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琢磨一下,确实是这么回事。
“你说骆向东是你大学老师的朋友,所以你信得过,那我要不要也找个你信得过的人先审核一下,以后你才放心大胆的跟我玩?”
我抬眼看着纪贯新的样子,他眼中的神情不似在开玩笑,大有一种我还是不信他,他就真的会这么做的笃定。
暗自叹了口气,我如实回道:“行,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确实是骆向东不让我跟你玩,而且你也说了,你们两个有仇,你是觉得我跟骆向东走得近,所以才要跟我一起玩,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借着我报复骆向东?又会不会坑我?”
这算是大实话了吧?
我和盘托出,就看纪贯新怎么会。
纪贯新拽着我左手臂,生怕我跑了似的,闻言,他一秒钟都没等,唇瓣开启,出声道:“好,我也实话告诉你。起初看到你坐骆向东的车,以为你是他女朋友,想借着撩闲你气他的,但后来知道你们不是这层关系,我也就没动过类似的念头。”
“再说了,跟我玩这么久,我有没有坑过你?”
“可……”
“你就说,我有没有坑过你?”纪贯新逼着我说。
我只得低声回道:“没有。”
纪贯新道:“有些人总喜欢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自己没接触过的人,听别人说了不好,她也就跟着说不好。如果你是这种人,我都不怪你,可你明明跟我相处过,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再因为骆向东的那句‘他不是好人’而躲着我,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纪贯新嘴巴太厉害,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事实上他从最一开始就把自己定位在弱势的位置上,我但凡说点什么过激的,那就是对他的二次伤害。
见我眼巴巴的没什么话讲,纪贯新终是叹了口气,然后道:“子衿,我不想让你为难,尤其你现在还在骆氏上班,骆向东是你顶头上司,你不听他的不行。我这人其实就这样,不挡别人财路,不违别人心愿,如果今天我跟你说了这些,你还是决定以后躲着我,不跟我玩,那我也没话讲。”
说罢,他松开我的手臂,一副我随时都可以走的样子。
我知道他这人向来演技一流,此时的样子也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可他说的话也没错,我这人耳根子又软,没什么辨识度,只得在心底长叹一声,也许我今天做的决定是错的,但最起码此刻不会后悔。
瞥了眼在那儿自顾叹气的纪贯新,我出声说道:“行了,别装了。”
纪贯新也不看我,只是低声说道:“我没事。”
谁问他有没有事了,我抿了下唇,然后道:“我就纳闷了,你朋友那么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干嘛非得拽着我当朋友?”
纪贯新道:“天底下人多了去了,知己就只有那么一个。”
我浑身一哆嗦,他还真够酸的。
抬眼瞥着他,我出声回道:“要我跟你玩也行,但是我们得约法几章。”
纪贯新闻言,咻的扭头看向我:“你说。”
我说:“第一,以后别再拿生死跟我开玩笑,我心脏不好,禁不得吓。”
纪贯新道:“这么巧?我心脏也不好。”
我脸一沉,没好眼色的瞪着他。
纪贯新马上收起玩笑的口吻,连声道:“你说,你说。”
我唇瓣一张一合,又道:“第二,你不能跟我说谎,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那什么说的都没有,大家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纪贯新挑眉道:“你这个条件太苛刻了吧?不能说谎是不能说大谎还是小谎都不行?万一我要给你点惊喜,必须得提前骗你一下,你要是因为这个跟我一拍两散,我冤不冤呐?”
瞧他那副被踩了尾巴的猫相,我要是跟他下死规定,估计他得磨我三个小时。为了我自己的耳根子清净,我只得放松政策,说:“视情况而定,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你要是为了我好,我当然不怪你。”
纪贯新道:“行。那第三点呢?”
我说:“还没想好,再说吧。”
纪贯新道:“是不是我做到这两点,以后随时叫你出来玩都行?”
我说:“随时也得看我有没有空,我还要上班,还有自己的私事,哪儿可能随着你来?”
纪贯新当即瞥了我一眼,低声道:“我就连你的工作跟私事都不如?”
我吸了口气,正要回他,他立马出声打断:“算了算了,你少刺激我,我心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