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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计程车停在街边的时候,我看着那栋住了半年多的公寓,心里面已经知道自己来错了地方。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心里面还有念想,大半夜也不怕被别人看到,所以我还是给了钱,下了车。
从车上下来,温差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迈步走到公寓大门口。我以前出门经常丢三落四,不是忘了房卡就是忘了钥匙,所以总是进不去家门。
如今看着熟悉的防盗门,我心中满是酸涩。这回不是忘记带,而是再也没有了。
大冷天我一个人站在公寓门口不下十几分钟,忽然听到‘咔嚓’一声响,这么晚还有人从里面出来。那人想来也没料到我会直挺挺的站在门口,还给他吓了一跳。
他定是以为我忘记带房卡,所以帮我扒着门。我也一时脑热点头道谢,迈步走了进去。
如果他再晚出来半分钟,估计我都要走了。
乘电梯往顶层去,我心里面一直在自我安慰,我就是想回来看看,就看最后一眼。
电梯在顶层打开,我迈步走出去,然后轻车熟路的拐向左边,来到公寓门前。
整栋公寓只有这里的防盗门跟所有的住户家里都不一样,还是纪贯新亲自打电话叫人帮我装的。
我摸着深色的大门,先是发呆的站着,可没多久就觉得心里面难过,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出来。
这种有家不能回跟被迫扫地出门的感觉,没有人会理解。
想来我是跟在骆向东身边吃尽了甜头,如今一回到翻译部就受人刁难,心里面难免会失衡。可我更恨骆向东,如果他打从最一开始便不把我拖进天堂,如今我就不会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生活在地狱里面。
一想到骆向东……我的心就翻搅的难受,疼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我就这样站在公寓门口,轻声抽泣。我从没想过这扇门会突然打开,更没想到会从这扇门的里面……看见骆向东。
但事实上,我真的跟骆向东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他看到我的时候,也止不住一脸惊诧。
我满脸眼泪,有长达十秒以上的恍惚,分不清这里是哪儿,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不敢确信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直到骆向东先回过神来,他看着我,薄唇开启,轻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我更想问他,但我回过神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掉头离开。比起问他一些事,我更不想见到他。
整个人都懵了,我只是本能的转身,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忘记可以乘电梯下楼,而是直接跑去了安全梯那里。
我连着下了十几个台阶,腿都是软的。终于骆向东还是追了上来,他拽着我的胳膊,出声道:“子衿……”
我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用力的想要甩开他的胳膊。
安全梯这里没有灯,昏暗光线下,我看不见骆向东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夹杂着怒意的声音问:“你喝酒了?”
其实这话的语气,肯定多过疑问。
我跟他站在楼梯一半处拉扯,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骆向东很快将我的双腕全部扣住,然后沉声说道:“别闹了!”
我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心底滔天的怒气跟委屈,但我就是一个字都不跟他讲。
骆向东企图拉着我往楼上走,我就跟他唱反调,死命的挣扎着往楼下迈。他本是双手扣着我的双腕,不知何时忽然就松开了。我本能的往后一仰,差点摔倒。骆向东一手揽过我的背,竟是直接弯下腰,我只觉得浑身一轻,双脚已经离了地。
挨千刀的骆向东!他敢把我扛在肩膀上。
我有蛮严重的恐高症,更何况我眼皮子下面全是楼梯。本能的尖叫出声,我扑腾着双腿双手,大声道:“你放我下来!”
骆向东站在一格楼梯上,因为我的剧烈晃动而稍稍摇了一下。下一秒,他开口回道:“你要是不怕摔死就使劲儿晃。”
我是真贪生怕死,所以本能的没有刚刚那么嚣张。
骆向东就是趁着这功夫,扛着我上了楼。他是把我扛到公寓里面才放我下来,我双脚刚一站在地上,还有些不稳,连着往后退了两步,然后马上怒视着面前的骆向东,恶狠狠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骆向东站在门口,我站在玄关。我俩四目相对,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是骆向东先开了口,他看着我说:“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你能吃了我?”
从美国回来之后已经五天了。我知道他早就回来了,可他一直不见我,明知道我在翻译部过得什么日子,他还逼着我不让改合同。
想到这一系列的酸楚,我不争气的眼泪浮上眼眶,几乎是刹那间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眼泪模糊视线,我逐渐看不清楚骆向东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出声说:“受什么委屈了?跟我说,我帮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