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贯新随口回道:“算了,大家都是‘同学’,一点小误会,回头我们私了。”
警察说:“一点小误会还打的满脸都是血,同学情谊就这么点吗?大过年的都小一点火气。”
纪贯新点了点头:“好,辛苦几位了,回头让我叔请你们吃饭。”
警察挑眉:“你叔?你叔是谁?”
纪贯新笑着回道:“哦,我叔是梁云飞,你们应该认识吧?”
凉城有好几个警察局,不过总局就一个,我爸是副局,没有警察不认识我爸。
纪贯新话音落下,我抬眼狠狠地瞪向他。纪贯新也不看我,只是跟几个面色突然阴转晴的警察聊天。
聊了几句之后,几名警察也觉得眼下这个场合不适合多说,既然没人报警,他们也就走了。
剩下二楼几十号人,纪贯新一手拉着我,另一手插在外套口袋中,他出声说:“不好意思同学们,打扰你们聚会了,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聚一聚怎么样?”
他变脸变得才叫快,简直当陈文航和张昕薇是透明人,一时间大家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
纪贯新拉着我的手紧了紧,示意我说话,我真是硬着头皮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出声说:“大家有一年没见面了,这次聚过之后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今天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我先给大家道个歉,弄得大家担惊受怕的。”
我说完之后,纪贯新接着我的话说:“咱们换个地方吃饭,我做东,给大家陪个不是。”
潘思渝和田浩淞分别招呼熟人,叫大家一起去,僵硬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我们一帮人一起下楼,没人再去管张昕薇,陈文航和陈旭娇三人。
我叫潘思渝他们几个找地方,带同学先去,我跟纪贯新则留下算账。
二楼点了四桌菜,基本没怎么动,啤酒除去打开的喝的还有打碎的,加上一些店面的损失,老板说赔三千算了。
我想给钱,纪贯新一只手就给我按那儿了,他拿出卡刷卡。
刷卡之后,老板把卡递给纪贯新,纪贯新又从钱包里面随手抽出一沓钱放在柜台上,淡笑着对老板说:“不好意思,影响你们做生意。”
老板受宠若惊,连声说:“不用不用,快收起来。”
纪贯新但笑不语,拉着我往外走。
我俩出了饭店,纪贯新问:“他们去哪儿了?”
我没回他,而是迫不及待的反问他:“你怎么突然来了?”
纪贯新说:“想来凑个热闹嘛,谁知道这么热闹。”
我满肚子话要说,可真当要开口的时候,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纪贯新抬手揉了下我的头顶,撇嘴道:“你傻啊,有事儿打电话叫我过来不就行了,看你让人欺负成什么怂样了?”
我心底说不出是酸还是暖,眼泪一下子冲到眼眶。
纪贯新见状,赶忙道:“哎呀哎呀,别哭啊,我马上帮你出气,你等着。”
说罢,他当着我的面掏出手机,我不知道他要干嘛,直到他拿着手机说:“喂,耽青,是我。嗯,我在凉城呢,你少啰唆,我交给你点事儿。”
说话间,纪贯新拉着我往街边停着的跑车走。我俩上了车,他拿着手机说:“你帮我找人查三个人的底细,要刨根问底把他们这两年做的缺德事儿都扒出来,越详细越好。一个是陈文航,夜城大学毕业的,还有个叫张昕薇的……”
纪贯新说着说着转头看向我:“张昕薇哪个学校出来的?”
我说:“算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纪贯新眉头微蹙:“快点说,耽青那头还打牌呢。”
在纪贯新的催促之下,我把陈文航,张昕薇和陈雪娇的一些信息全都说了。
纪贯新对着手机那头的张耽青说:“越快越好,我还指着这点八卦过年呢。行了行了,我不回夜城过年,要来你们自己来,我挂了。”
纪贯新挂断电话,自顾自的叨叨:“放心吧,我让耽青找私家侦探去了,保准你年前就能看到一场年度大戏……”
许是见我一声没吭,纪贯新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纪贯新的手,他两只手上都有血,我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
纪贯新本是伸手过来给我擦眼泪的,我则顺势拉住他的手,从包里面翻出纸巾给他擦干净。
这些血大多都是陈文航身上的,只是血迹清理干净之后,我看到纪贯新的左手背上,还有一条很淡很淡的疤痕,那是我在夜城的时候,半夜给他打电话叫他来救我,他说爬二楼被玻璃划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