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短短几步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坐在病床边,我拉着纪贯新没有打针的手,他的手很凉,凉的我害怕他身体中是否还有血液在流动。
一个多小时之后,张耽青打电话给我,他说:“子衿,我们刚下飞机,半小时之内到机场二院,贯新怎么样了?”
我说:“医生给他打了安眠针,他还在睡觉。”
“嗯,你别害怕,我们马上就来了。”
我一个电话打给张耽青,他和成霖,麦家辉三人,在两个小时四十分钟之内赶到冬城的医院。
当我在病房门前看到他们三个快步走来的时候,我红着眼眶说:“你们一定知道贯新到底怎么了……”
成霖安慰我说:“没事儿,别哭了,贯新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我边流眼泪边说:“他根本就不是咽炎,医生都跟我说了……”
我故意诈他们几个,麦家辉明显的面色阴郁,他出声说:“我进去看看。”
张耽青什么都没说,跟着麦家辉一起往病房里面走。
门口处,只剩下我跟成霖两人,成霖说:“他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怕你担心。”
我说:“你们叫我看着他戒烟戒酒,就是早知道他身体不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成霖很轻的叹了口气,并不接话。
我心底狐疑纪贯新到底得了什么病,医生不说,张耽青他们不说,难道非要等到纪贯新醒了,我亲自问他吗?
正想着,医生迈步走过来,看到我跟成霖站在门口,他出声问:“你们谁是患者家属?”
成霖说:“我是。”
医生说:“那你知道患者是什么病吧?”
成霖说:“知道。”
医生说:“他这种症状目前没有什么根除性的解决办法,只能靠药物和自身调节。他之所以会犯病,也是因为最近身体太疲惫,透支过多的缘故。”
成霖说:“那他现在有没有危险?可以出院吗?”
“出院可以,但以后一定要注意,他不能生气,不能大量运动,更不能让身体过度疲惫,这些都会加快他的身体负荷,病发率会越来越高的。”
我站在旁边听了半天,医生还是没有说病因,我忍不住出声问:“他是什么病?”
我这一问,医生看向我,成霖也看了我一眼。
两秒之后,还是医生先出声说:“你是患者的女朋友,还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
我说:“医生,你告诉我吧,我能承受。”
医生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患者是先天性的低血压,所以他经常会出现胸闷恶心四肢乏力等症状,如果特别累的时候,就连心脏也会跟着承受负荷,因此很多人也会把低血压误认为是心脏病。”
“低血压?”我眉头一簇,因为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平常的病症。
我说:“我也有点低血压,怎么不会像他那么严重?”
医生说:“低血压分很多种,像是你男朋友这种先天性的,会比较麻烦,没有办法手术治疗,只能采取药物和休养的方式。对了,他抽烟喝酒吗?”
我下意识的回道:“年前抽烟喝酒挺凶的,最近不了。”
医生双手插兜,出声说:“那就对了,他这样的身体一定要严格控制烟酒,不然会加速病发。”
我问:“医生,那如果他好好调理,是不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医生点点头:“平时多加注意的话,不会弄到要进医院的地步,放心吧。”
这回我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原来纪贯新是低血压,我还以为他是心脏病或者是什么绝症呢。
医生说叫我们准备一下去楼下交费,成霖抢在我前面,他说:“我去吧,你进去看看贯新。”
我也没跟他争抢,转身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传来哈哈的笑声,我穿过一个小走廊,定睛一看,原来纪贯新已经醒了。张耽青跟麦家辉一左一右坐在他病床两侧。
见我进来,纪贯新冲我挥了挥手,挑眉道:“干嘛去了?我一睁眼看到的是他们两个,还以为你趁我昏迷给我送回夜城了呢。”
重新看到他那副痞里痞气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没觉得混,反而是说不出的温暖熟悉,甚至是感动。
强忍着眼泪,我走到病床边,拉着他的手说:“你好点了吗?”
纪贯新说:“睡了一觉好多了,之前给我困死了。”
我说:“你那么严重的低血压,医生都叫你不要抽烟喝酒,你就是不听,这回好了吧?非要上医院走一遭你才能舒服!”
纪贯新忽然抬手摸了下我的眼睛,他出声道:“哭了?”
我憋着嘴不回答,纪贯新说:“没事儿,我死不了的。”
我马上‘呸’了三声,皱眉道:“别说这个字,听了烦。”
纪贯新淡笑:“还挺迷信的。”
不多时,成霖从外面进来,纪贯新跟他打了声招呼,病房中就我们四个人。张耽青说:“贯新,什么时候带子衿回夜城吧,这儿太冷了,你身体也受不了。”