯新道:“纪先生,我没事,能挺住,您有什么指示?”
纪贯新似是很满意的样子,他收回手机,对我说:“为了去骆氏找你,我大早上连饭都没吃一口,你先跟我去吃饭吧。”
说完,纪贯新扭身上了车,像是完全不担心我会离开。
而我也确实没出息,晕车晕成这个德行,还得深吸一口气,重新坐进去。
都说做一行有一行的难,而我如今终于体会到身不由己的滋味儿,人家纪贯新一句‘我跟你谈公事’,我立马得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以他马首是瞻。
纪贯新按下中控,将我这边的车窗全部降下来,一边发动车子,他一边说道:“大病就得重药治,你越是晕车越得坐车,等你什么时候坐车跟走路似的,也就不觉得晕了。”
我心想,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头我还没应声,纪贯新那边已经踩下油门,我只觉得身体惯性往后一仰,然后右边的景物飞速往后退去。
纪贯新竟然在早上八点多的夜城主干道,开始疯狂飙车。
我一把抓住旁边的把手,瞥了眼表盘,他开到一百七八十马,我只觉得两边的车辆咻咻的打我身边掠过,我吓得不敢呼吸,一直睁眼看着前方。
眼看着前方黄灯马上跳红,纪贯新的车距离路口还有大几十米的距离,但他非但不减速,反而是加快速度,一下子冲了过去。
我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一路惊心动魄,堪比速度与激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纪贯新的车缓缓在路边停下。
他熄了火,解开安全带,见我一动没动,侧头对我说:“到了。”
我余光一瞥,马路右边是一家广式茶餐厅。
纪贯新看出我吓得不轻,他笑着说道:“刚才晕车了吗?”
晕了吗?
我回忆了一下,心脏都他妈差点不跳了,还晕个屁。
我瞪向纪贯新,白着脸道:“你想自杀,别拉我一起!”
纪贯新没脸没皮的回道:“杀了我,治愈你。”
说完,不待我回些什么,他已经转身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跟他生不起这个气,过了一会儿,等回过神之后,也推开车门下去。
我俩一前一后走进店中,店员礼貌接待,纪贯新对这里熟门熟路,带我坐到一个靠窗的位置,然后道:“这里的广式茶点很地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我本想说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但是鼻间充斥着糯糯的香气,让我食指大动,我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出口却变成:“一笼绿茵白兔饺。”
店员记下,我一目十行的扫着足有六七十种口味小吃的点餐簿,看得眼花缭乱,过了一会儿才道:“还要一笼酥皮莲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